房间的空间不大,一张简易的床,角落里放着一个塑料椅子,墙壁刷着单调的白色,头顶的灯光散发着昏黄的光,给整个空间添了几分压抑,我不禁感觉,每一个进来过的人,他们也一定会觉得这里像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囚禁的不只是身体,更是满心的希望与自由!
我坐在床边脱下鞋子,接着躺了下去,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时间就好似被拨慢了指针,每一秒的流逝都变得清晰可感……
不知睁眼闭眼过去了多久,晚饭便由值班民警给我送了过来,我又旁敲侧击问他案件的进展,可民警只是按照规定,缄口不言,只催促我快些用餐。
饭菜摆在面前,寡淡无味,一如我此刻的心情,我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思绪却飘向了千里之外。
吃完晚饭,我再度躺回床上,那昏黄灯光晃得我眼睛生疼,却又无法逃避,只能再次望着墙角脱落的墙皮,它们一片片卷曲着,亦如我的生活,破碎又凌乱!
就在我满心焦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响以及高扬与民警说话的声音。
片刻的功夫,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高扬先探进头来,看到我后,先是对旁边的民警说了声:“你先出去,我跟他聊聊。”
民警点了点头,高扬走了进来,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对我说道:“哟,这是在警局里享清福呢?”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你要是被关在这压抑的地方,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唉,你说说你,做事那么冲动,现在好了吧,这个就叫冲动是魔鬼,不过还好你没出什么大问题,不然得有多少人在担心你,特别是温暖。”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能咋办,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一切线索都在指向王汉坤,可奈何没有证据,恐怕这老狐狸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提前把证据都处理干净了。”
“人家这叫老谋深算,岂是你这个小喽啰能随便玩的过的。”
“哎哎哎,高扬姐,你到底是哪边的?!”我有些恼火地瞪着高扬,她这幸灾乐祸还落井下石的样子实在让人郁闷。
高扬翻了个白眼:“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我这是恨铁不成钢,不然我费这口舌干嘛?!”
“那你倒是给身处迷途的我一个答案啊!”我没好气地冲着高扬说道,心中的烦躁愈发浓烈。
“瞧你这急眼的样子,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立马给你变出证据来?不过你也别慌,现在警方已经准备动身逮捕刘三了,待会你就能走,不过......”
我沉浸在能立马出去的喜悦中,听到 “不过” 二字,心又猛地一紧,刚刚升起的那股喜悦瞬间被担忧取代 ,我急切追问道:“不过什么?”
“他们如果传唤你,你马上就得回来配合调查。”
我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明白这是必须要配合的,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出去之后我马上要去云南一趟,答应了张钊德和那些孩子们要去给他们表演,再失约下去,我公司可能真的会到生死存亡的地步。”
“现在台风天,航班取消的取消,延误的延误,你怎么去?”
“开车呗,我算过了,明天清晨出发,惠州到云南一千多公里,只要路上不出现意外,大概十几个小时能到。”
“余温,你疯了吧?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而且还是在台风天,这多危险啊!”
“我看过天气了,只要一过广东地界,台风的影响就会小很多,剩下的路程相对就简单、安全了。”
“一定要这么急?”
“时间不等人,舆论在有心人的运作下,已经快到达不可控的地步了,而这次,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翻身还能上“梦里”走进大众视野的机会,但它是一把双刃剑,如果运用的好,我未来几年,几十年的宣传甚至都不用刻意去做,如果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我没打算拦着你,就像温暖说的,你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的意思呢,是让你做事情前先想一想她,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高扬这才让我跟着她走,一路没有阻拦地走出警察局;外面的风雨依旧,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和建筑物上,发出嘈杂的声响。
夜很深了,石逸申见到我们之后,把车开到了我们面前,我和高扬一前一后上了车,离开了这个囚禁灵魂的地方。
大G在雨夜中疾驰,车轮溅起大片的水花,模糊了两侧的视线,石逸申专注地开着车,高扬时不时地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这气氛属实是有些凝重,我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话说,我哥和我嫂子都有孩子了,你俩怎么到现在也没个动静,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高扬原本望着窗外的眼神迅速转了过来,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才有难言之隐,这玩意是想造就能随便造出来的吗?”
“那可真奇怪!”
石逸申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道:“这个得等你后面慢慢体会,你要的时候,他\/她可能就偏偏不来,你不想的时候,说不定就突然有惊喜了。”
“申哥,照你这么说,这生孩子还得看缘分呐?”
石逸申没有言语,高扬却说道:“我有个远房表妹,大学和男朋友谈恋爱的时候,中招了两次,后面想要孩子了,却怎么都怀不上,去医院检查了好几趟,吃了不少药,遭了不少罪,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我听了,不禁咋舌:“有那么玄乎?”
“废话,我跟你说,像你和你女朋友身子骨都那么虚弱,指不定到时候比我们比我们还难!”高扬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这种年轻人,生活习惯不好,熬夜、饮食不规律,身体都虚得很,拿什么去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