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苏敬轩的目光太灼热,让低头看书的魏思初察觉到,她缓缓抬起头,视线循着底下看过去,四目相对。
她表情冷漠,眸色似乎带着些许冰霜。
明明一个字都没说。
但。
苏敬轩就是觉得自己生平第一次,心跳声加快了。
一瞬间,苏敬轩仿佛能够理解盛放的心情,家里放着这么个人间尤物,她做什么都好,发脾气还是打人,无论她要干什么,都只想宠着她,任由她高兴。
“哥,你往哪里看?”苏眉都要走了,到车子旁边一抬起头,发现苏敬轩朝着楼上望。
一抬头。
苏眉也看见了魏思初,她脸色狠狠一变,不由得低声提醒苏敬轩:“哥,你是觉得魏思初长得好看吗?”
短暂几秒钟,苏敬轩可算是回过神来了。
实际上,在这之前苏敬轩还觉得魏思初让他站在大太阳底下晒了几个小时他不太高兴,但在见到魏思初之后,苏敬轩忽然觉得……
美人有点脾气是应该的。
他都生不起气了。
“难怪盛放这么藏着护着,”苏敬轩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时还在回想刚才看见魏思初的那一瞬间对他内心的震荡,“她确实不止几分姿色。”
苏眉脸色不好看:“你们男人都是肤浅动物,看脸不看人,她除了那张狐狸精的脸蛋,还有什么?”
苏敬轩笑了笑:“所以女人长得太美不一定是好事,她没有背景,要是没了盛放庇佑,很容易沦落成别人的玩物。”
这句话是苏敬轩随口一说,也是主观评价。
毕竟这容貌要是落到上流圈子里,男人们估摸着都得疯抢她。
但苏眉一听,眉梢微挑。
是啊,魏思初不就是仗着有一个盛放么?要是盛放不在呢?盛放总不会时时刻刻都守在魏思初身边吧?
苏眉嘴角缓缓上扬,眸子里闪现一抹阴毒:“哥哥说的对,就她这张贱人似的脸,迟早是老男人的玩物。”
苏敬轩听着有些蹙眉。
但他没多说什么。
实际上,如果魏思初不是盛放养出来的孩子,苏敬轩是真的想把她纳入囊中的,这样的尤物相信是个男人都不会想放过,偏偏她身上已经贴了盛放的标签,他就算再想,也没这个胆子敢光明正大抢盛放的人。
到底……还是可惜了。
……
魏思初往楼下一瞥,看见人走了,冷嗤一声:“跟盛放说,他未婚妻来过了。”
这话是被王妈原话传给盛放的。
盛放开完会,一出来就听说这事儿,冷不丁的张口就问:“她没事吧?”
王妈一时间都没摸准盛放的意思:“您问苏小姐,还是我们家小姐?”
盛放下意识的一句“魏思初”,但到嘴边,他忽然改了口:“就魏思初的脾气,她不让别人有事儿就谢天谢地。”
王妈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小姐一晚没睡,今个儿好不容易午睡多睡了会儿,就被苏眉大喇叭在底下吵着说自己是您未婚妻,您订婚是喜事,但也没必要嚷嚷的天下皆知吧,您也是想让我们跟着普天同庆吗?”
盛放一时哑口无言。
家里的佣人们都向着魏思初,生怕魏思初受人欺负,有的时候就连他都要明里暗里的怼,盛放知道王妈这是怼他,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不由得心想:魏思初真这么好?
竟然这么会收买人心,怎么他花钱请来的保姆,一个个的全都护着魏思初。
……
盛放当晚驾车开进了小阁楼。
副驾驶上摆着一个红枣山楂蛋糕,包装精美,奶油不多,这是一家专门针对补气血关爱女孩子的甜品店里买的,据说是网上很火的销售冠军的一款。
盛放排了很久的队买的,拎着下车步步朝着楼上走。
“盛先生来了?”王妈在玄关处接人。
看见盛放手里拎着东西,王妈一愣:“给小姐的吗?”
“她人呢?”盛放轻声。
王妈看了一眼楼上,如实相告:“在画室画画呢。”
盛放皱眉,心里骂了一句事儿精,手都受伤了还画画,画个p。
本来盛放走的挺快的,一下子就到了走廊口,明明推开门就能进去,但是他忽然慢下了脚步,有些犹豫。
门没关严实,透过门缝能够清楚的看见画室里头坐着一个女孩儿。
魏思初真的很美。
一举一动根本不用多余的修饰,都能达到令人赏心悦目的效果,她穿着吊带裙,露出肩膀一片,如雪似的白,一定要用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贵气中带着娇,像是古代稀有的羊脂玉,万里挑一,无价之宝。
盛放看了一眼,忽然内心有种微妙感,因为这个女孩儿,是他亲手培养长大的。
她现在出落的亭亭玉立,成为如今这样叫人一眼就怜惜的娇贵模样,都是他悉心照料的成果。
屋子里飘散着淡淡的酒香气。
“喝酒了?”
盛放嗅到酒气,终于是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脚步飞快,朝着魏思初的方向而去,一手把蛋糕放在旁边,一手去拦她的腰。
魏思初被他搂入怀中,鼻翼中满是属于他身上的沉香木气息,高贵典雅,很好闻。
她几乎瞬间就认出来是他了:“盛放。”
“喝了多少?”盛放看着这地上的酒瓶子,皱着眉,“年纪轻轻的,谁叫你这么喝?”
魏思初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听说酒精是最能够麻痹自己的好东西,她就想试试是不是这样,可是她喝了几口发现作用不怎么大,于是一个没忍住,就多喝了些。
她伸出手推开盛放,声音冷淡:“不用……你管。”
酒气让她身上更香甜,说话时醉醺醺的,莫名的有些呆萌。
盛放垂眸,刚好瞥见她红彤彤的脸颊,根本不用打腮红,这就是纯天然的,直接挂在她这张白皙的面庞上,彰显无尽的魅力。
他看愣了一下,片刻,才想起来回答:“不用我管谁管?谁叫你喝的?不听话。”
魏思初嗤笑,醉起来时眼眸微微眯起来,唯一不变的是她这骨子里的傲:“怎么?还想管我一辈子?我真用不着你,盛放,你以为你是谁啊?”
盛放一听,也跟着嗤笑,忽然就松开了手,好像确实想顺了她的意思不再管她似的:“行,我不管。”
魏思初一个人倒在旁边的地毯上,身上没了熟悉的气息,也没有他掌心的温度。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
魏思初莫名的委屈上了,她睡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红了眼睛:“盛放,我好疼啊。”
“我好疼……”
一句话明明是没多大音量的。
与其说是说给盛放听,不如说魏思初只是在自言自语,她的声音太小了,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但盛放就是这么厉害,一耳朵就听到了,手忙脚乱的又凑上去抱人,把她揉到怀里去,小心翼翼的,怕惊了她:“哪里疼?手?”
“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