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两手,是族中专人陪练的想法,经过自己加工后问世的招数,属于是那种初见杀,可也够用。
只是,孙琦媛没有想到,自己昨天以变招横斩击伤对方,照理说对方应该会全神贯注防备她的横斩,让她的这一其余变招,有机可乘。
谁曾想,竟然刚刚现世,便是被破开攻势。
让她有些难受,甚至小小委屈的是,对方是在不进攻的情况下,抵挡住她的这一击,仿佛轻而易举。
分明她孙琦媛也不曾落下过,家里的训练,学院的训练,她都是力求做到最好,可却还是输给这个辰启。
她有些不服,更多的却是想觉得似乎应该如此,毕竟那个白净少年可是常常一人独自训练到黑夜,不喊苦不喊累的。
胜负无关紧要,全力以赴便是……
孙琦媛的心中,又想起父亲说过的那句话:“以辰启的势头,第一是轮不到咱孙家坐了,既如此,就守住第二的位置,不可让陈家的宵小进犯!”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是也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剑为刀抵,难成杀势,溃败也在于此。
这本来想象中是惊才绝艳的一击,却是虎头蛇尾,潦草收场,至此,已经走过二十九招。
剩下的最后一招,是决胜之时。
孙琦媛持剑在前,一剑递出,平稳却凌厉。
是剑法中属于的一种,平刺,也是剑最常见的杀伐手段。
使出这一招,从一决胜负的方面看,是不明智,从寻求真正战斗的方面看,那值得尊敬。
辰启挥刀,自斜边向上撩去,抵挡住这一击后,见好就收,卸去自己这一刀后的力道。
再看孙琦媛,她被挡下最后一击后,心有不甘,当然需要再战,可是结果对面少年忽然停手,她借机退后几步。
“你停手做什么?”孙琦媛不解问道。
“说好三十招,就不欠下一招半式的,现在才是开始!”辰启说道。
刹那间,双方再次相碰,兵刃横斩,伴随巨大的力道各自退后,又再一次向前杀去。
持剑者凌厉,握刀者勇猛,一改方才的阵势,都用上了各自的看家本领。
若说方才那是一方形同大军压境,一方如若坚城固守,那此时就是在沙场上,两军对垒,锐不可当。
最终,孙琦媛还是落败,本来她其实就不是拥有作弊般的终端空间的辰启之敌,失败实属正常。
只不过,凭着自身剑法的凌厉,孙琦媛硬生生走了十招,才被斩于刀下。
这对很多同期学生而言,不知是多么金贵的结果,只是这位毕竟是堂堂孙家的大小姐,落得这样的结果,确实不太好看。
但,既然其本人都无甚怨言,只觉得技不如人,还有对方的悟性实在高超,就没什么好说的。
矛盾?
大家是朋友,一场训练,不至于。
胜负欲?
那自然是会有的,只是也明白此间的差距,所以不能太较真,否则会适得其反。
总而言之,孙琦媛又一次输给辰启,无怨无悔,只会变得更好更强,尝试再挑战,共同进步。
两人爬出舱体,相视一笑。
徐老师很是感慨,道:“进步神速都不足以形容你了。”
辰启谦虚道:“运气好,只是恰好想到会有这种变招法子。”
孙琦媛没说什么去争辩,输就是输,再怎么说都是事实,她可不会胡搅蛮缠。
稍许后,洛家两兄妹出来,又交替着训练,精进自我。
……
时间转眼来到六月末,再有几天,这个月就将过去,迎来学员们的毕业考核。
这考核通不过的,要么选择留下再修,或者另寻他路,总之学院不会让这批垫底的人闲着没事干。
至于,完全没有通不过这个压力的辰启,手握有契定率百分之二十七的兵刃的他,已然能和徐老师走上百来招不伤。
若是被他找寻到一点机会,一招制敌,胜负还真难说,只不过这样的机会,毕竟还比较小。
老牌的驱噬者,或许契定律不比辰启高出多少,但混迹世间的本事与老辣独到的经验,要远远超过他,这在短时间内,是用终端空间进行专门研究,也没法对付的。
换句话说,那些战斗中的变数是在布局,辰启能看出十步,老牌驱噬者们至少有二十步上下,以此打底。
要想乱拳打死老师傅,没有个天时地利人和,还真难办到。
独自走在园区内,看着这座一年里都没怎么好好看过的学院,辰启随即打算,前往训练室。
看风景什么的,不存在,要看也不是现在。
只是天不遂人愿,路边又蹿出几个人影,其中的男子如众星拱月一般,左拥右抱,挑衅地望向独自一人的少年。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被数女簇拥着的男子,只有可能是陈家大少陈荣,唯有他,会在学院里闹出这动静。
几个月没出现的陈家大少,并且交了几个女子,姿色算是不错,环肥燕瘦,不可能只为出现在辰启面前显摆一下。
“必有图谋!”
