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
盛放俯下身,动作温柔又缱绻,细细密密的吻魏思初,她抬起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抵住了他下一步的动作,他也不介意,宠溺的捏住她的脚踝,亲了亲她的脚背,一路往下亲。
“我们做吧。”盛放搂着魏思初,这一刻无比的清晰意识到,他想做。
想做了魏思初。
想让魏思初在他身下绽放。
盛放以为魏思初会同意的,所以他甚至没有征求魏思初的意见,毕竟前几次他们快要擦枪走火时,魏思初是有反应的,她会回应他,会吻他。
这次也一样,魏思初也是有反应的。
身体上的反应。
颤栗。
发抖。
是女人的反应。
盛放想当然的认为魏思初默认可以上床,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扒她的裤子,将人翻过去,摁住她的腰身……
“我不做。”魏思初揪住枕头,一只脚踹到他的手背上。
盛放被踹愣了:“为什么?”
魏思初红了眼眶,气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呼吸不稳,盯着盛放时这泪花掉了下来:“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初初……”
盛放见她掉眼泪,他登时伸出手轻轻的去擦,牢牢的搂住她舍不得放:“别哭……”
魏思初挣扎开来,把人从床上推下去,咬牙指着他:“你滚。”
“你为什么不满?”
盛放酒气漫天,浑身上下都是痞气,雄性荷尔蒙此刻爆发到极致,有种混混的不羁样,或许一直以来,桀骜不驯就是他的代名词,他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他做事儿也从来不会让人指手画脚,更不会让人骑到他头上来。
他纵了魏思初12年,她是唯一一个能骑到他头上的,他觉得魏思初该满足的。
她该满意的。
盛放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盯着她:“初初,你哪里不满?”
魏思初已经在尽力忍着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去不看他:“盛放,你不要觉得我非你不可,我出了这个门,多的是人喜欢我,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你不愿意给我的,有的是人上赶着给我。”
“谁?苏敬轩吗?”盛放凑过去捧着魏思初的小手,轻轻捏了捏,动作有些亲昵,“他给不了,他没这个能力。”
魏思初撇开他的手:“你哄我也没用,我不会跟你睡觉的。”
盛放一听,有些生气,他站起身,几次想丢下魏思初,但又心口痛的难受,他觉得他真的已经做的挺不错了。
为什么魏思初现在又不点头了?
明明几天前她还很乐意和他睡觉的。
或许真的应了魏思初那句“过了这村没这店”。
可,难道不是魏思初得寸进尺吗?
盛放身上酒气弥漫,他保留最后一分理智,尽量柔和的开口:“别哭了。”
“别哭了,”盛放伸出手擦她的脸,这个动作他这几个月来做了许多次,为什么魏思初现在这么爱哭了,他明明没有做什么,“就因为我不跟你谈恋爱吗?”
魏思初偏过脸,自己擦了擦眼睛,不看他,指着门口的方向:“你走。”
怎么会是谈恋爱的问题呢。
怎么会只是谈恋爱的问题呢?
如果是几天前,盛放情不自禁和她发生了关系,她会认为这是喜欢,是爱情;可是盛放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他拒绝她,说明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定力强到可以选择不要她,放弃她,抛弃她。
如今他再来,为什么还会认为她依旧会等在原地呢?
她又不是等待皇帝宠幸的妃子。
凭什么盛放想睡她就要睡到。
他甚至不乐意跟她谈一场恋爱。
没名没份他就想要她心甘情愿跟着他,这怎么可能呢?
魏思初承认自己野心勃勃,也不否认她盘算良多,因为她从6岁开始,就在盘算自己的未来,盘算自己的下半辈子,她不是个吃亏的人,盛放养着她是盛放该做的,这是一个平衡点,如果盛放想打破这个平衡点——
她魏思初,就必须得有名有份。
她得光明正大。
她得让盛放心甘情愿的,把她放在唯一的位置上,她得成为这个独一无二,如果他做不到,她是不会让他睡的。
“戎一戎二!”
魏思初仰起头喊人。
戎一早就等在外边了,其实听到魏思初在里面哭的时候,他就想进来了,只不过魏思初没喊人,他也不好进。
“小姐。”戎一低头应了一声,目光却略显苛责的扫过了一侧的盛放。
好端端的,惹人家小姑娘哭干什么。
盛总真是一个笨蛋。
这么好的顺风局,都能被盛总打成逆风。
魏思初指着盛放:“把他丢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盛放捏了捏她的手掌心,沉默片刻,才继续说:“我们天天住在一起,一个屋檐下,你为什么非得要这个名份?我们以前不是也好好的吗?”
“不好。”魏思初抽出手。
盛放还要说点什么。
魏思初却直接打断,阴阳怪气的:“有些人想订婚就订婚,未婚妻转头跑我脸上说我是个三,我到时候找谁说理去?难道我跟她说,是我先把盛放睡了,我跟盛放处了好长时间,我不是三,人家会信吗?她脑袋上顶着那么大个未婚妻的头衔,我是什么?我是三吗?”
“不会了,以后没有未婚妻。”盛放低声。
她转头,一个正眼都不想给盛放,淡淡的说:“要真论起时间,我6岁的时候就来了,我待你身边的日子比谁都久,我是什么?私生女?金丝雀?还是睡了之后摇身一变成为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盛放,我不傻,”魏思初仰起头,语气很轻,她伸出手缓缓抚到盛放的额角一处,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语气像是在哄骗小孩子,偏偏自带一种神奇的魔力,叫人情不自禁的想听她说话,“我成年了,我长大了。”
“阿放。”
魏思初语气更轻了,和他挨的很近很近,但又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你喝醉了,你看,醉了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子都是不清醒的,你也一样。”
她扬起嘴角,笑容更淡了:“今晚上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继续出去找我未来的男朋友,你答应给我的嫁妆可一定要作数,我这人最喜欢珠宝了,你断了我的衣服首饰包包,我真的已经很不高兴了,真的。”
这番话,体面周到,且大方得体。
盛放莫名心口一痛,他下意识张了张口,想说:没有,我就随口一说,我还能真断了你的吗?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什么。
魏思初没等他开口,就下了逐客令:“自己出去吧,不然明天酒醒了,你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