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蒹蒹被众人策马齐发的箭雨震撼到目不转睛,即使被漫天扬起的黄沙迷了眼睛,但依旧被大徽骑术的万般风采深深所折服!
大徽铁骑金戈铮冽,气吞万里,有威慑天下之雄风!
如今只是见到它的冰山一角,她似乎明白了大徽王朝想要一统天下的豪气从何而来!
心有所动,她忍不住的暗暗往高台上身姿挺拔的人影看去……
那人虽恶名昭彰,但大徽铁骑得他一手创建,他傲人的军事才能与叱咤风云的铁血气魄不得不令人折服!
观看台上女娘们的高呼声此起彼伏,射场上的平宁殿下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沈蒹蒹被拉回视线,转而不禁感叹自己相中的儿郎果然是全天下最好的儿郎!
更何况这身份尊贵的儿郎对她深情不移,坚守承诺,苦守她三年之久!
刘熠战队的欢呼声明显让长德殿下的战队备受挫折,许瑛面露凶光,趁射技遥遥领先的刘熠瞄准箭靶上的红心,他突然调转箭头朝毫不知情的沈蒹蒹射去。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观看台上的女娘们尖叫声一片!
察觉到危险从天而降,沈蒹蒹吓得头脑一片空白。她本能的想要躲避灾祸,但利箭快如闪电,让她根本分辨不出该往哪个方向躲避……
“阿圆——”
沈大人吓得失声痛哭,惊心的呼救声散落在黄沙中,接着又淹没在人声鼎沸的巨大浪潮里……
许小侯爷声东击西,用意明显——
刘熠果断放弃触手可得的机会,飞身前来营救陷入绝境的沈蒹蒹。
只是许瑛心狠手辣,三箭齐发,好似并不打算箭下留人。
刘熠极力想要阻止势不可挡的暗箭,他成功截下两支利箭,可依旧还有一支利箭从他掌心擦肩而过,快速往手无寸铁的沈蒹蒹飞去……
危机迫在眉睫之际,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片碎瓷将半空中的暗箭强行击落在地——
与此同时,庆祝长德殿下勇拔头筹,势不可挡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填满苍穹——
观台上的女娘们被射场上的惊险一幕吓得花容失色,久久回不过神来。
祥妃娘娘目睹平宁殿下只身犯险,吓得双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祥妃,祥妃……快传太医……”
听到皇后的高呼声,本就惊慌失措的女娘们又是一阵不小的骚动……
另一边,传递消息的内侍脚步匆匆的跑到徽文帝面前急色跪拜道:“回禀陛下,方才是许小侯爷在射场失手,差点误伤到平宁殿下与沈大人,祥妃娘娘受到惊吓,当场晕厥过去!”
不等内侍说完,徽文帝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平宁与沈大人可有受伤?祥妃可无大碍?”
“回禀陛下,已经请了太医!”
“快快快,快随寡人去看看……”
徽文帝终究放心不下,带着内侍急步往射场上赶去——
瞥见身旁某人因射场上的突发事件一脸的铁青;百尺深潭般的寒眸里因隐忍的怒火而越发冷峭;紧抿的唇角更是说明此人的心情不佳,不能轻易招惹……
偏偏方大人不嫌事大,硬要凑过来在他身旁火上浇油的有感而发。
“啧啧啧,这许小侯爷再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又是多年征战沙场之人,今日怎么就失手了呢?”
“哎呀,这小女娘真是红颜祸水!也不知她是怎样不知死活的惹怒了许小侯爷,竟让许小侯爷如此态态!”
“这死丫头真是没有眼力劲,你说她招惹何人不好,偏要招惹许瑛,这许瑛岂是像本大人这般好说话的!”
“要本大人说这女娘就不值得同情,子季兄那日帮她带了大半日的孩子啊,她今日见到子季兄竟然不理不睬,实在没有良心……”
不等方景禹唠叨的说个没完,刘祺突然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方大人不尽兴,又拦住月影八卦。“你猜他是去英雄救美?还是去清理门户?”
月影拱手一拜,“回禀方大人,月影不知。”
“嘁,无趣!”
等到两人走远,方景禹这才发现隔壁桌案上的青釉瓷樽被某人捏得稀碎……
想到方才射场上的惊险一幕,心如明镜的方大人无比惋惜的直摇头。
“啧,好好一酒樽,可惜咯——”
祥妃娘娘在太医的紧急医治下好不容易悠悠转醒,见到守在榻前的平宁殿下,祥妃不顾身体不适,一把抱住刘熠哭得泣不成声。
“熠儿啊,你怎么这般糊涂,你这是要吓死母妃么!”
想到什么,祥妃连忙拉开刘熠上下打量的仔细,“快让母妃看看,我儿可有受伤?”
趁祥妃拉着自己左右检查之时,刘熠安抚道:“母妃放心,孩儿无事!许瑛的射术不及孩儿,他伤不了孩儿的!”
听闻此话,祥妃烦闷的屏退左右,这才红着眼睛对刘熠大声指责道:“你以为母妃没有看到么,今日又是因为那沈家女娘,你差点命悬一线!”
“你到底要母妃同你说多少次,那沈书沅行为不端,她先是与长德殿下纠缠不清,后又不知轻重惹怒许小侯爷,母妃还打听到她与南阳王之间有所牵连……”
“熠儿,像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娘,你为何要这般执迷不悟啊!”
刘熠连忙道:“母妃误会了,尖尖不是这样的人!皇兄与许瑛的为人孩儿最是清楚不过。他们有意为难,尖尖又能如何!”
祥妃捶着胸口哭得泪如雨下,“熠儿啊,这世间的女娘何其多,你为何独独在这个沈书沅身上失了心魂!母妃本不是什么恶人,可是熠儿你不是不知啊!如今皇后的爪牙遍布朝野,皇后一党对这天下势在必得。我们若想与之抗衡,得到南阳王府的支持是我们目前最大的胜算!你不能因为一个沈书沅而痛失整个江山啊!”
刘熠不在意道:“小皇叔为人清明,向来不偏不倚,最是公正!谁配为储君,父皇自有定夺!小皇叔不会因为何人何事而忤逆父皇的决断!母妃放心便是!”
“而孩儿也相信尖尖,相信她对孩儿的情真意切!她于母妃或许只是沧海一粟;而她于孩儿却是这世间唯一!”
“孩儿一直以为母妃是知晓孩儿的,对孩子来说,储君又如何,天下又如何!孩儿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便甚过这世间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