时间是最好的磨砺,类似这种事情,也不例外。
辰启在终端空间里长进的,可不仅仅只有战斗技巧,心境和一些人事上的东西,他当然也懂了不少。
或许不精通,但不至于不会。
设身处地想一想,辰启认为,自己要是摆在对方的这个位置,这时应该会先奚落嘲弄,接着拿出硬实力说话,再扬长而去。
这样,气也够气死人了。
只是,貌似这位陈大少,并非如此作想。
陈荣环视左右,耍着生怕其他人不知道的腔调:“突然空气都变脏了,本少还纳闷是为什么,原来是你这个没爹没娘的草根野种在这,怪不得!”
其身旁几个女子,很配合地在面前扇了扇,一脸厌恶。
辰启内心微动,面上云淡风轻,淡淡说道:“找几个女人陪着,再趾高气昂地出现,你以为这样,能补得上你稳坐万年老二的心痛?
还是说,你那支离破碎的心态,毫无教养的品相,动不动露出龇牙咧嘴的丑态,自认为很动人?很讨人别人喜欢?”
陈荣气定神闲,压根看不出怒意,与几个月前的样子,可谓是天差地别,总算有了几分富家子的运筹帷幄。
“你这下城区的败类,除了牙尖嘴利和勾搭别人到手的女人之外,不见得有什么真本事!”陈荣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辰启,你和殷娇那婊子的丑事,很快全城都会知道!”
辰启略微沉默,才想起来那个女人,毕竟这学期都没见到,不重要的人,自然而然容易忘记。
陈荣接着冷笑道:“毕业考核上,你和殷娇的视频,会出现在所有看得见的地方,你就等着协会的处置吧。”
辰启摊手,惋惜道:“亏你编了这么个办法,本来还以为你长进不少,竟然还是看走眼了,你觉得那一查就知道真假的东西,对我有用?”
“呵呵,当然没用,但能恶心一下你,足够了!再说也没人在乎真相,这事只要你粘上了,一辈子都洗不清!”陈荣咧嘴笑着,狂妄而阴险。
辰启无语,亏得这二世祖想尽方法要抹黑他,连这方面都想到了,真够可以。
“陈少,何必跟他废话,这下城区的野狗生出来的东西,哪里值得您大费周章呀。”身着绿衣短裙的女子讥笑,言辞如剑。
陈荣笑着,眼中满是戏谑,这话不是他说的,所以对方要算起账,绝不能算在他的头上,最多就是舍弃掉这个女人罢了。
这对他陈大少而言,跟丢掉一根头发没甚区别,最好是辰启恼羞成怒,直接动手与他开打,那可有得玩了。
在校驱噬者的互殴事件,稍微炒作后,顷刻会让辰启身败名裂,都不必如何引导,自会有人献上“武器”,讨伐“贼人”与培养出“贼人”的诸如父母,老师,朋友一干人。
而在满世界的骂声中,依据城中驱噬者不得与另外任何驱噬者发生肢体冲突的条例,先动手者,将会很惨!
这一招,可以说成功了,能够彻底毁掉其人与家庭,包括他所有来往过的亲朋好友,都无法幸免。
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辰启目中透着一丝怒火,自从前积攒至今,几欲完全爆发,搅风搅雨,规则随它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