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兴摊在地上,还没从巨大的痛苦中缓回来。
叶祈也耐心地等待着。
“我有,他一个哑巴凭什么不能欺负?”德兴很虚弱,但依旧梗着脖子说
叶祈微微一笑,“哦,有异议也没用。”
操控着灵力将德兴丢了出去,顺便拿走了他身上的令牌。
令牌随手丢给在一旁看热闹的顾云卿,“这就是你管理的青云宗?”
“同门之间可相互欺凌的青云宗?”
“禁闭崖一日。”
顾云卿欲言又止,叶祈瞥向她。
“有话就说。”
她有些尴尬地开口,“师叔祖,禁闭崖是什么啊”
叶祈疑惑地看着她,“青云宗内没有设禁闭崖?”
顾云卿扣了扣脸,“是的。”
叶祈单手扶额。
揍嘛呀这是。
放下手,依旧是一副高人模样。
微装,装的不多,装了百分之四十吧,不是全都装。
“明天就有了。”
顾云卿领着叶祈来到他的住处,是一座小阁楼,“师叔祖,这是我给您安排的住处。”
“嗯”
祈安阁,倒是个好名字。
院内种着一棵大银杏树,此时最是青翠,另一边有一个小池塘。
简简单单,但也别有风味。
阁楼总共三层。
一层就是平常待客的地方,二层是睡觉的地方,三层赏景。
叶祈看着这古色古香的房间,差点都要忘记这是星际了。
摘下面具,换下星际的衣服。
换上一件白色交领长袍,头发也不再伪装,万千银丝散落下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在修真界的时光。
就这么枯坐在三楼,看着漫天繁星,心中是数不尽的忧愁。
……
“师叔祖,您起了吗?”
叶祈重新戴上面具,“起了。”
顾云卿领着他前往大殿。
阁楼坐落在半山腰,人烟稀少,大殿在山顶,顺着弯弯绕绕的青石板路一路上山。
路上鸟语花香,树木青翠。
小桥上,瀑布的水淅淅沥沥地洒在路过的人身上。
走过小桥后,隐隐约约能见到一些古建筑,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更多的建筑,古色古香。
连廊上挂着风铃,风一吹叮叮地响。
走上宽阔的999层台阶就到达了青鸟殿。
殿宇恢宏大气,随处可见的青鸟纹饰,大殿两边共12根立柱,立柱上刻画着12种不同神态的青鸟。
跟记忆中的青鸟殿几乎一模一样。
还很小的时候老是喜欢一个人待在青鸟殿,这里能让他感到安心。
每次师尊找不到他,就会到青鸟殿寻他,再牵着他的手回去。
不由得心下生出几分感慨,但这不是他记忆中的青鸟殿。
左边第三根立柱没有他用凌霜偷偷刻下的画。
叶祈自觉地坐在掌门左下的位置,顾云卿坐在掌门位上。
她怎么感觉今天这个掌门的位置坐的不舒服呢?
底下一共坐着12位长老,这是青云宗的规矩,每一届长老加峰主都必须要有12位。
叶祈大概扫了一圈。
年老体衰,修为低下。
“这位是青云宗第一百四二代亲传弟子叶祈,也是我们的师叔祖。”
底下的长老\/峰主们齐声喊道:“拜见师叔祖。”
“嗯”叶祈轻嗯一声。
顾云卿拿不准他的意思,轻声问询道:“咳咳,师叔祖把我们都喊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云卿整个身子都要凑到叶祈面前了。
“你是掌门,最近宗内没有事务要处理吗?”
顾云卿尴尬地搓了搓手。
清了清嗓子。
“咳咳”
“上个月宗门旗下的好几家公司莫名被造谣,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了,再这样下去对我们旗下的其他产业不利,各位长老有什么意见?”
公司?难怪能有钱修的这么豪华,也是难为这群小辈了。
底下的长老\/峰主各自发表着看法。
顾云卿看着下面这群稍微收敛了一点的老头们,松了口气。
还好昨天师叔祖在宗门前那一幕被广为传扬,挫挫这群长老的锐气。
“那就按司马长老所说的做吧。”
顾云卿旁边站着一个13岁左右的小女孩,“灵芝,去将昨日关押的几名弟子带来。”
灵芝乖巧地应下“是。”
穿着碎花裙屁颠屁颠就跑了出去。
顾云卿又凑到叶祈面前,“师叔祖,您昨天说的禁闭崖的事……”
叶祈单手支着头,他以前最讨厌听那些个老头吵架了。
“等散会就去。”
很快,几名弟子就被带了上来,紧随其后的是纪棠。
“马乐,马康,夏之春……”
“欺辱同门纪棠,你等可认罪?”
底下的弟子一个个心如死灰。
“认。”
顾云卿又瞥向叶祈,叶祈缓慢开口,“禁闭崖三日,下次再犯,修为尽散,逐出宗门。”
底下的人没有一点反抗的念头,昨天德兴的下场他们可是都看到的。
弟子退下后。
叶祈从椅子上站起来。
接着看向底下的长老\/峰主,
“青云宗的长老不是那么好当的,想把凳子坐稳当了,就别做亏心事。”
好几个长老不敢与他对视,心虚地低下头。
……
顾云卿亦步亦趋跟着叶祈在山林中转悠。
叶祈来到一座山峰上,这地儿好。
看着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的顾云卿,叹了口气,“宗里有几个长老是时候要点一下了,今日在青鸟殿上你的表现说明你是一位合格的掌门。”
“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跟我说,我……”话还没说完,顾云卿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趁着周围没人,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师叔祖,呜呜呜呜呜呜呜你知不知道我过的多不容易”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呜终于有人懂我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
顾云卿就算在伤心也不敢用叶祈的衣裳擦眼泪,只能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着。
哭了有五分钟,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她的经历。
她在18岁就当上了掌门,当时一大半的长老不认可她,是她呕心沥血一两年才换来的。
她知道有几个长老不老实,但是偌大个宗门,她是留下一封书信和一枚掌门令牌就不知所踪,没有人教过她应该怎样做。
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