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
盛放来这儿不是浪费时间的,没耐心,脾气大,数时间的时候都乱数,明明还差两分半,他非得说只剩下一分钟了。
吓得角落里的人大气不敢喘。
众人开始在这种恐惧氛围中回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来龙去脉,点点滴滴,任何一个细节他们都不敢放过。
可他们是真的没对魏思初下药啊!
他们想说,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啊!
“时间到。”
盛放又点了点烟灰,这个动作说明了一切,戎一戎二带着人上去往角落里拽人,一个个拽出来,二话没说就是打。
棍棒落到身上,这都不是有序的打,这是乱打。
一时间,别墅内全是鬼哭狼嚎。
这些人全是富家少爷,公子哥儿的身体能有多好?全是细皮嫩肉,家里人都没打过的,哪里能挨,打了一阵全部都痛哭流涕抱成了一团。
盛放眯起眼,漫不经心的讲:“还不想招?”
几个人当中有受不住的,把自己能想起来的细节全说了,当中也有人提到了姜期:“一定是姜期,一定是他!”
“他之前第一眼看见魏思初就说看上了,要睡到她,不睡到她他都不姓姜,是他说的!”
“对对对,他还说想成为魏思初的男人,还给人挡酒……”
少爷们挨不了打,本来想着为人要仗义,这种事儿打死不能供出自己兄弟,但……这棍子真特么太痛了,痛的他们死去活来,他们实在忍不了,这才把姜期供出去。
姜期也在挨打,因为疼痛,酒都醒了。
他清醒之后,脑子转了转,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事儿就算盛放把他打死在这里,他都不能认。
如今盛放打了一群人,他猖狂至此,等于得罪了一圈人,只要他不认,盛放就会连着打所有人,到时候只要拖住他们家里面来人救他们,盛放没有证据,到时候他们伤了残了,还得是盛放全责,得让盛放赔他们,得让盛放付出代价。
“单拎出来。”盛放下颚一抬。
姜期被单个拎出去,整个人都慌了,因为一旦单独出去,等于盛放只会针对他一个,就没人陪着他了,他吓的发抖:“不是我,不是我。”
虽然药的确是他下的,但同谋的可不止他一个!
姜期见只有自己被拎出去,他的几个同谋都缩起来了,顿时有些火,可是他也不蠢,绝对不能不打自招,就算打了也不能招。
“你想睡魏思初?”盛放眯起眼,语气挺阴冷的。
姜期:“……?”什么问题。
难道不是问他是不是他下的药么?
为什么问是不是他想睡魏思初……
姜期也是被问懵了,下意识就回:“魏思初长那样,谁不想睡……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放冷笑,一个手势抬起放下:“给我废他一条腿。”
戎一戎二就等着这句话,一左一右挨近上去。
姜期吓的坐在地上往后爬,目光惊恐:“盛放,我爸是姜海民,我爸是……”
但还是被摁住,戎一扯过姜期一条腿,刚要废——
“盛总,外边来人了。”
郭昭走过来,弯腰汇报:“来了不少。”
这边的事儿他们没想瞒着,所以围了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传扬出去,估计这会儿整个海城上流圈都知道盛放在这里打人。
外头的人都是来接自己孩子的,都被盛放的人堵在门口,一步迈不进。
姜期听到这话,面上一喜!
家里来人了!
只要大家都来了,盛放还真能一手遮天不成?到时候没证据证明他给魏思初下药,理亏的还是盛放!
盛放却目不斜视,慵懒的坐在位置上,仿佛没听见这话,下颚一抬,冷冷开口:“废。”
姜期:“……?!”
“你疯了,你真是疯……啊!”
“咔嚓”清脆的一声。
姜期一开始还是杀猪般的嚎叫,但很快这痛的一下让他差点晕死过去,痛到极致根本叫不出声音来,整个人都开始翻白眼。
“大家不常见我,不知道我什么人,”盛放又抽了口烟,面上神色自若,没有任何压力,淡定的警告所有人,“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
“魏思初是我的人。”
“谁动她,就是动我。”
“我这人什么都好,就脾气不好,”盛放不疾不徐的开口,幽深的眸光扫过在场的人,“谁让我不好过,我让你们都没日子过,不信的都来试试。”
外边等着来接自家孩子的家长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都纷纷面上忌惮,不敢说半个字。
还真别说。
盛放在海城,真能一手遮天。
即便他们所有人的孩子都被盛放活生生扣在这里挨打,他们今天来这里的所有家长,没有一个人敢报警,也没有人会去报警。
不报警,说明这只是私事。
报警了,他们估计等不到明天,就会从海城消失。
盛放有这个本事。
幸好盛放还是个讲道理的,他也不是逮谁就打谁,打姜期是因为姜期说了他不爱听的话,什么叫想睡魏思初,魏思初是他姜期这种杂碎想睡就睡的?别说睡了,想都不能想,敢想就打断一条腿。
姜期也不算个好人,他被打成这样,盛放又是个疯子,这会儿外边的家长又根本不敢跟盛放硬拼,直到这一刻他才算真正看懂了局势。
不管如何,盛放永远都占据上风。
没人能在海城把盛放怎么样。
姜期也不硬抗了,学聪明了,把所有人都招了出来:“下药的是我,但是买药的是张磊,董博,换了魏思初茶杯的是王琳琳,出主意的是苏眉!”
一下子,所有人都慌了……
只有盛放,脸上没有半点意外的样子,讲:“都听见了?”
戎一:“听见了。”
戎二:“听见了。”
下一秒,戎一戎二带着人继续在人群里单拎人……
……
魏思初在别墅的卧室里睡到后半夜,疹子可算消退了。
这一觉虽然睡的不舒服,但是挺踏实,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床边,发现是王妈,她转了转眼球,看了一圈,没看见自己想看的人,小嘴一撇,把脑袋歪在枕头一边去,声音淡淡的:“他走了?”
王妈见她醒了,喜色满满,凑上来问要不要喝水:“问盛先生吗?他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魏思初心口有些酸,或许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让她变得比平时要脆弱很多,脸色苍白无力,这个时候很需要人陪着哄着,她也不想这么矫情,可是人脆弱的时候真的会难过。
她扭过头,慢慢把被子盖住脑袋:“哦。”
“走了就走了吧,谁稀罕他似的。”
魏思初闷声说:“反正他也说了不会护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