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璐最近很倒霉。
倒霉透顶。
她经营的“悦己”公司,遭遇了同行几十家联手“围剿”,落井下石的,趁火打劫的,甚至还有栽赃嫁祸的……
多不胜数的肮脏水都往她头上泼。
就昨天,“悦己”公司的会计师被抓去警局问话了。
很快……就会查到她公司的账。
李佳璐完全没有任何信心能够抵抗这次劫难,她甚至都没有做好准备迎敌,就已经落败,她怎么甘心?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魏思初!!
都是因为魏思初打着盛放的名号来跟她下单,她以为是盛放怜惜她,对她释放好感,所以她才会没有经过仔细调查就接受了魏思初的单子!
都是魏思初,心机。
“你为了算计我,不惜利用盛放,”李佳璐上了楼,直奔包厢,进来后便指着魏思初的脸控诉,“把我踩下去,你才能彻底拥有盛放,你才能高枕无忧是吗?”
魏思初面色淡淡。
说了一句实话:“和盛放没关系,我就是单纯的想踩你。”
李佳璐气到脸色涨红,骂人:“你别得意!”
魏思初摇摇头,又说了一句实话:“你是说你误以为跟你下单的人是盛放?这我倒是没注意,因为盛放当晚给我的支票签了他的名字,我拿支票去兑现,出的当然是盛氏旗下的章,是你自己想太多。”
“噗!哈哈哈哈。”阮棉棉喝了一口饮料,可爱的娃娃脸全是看热闹的笑意。
阮棉棉的语调不清冷,反而带着一股子恶劣的玩味:“原来是有人自作多情呀~”
这语气。
这语调。
不伤人,但能把人气疯。
李佳璐被阮棉棉一针见血的话给气到,脸色愈发难看:“你说谁自作多情?”
阮棉棉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一下手指:“盛放的梦女都是这样的哈,一张支票就以为盛放给你赏饭吃了?你没看新闻,家里也没报纸吗?”
李佳璐气到脑充血,没反应过来——
什么新闻?什么报纸?
“你什么意思?”李佳璐咬牙切齿。
阮棉棉觉得好笑:“盛放宣布订婚的时候,亲口说财产都给我们初初,他要是给你投资,得初初点头,新闻写那么清楚,你不识字啊?”
魏思初淡定的扯了一个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纠正了一下:“自愿赠予。”
这一唱一和。
魏思初和阮棉棉倒是快快乐乐,似乎只是兴致上来了随便聊几句。
但是……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在戳李佳璐的肺管子。
李佳璐再也没忍住,把一份文件摔到桌面上,冷着眼盯着魏思初:“你猜我查到什么了?”
魏思初瞥了一眼这个文件封面,淡定从容。
甚至都没搭理。
魏思初捏着酒杯抿了一口。
李佳璐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冷继续:“你6岁的时候赖上盛放,你故意的吧?听说你父母出车祸了?死在你面前,你是一滴眼泪都没流,为什么不哭?”
魏思初垂眸看着杯子。
李佳璐说:“因为他们不是你亲生父母。”
魏思初这才缓缓放下了杯子,转而抬起头盯着李佳璐。
模样淡淡,从容依旧。
其实魏思初很惊讶李佳璐竟然会想起来去调查她,而且还真让她查到了点东西。
魏思初双手环抱在胸前,声线冷的如冰霜:“说明什么?”
李佳璐咬牙,一字一句:“说明,你魏思初,从6岁开始遇上盛放,就是一场阴谋!”
反正过几天警方来查“悦己”,她也是一个“死”,既然这样,她一定要最后拉上魏思初一起陪葬。
她得不到盛放,魏思初也别想得到。
魏思初点点头:“盛放要是听到我对他蓄谋已久,估计嘴都要笑裂了。”
李佳璐瞪大眼,大概是没想到魏思初这个时候还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开玩笑,她真是受不了了,干脆把话说的再直白一点:“盛家的人前段时间强制性带你去验dNA,你看见结果了?”
“没看见吧,”李佳璐说,“盛放跟你说你不是,你信?”
魏思初蓦然抬起眼,冷冷的扫过李佳璐的脸庞,一寸一寸,如风扫面,警告意味扑面而来:“除非你现在把证据甩我头上。”
李佳璐把桌上的文件推过去:“你没见过你亲生父母吧?你从出生起就是孤儿,那对出车祸死了的夫妻为什么死的那么凑巧,和你有关系吧。”
“他们死了,你又回孤儿院,有孤儿这个身份,就有理由赖上盛放了。”
“他们带你走那天,路上你非要去太平街那条路买糖葫芦,他们才出的车祸。”
魏思初冷声说:“编的真好,我都信了。”
李佳璐冷笑:“别装了!你他妈早就知道盛家有人要你,你故意找盛放,只是为了利用他!”
魏思初伸出手,不得不拿了桌面的这份文件,几十页的纸掉了出来。
一张一张。
她粗略的看过去,发现上边有她以前在孤儿院的记录,这些记录很久远了,魏思初记得当初自己离开孤儿院时亲手烧掉了这些记录文件。
不知道李佳璐是怎么复原的。
魏思初也不在意,淡淡的继续往下翻。
“那对夫妻领养我,盛家刚好有人也想要我,”魏思初笑了笑,“他们双方争起来了,盛家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制造车祸,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承认了。”李佳璐冷冷道,“你才是心机最深的人。”
魏思初仰起头:“你说的这些,盛放早就知道。”
话音落下。
李佳璐的脸上骤然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早就……知道?
这怎么可能。
魏思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盛放早就知道魏思初接近他另有所图,她心机深沉,她图谋不轨,甚至只是为了利用他往上爬,一切的一切盛放早就了然于胸,只不过盛放在明知道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爱上魏思初。
是吗?
魏思初垂眸,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酒:“是呢,他甚至还亲手养大了我,他心情复杂,情绪反复,时好时坏,明明喜欢我喜欢的要死,偏偏嘴硬心软不肯放弃我。”
她一字一句:“你以为盛放为什么忽然宣布跟我订婚?”
“当然是我推波助澜了。”魏思初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