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日过去，老师办公室里头。
怀着请教念头的辰启，再度找上徐老师，因为这一次他带来的消息，有些惊人。
“老师，这回可以教我战斗技巧了吗？”
“才过去十天，莫非又有余力？”
面对徐老师的调侃，辰启笑了笑，但没有否认他自己有大长进。
“老师瞧瞧看，不就知道了？”
徐老师嗯了一声，示意他随时开始。
辰启一抽背后那斜挎的刀，神色自若，平举在自己身前，一套动作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
徐老师目光闪烁，他本来以为这次又是学生有点进步，所以又缠着他想提前课程，结果却是很不一样。
或许没上过战场，没当过驱噬者的人，看不出此时的辰启与过去区别如何，但徐老师的履历，不说身经百战也是慧眼如炬。
他没有看错，亦不是偏袒眼前的学生，而是这个少年真真切切做到了，在现实与舱体交错训练的十天后，完美地握住武器，除非遭受身死重创，否则几乎是不会松手的。
“这……”徐老师沉吟少许，说道：“按平常驱噬者来说，举武训练完成通常需要交错训练开始后的大半个月，若是天赋异禀又肯勤学苦练，至少应该也要十五天左右。
可这十天就做到了，排除去所有的毛病，与真正在战火中厮杀的驱噬者，一般无二的握住武器，实在闻所未闻！”
不怪徐老师反应强烈，因为历来记载的驱噬者，在这一训练上的最快完成记录，就是十五天，并且每天至少八小时以上的训练强度。
之所以除了需要天赋与努力，便是身体的先天素质，理解能力，适应能力，还有后天的自我坚持，体能磨砺，二者缺一不可才能造就这样，平常人难以企及的记录。
“你这十天来，每天平均训练多久？”徐老师问道。
辰启略一思索，报了个他认为合理的数字：“大概每天十个小时，分早中晚进行。”
徐老师点头，随即担忧道：“这么高强度的负荷训练，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辰启解释：“每天都有去医务室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没有问题！”
徐老师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交错训练十天完成举武的天骄妖孽，怎么说未来对国家，甚至世界的帮助都无比的大。
这样的人，绝不能毁在根基上，要掐灭一切可能的源头，让这少年登峰造极，绽放其无上的光芒，列阵城外，斩除异噬兽。
“那就好。”徐老师思索少许，道：“这样的记录公布人前，除了带来极多注视的目光，与世人仰望的名气之外，坏处也有不少。”
辰启点头，这些他当然都知道，这世上从不缺真正的天才，只是在成长时容易夭折，英年早逝，故而不复存在。
虽然有暴露出去后，噬能协会必定提供巨大的帮助与保护，可城内护得住，还有城外呢？
驱噬者的成长，是需要不断战斗的，如果每每战斗时身边都跟有无数强者庇护，肯定成长不上来。
最为重要的是，这一暴露出去啊，今后恐怕做什么都不自在，有关他的一切会全部公之于众，到时终端空间能否保存下来，尚未可知。
这是他的第二个顾虑，他并非真正的天才，而是勤能补拙，依靠终端空间与现实不同的时间流速，千锤百炼，训练而成。
换句话说，没了终端空间，他只是天赋稍强平常人一些，与这芸芸众生，茫茫人海，并无太大的区别。
“请老师保密。”辰启面色郑重道。
徐老师也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欣然同意了，随后说道：“举武训练还是继续，以后放学了，你抽些时间过来，我帮你看看成果，还有纠错，拨乱反正。”
“好勒。”辰启面露喜色，接下来便是他最期待的一点，“徐老师，战斗技巧的指导。”
“知道知道。”徐老师抬起左手，操作另一手操作着终端上的东西，道：“发在你的终端上了，照着里面练习就行。”
“谢谢老师。”辰启客气了一声，忽然瞧见举起左手的老师，一个念头涌上心头，问道：“老师，之前那流言，怎么样了？”
近来他是没听见有关那事的话，不过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解决了。”徐老师意外的言辞简骇。
辰启哦了一声，斟酌着问道：“那老师的手，是真的？”
“的确是断了，现在你看见的是机械仿生手臂，跟原生的手臂使用区别不大，但无法用于战斗。”徐老师许是释然了，面色平静。
辰启道了个歉，没有再追问下去，悻悻退出办公室。
而徐老师摆了摆手，让他注意休息。
桌上，他可以看见的地方，摆着一个相框，其中是十个少男少女，他们意气风发，英姿勃发，年华大好。
……
辰启出了办公室，直奔宿舍回去，路上先遇见孙琦媛，后又有杨凯，他随意打过招呼，没有停留。
一直到宿舍楼里，他才放慢脚步，之后回到房间时，哈哈大笑，肆意轻狂，仿佛天上神仙。
“成了？”洛承一看他这样，大概就知道结果，不过还问了一声。
辰启点头道：“嗯，成了！”
从今日开始，辰启将要踏上像模像样的训练当中，这是超越大族的第一步，很重要，也很有成就感。
“我去通知水衡。”洛承话音未落，拨打出去的终端通讯便被接通，至少语音通话，看不见人像。
原因无他，两人可不想被当做偷窥女宿舍的变态，这事绝对解释不清楚，怎么都解释不清楚，跳进东海都洗不清。
刚一接通，洛水衡兴高采烈的声音就传出：“小启能开练了，对吧？”
“没错。”辰启亲自回答。
“哼哼，我就说小启会有出息的嘛，果然没看错你，好好努力，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啊！”
这些话，若是别人来说，多少有拍马屁的嫌疑，但从洛水衡嘴里出来，总那么的清新脱俗，与众不同。
因为，她确实是从前就看好这个少年，也不止一次这样的说过了，就连刚见面的那会，都是和这差不多的话语。
不久后，辰启又跑出宿舍，去到每天辗转来回的训练室，要试一试契定武器的战斗训练。
现在天还没黑，他自然不能床上一躺，在终端空间里爱干嘛干嘛，加上平时表现出的训练达人的模样，不能崩塌，以免暴露。
辰启躺进舱体，打开终端仔细看了许久，然后意识进入训练空间之中。
“握刀后即要挥刀……”
辰启喃喃自语，提着通过数据传输进来的刀，自上而下，猛得一挥。
那训练方案上写着，刀法的基础：竖劈，横砍，斜撩，直捅，每一样都需要日复一日的训练，不可松懈。
刀是古书中的百兵之胆，杀伐掌力，大开大合，一但出鞘，攻势极强，势如破竹。
一下又一下的挥动，接连不断，辰启也不担心舱体中的训练被人查获，他相信徐老师不会放任不管的。
挥了有一段时间，辰启轻出一口气，望着手上那柄蓝芒闪烁的刀，接着猛力劈出，划着空气而过。
“先每样来一千下，练练手再说。”
对于他人十分困难，难如登天的训练量，在辰启这里只是练练手，因为他总觉得，那些真正天赋强大的人，训练量必然也不比他少。
哪怕这十日来，他每次夜间睡觉的八个小时，都用上终端空间在训练，如今也不会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