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涂的话说的异常难听,林冲还没说话,一旁的杨志不干了。
他手拎朴刀指向曾涂,冷喝道:
“有胆你再说一遍?”
“哈!我说的不对吗?
难道你们不是山匪吗?”
“你。。。!”
杨志的青面胎记都被气红了,提刀就向着曾涂冲去。
见状,林冲赶紧拦住了他。
搁林冲往日的性格,曾涂如此说他,他肯定话也不说直接上了。
但今日不同,一是他们人少,还在别人的地盘。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史文恭为难。
通过上次与史文恭的接触,林冲与他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更何况,这史文恭还那么大方的把照夜玉狮子送给了他。
就冲这点,林冲也不忍心让史文恭难做。
而曾涂的大放厥词,就相当于丝毫没有给史文恭面子,这让史文恭有些下不来台,一时间,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见状,林冲也能理解他的处境,即使是总教师,与曾涂的关系也还是主仆,高兴了叫你一声师傅,不高兴了,你就是下人一个。
高级一点的下人而已!
见史文恭为难,林冲有些不忍心,他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
“史兄弟,我还真不知道这马这么珍贵,早知道它就是照月玉狮子,我也不能收啊!
正好,趁今天这个机会,我就把马还给你,你也别为难。”
说这话,林冲本是好意,丝毫没有拱火的意思。
但这话听到史文恭的耳朵里,他就感觉话里藏着小刀一般,“嗖嗖”的抽他的脸。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这一刻,史文恭也来火了。
他对着林冲摆了摆手,压下他后面的话,随后转头看向曾涂,盎然说道:
“这马是家主大人送与我的,既然给了我,那怎么处置就是我自己的事,还用不到大少爷在这指手画脚!”
“嗯?”
曾涂没想到史文恭居然为了一个山匪而这么强硬的顶撞于他。
看着史文恭真动了火气,一时之间,他倒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训斥、甚至责罚于他?
那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师父,好说不好听啊!
再说了,老爷子曾弄对于史文恭格外的看重,如果知道自己不给史文恭面子,定然会不高兴,因此而失宠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他“哈哈”一笑,对着史文恭抱拳道:
“师傅教训的是,这马送就送了。”
说着,他指着地上还在惨嚎的二三十个大汉,不满的说道:
“林冲,你下手如此之狠,打伤、打死我那么多手下,这笔账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免了!
你说呢,师傅?”
“这。。。?”
史文恭知道,刚刚曾涂的服软,就是为了在这等着他呢,
“我刚给你面子,你总不能再得寸进尺了吧?”
想通了这点,史文恭不好再说话了,有些问难的看向林冲。
林冲比猴都精,这点事怎能看不出来?
当下,他冷哼一声,对着曾涂直白说道:
“曾涂,你也不用玩儿虚的,有什么要求,直接划出道道来,不管什么,我林冲都接着。”
“好,痛快!”
曾涂见林冲上道,心中高兴,对着林冲比划了大拇指,继续说道:
“既然是师傅的好朋友,我也不难为你。
这样,咱俩就在这打过一场,如果你能战胜我,我就放你们离开。
怎么样,敢不敢?”
还以为是什么不好办的事,原来是单挑,这林冲可没怕过谁!
“切!”
他冷哼一声,痛快的答道:
“没问题!是马上还是马下?”
“林冲,你别搞错了,是我马上,而你马下。”
曾涂的话刚说完,史文恭就马上出言反对道:
“不行,既然单挑,哪有马上对马下,这不欺负人嘛?”
杨志也凑到了林冲身旁,低声说道:
“哥哥,可不能答应他,这太危险了。”
琼英也凑过来,满脸恨意的说道: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让我上去直接杀了他得了!”
林冲赶紧将她拦下,能不能杀得了先放一遍,他可不想让琼英冒危险。
不过,他也清楚史文恭和杨志的好意。
不管是杨志,还是史文恭,包括林冲自己,都是马上的武将。
他们深知马上对马下的优势,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相对马下,马上的攻击范围更大,速度更快,冲击力也强,在战马的加持下,力量可以说是成倍的增长。
尤其是林冲这种掌握了“人马合一”的武将,马上的战斗力是马下的几倍不止。
曾涂也不搭理史文恭,冲着林冲挑了挑下巴,挑衅的问道:
“怎么样,敢不敢?”
“哼!”
林冲冷哼一声,推开了杨志和琼英,一顺手中朴刀,说道: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好!”
曾涂见计谋得逞,心中高兴,他一挥手,周围的人立刻清出了一片宽阔的场地。
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但林冲没有别的选择,这是他们能够平安离开曾头市的唯一办法。
场中,林冲与曾涂相对而站,相隔足有三十步远。
曾涂胯下马,掌中一杆点钢枪,攻击距离足有五米。
而林冲,手中只有一把朴刀,攻击距离不足两米。
“唏律律!”
一声嘶鸣,战马两只前蹄扬起,气势十足。
“林冲,受死吧!”
曾涂双腿一夹,战马如离弦之箭向着林冲冲来。
三十步的距离,战马转瞬即到。
“唰!”
曾涂一枪抽向林冲。
听着长枪“呜呜”的破空声,林冲不敢硬抗,闪身向着旁边躲闪而去。
但曾涂的攻击距离超远,林冲可不敢如寻常一般,他至少要躲出五六米之远。
刚躲过去,另一边,曾涂已经打马又冲了回来。
“我看你还上哪躲?”
随着曾涂嚣张的话语,长枪再次砸来。
这一次,林冲已经没有了完全躲开的把握,只能咬着牙举刀硬扛。
“嘡!”
“咔!”
林冲手中朴刀应声而断,要不是他见机的快,那长枪就得把他的脑袋抽飞。
“啊!”
林冲心中忍不住惊叹:
“这一冲之下,果然好大的气力,可不能硬抗了!”
想到这,他转身就跑。
而曾涂则催马身后紧追。
战马的速度本就快,林冲只能依靠步下的灵活不停的急转弯,这才堪堪躲过曾涂的数次攻击。
转眼,五个回合已过。
这一仗,林冲打的这叫一个憋屈,那叫一个狼狈。
周围围观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不停的讥讽嘲笑,听得杨志和琼英眼都红了。
“无胆鼠辈,只知道逃,有胆接我一枪!”
“傻逼才接你一枪!”
林冲一边全力的躲着,心中一边飞速的想着应对之法,
“步下打马上,到底怎么打才行?”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要说水浒中,步下对马上最有经验,最有发言权的,当属武松武二郎啊!
整个水浒书中,武松步下与马将对敌不下三次,此次都是将对方斩杀。
“唉呀,要是把武松带来就好了!”
林冲正想着,就感觉身后响起破空声,扭头观看,就见曾涂的长枪当胸刺来,那气势凌厉的,仿佛能刺破钢板。
“要是武松,他会怎么办?”
林冲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而就在这时,他身上的“运势之气”大盛。
突然,林冲只觉得身上一阵舒爽,力量、敏捷暴增,好似被武松附身了一般。
看着那刺来的长枪,林冲大喝一声:
“吖~~~!”
他不退反进,向着那明晃晃的枪尖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