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训练一结束,谢彧便归队了。
可让人头疼的是,“跟屁虫”艾尔薇拉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住到了他隔壁。
自此,她每天都不说话,只是用那幽怨的眼神盯着谢彧,如影随形。
谢彧呢,一如既往的铁石心肠,压根不打算搭理她,任由她跟着。
哪怕回到房间,谢彧也绝不开口赶她走,完全自顾自地行事。
到了睡觉时间,该上床就上床,该关灯就关灯,反正就是不愿先张嘴和她说话。
而艾尔薇拉也够执着的。
谢彧在床上休息,她就默默坐在沙发上,那模样,活像守着死人尸体一般,一直待到深夜,才肯回自己房间。
可第二天,她又继续如此。
结束了魔鬼训练,谢彧的时间一下子变得宽裕起来。
这天训练结束后,他便和章雄约了个碰面。
此时,教练正带着那群所谓的“华夏天才”热火朝天地训练着,章雄叫谢彧来,就是想让他帮忙长长眼。
人群中,王领导那叫一个显眼,她满脸堆笑,热情得好似要把人融化了,可嘴里说的话,句句都紧紧围绕着她那宝贝儿子张公子。
“瞧见没,那个最高的就是我家小麟。之前专门找专家看了骨像,人家断言,我儿子最起码能长到两米零六呢!以后打篮球,那绝对是个好苗子!”
王女士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骄傲。
“在这群孩子里头啊,我儿子投篮也是最准的!这天赋,一般人可比不了。我都打算好了,让他在美国读高中,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
她继续滔滔不绝,那架势,仿佛张公子已然是篮球界未来的巨星。
谢彧听着这些话,心里头厌烦得直冒火,脸上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
实在听不下去,他赶忙转移话题,对着章雄说道:“老章,叫他们过来一下吧。”
不用人介绍,谢彧一眼就认出了爷爷的小儿子。
好家伙,瞧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比自己小个七八岁,以后可就是自己的小叔叔了。
“彧哥好,我叫谢年。”谢年乖巧地打着招呼。
教练听了,愣了愣神,疑惑地问道:“谢天年?你什么时候改名了?”
谢年笑着回答:“来美国之前就改啦。”
谢彧暗自点头,这小子还挺上道,要是还叫谢天年,那不就跟他老爸一辈儿了嘛,改成谢年,看来是想当自己的弟弟了。
再看谢年,模样长得那叫一个帅气。没办法,谁让谢彧爷爷有钱,找的女人各个都是顶级美人,这基因想不好都难。
谢彧指导了他们大概十几分钟基本功,看准艾尔薇拉去上洗手间的空当,故意想捉弄她一下,便开溜了。
他跟章雄等人匆匆告辞,转身就要走。
哪成想,王领导居然独自一人追了出来。
谢彧满心纳闷,皱着眉头问道:“有什么事情嘛?”
王领导脸上堆满了笑容:“是这样的,谢彧啊,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我家小麟,天赋这么好,能不能让他跟着你呀?”
“伙食费啥的,我们肯定负责,而且还会定期给你一些钱作为酬谢。”
“我都计划好了,让他就读克利夫兰的学校,要是能跟着你一起训练,他以后肯定能成大材。”
“等他进了国家队,那对你来说,不也是一大助力嘛……”
王女士口若悬河,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那表情,仿佛她儿子一旦出息了,谢彧就会跟着沾多大光似的。
谢彧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心说这一套pUA话术也太下头了,真把人当傻子哄呢。
谢彧回道:“咱们非亲非故,我不喜欢外人进我家的门。还有啊,大姨,伙食费?你觉得我会差你那三瓜两枣吗?”
“不是我打击你,你家公子那天赋跟在我身边,那是浪费了我的资源,他不配,你能明白吗?”
王领导气得面红耳赤,正想骂街,谢彧抬手直接打断她,一脸戏谑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妈羊水破了,我得赶紧去医院。”
说完,扭头就走。
王女士一下子愣住了,好几秒都没回过神来。
等她反应过来,气得快吐血了,心里头怒骂道:“这也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演都不演像一点!还你妈羊水破了,你咋不上天呢!”
“哼!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儿子一定会比你优秀一百倍!到时候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谢彧神色淡漠地钻进车内,他双腿交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座椅扶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漫不经心。
保镖熟练地候着,只等全员上车便启程,毕竟艾尔薇拉还未现身。
然而,谢彧却突然语气冰冷,吩咐道:“往前开一百米,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保镖心中暗忖,老板这怕是又玩心大发,无奈地笑了笑,随即依言驱车前行。
不多时,艾尔薇拉脚蹬一双精致的红色高跟鞋,步伐匆忙地冲了出来。
她那精心打理的卷发在风中略显凌乱,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因焦急而泛起红晕。
她瞪大了那双湛蓝如宝石的眼睛,四处搜寻着谢彧车子的踪迹,眼神中先是充满了疑惑,紧接着便是深深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艾尔薇拉自幼在众人的簇拥与呵护下长大,向来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此时,看着那本该等候自己的车子消失不见,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心中又气又急,忍不住暗骂:“谢彧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有多无助吗?我在他眼里就这么无足轻重?他怎么可以如此肆意地践踏我的尊严……”
想到这些,她的眼眶瞬间湿润,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双腿一软,直接蹲在了地上,双手掩面,哭得泣不成声,平日里的高贵与优雅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车内的谢彧,目睹了这一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他心里暗自好笑:“这公主也太娇弱了吧,不过是开个小玩笑,就哭得跟天要塌了似的。她平日里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吗?怎么这点小事就承受不住了?真搞不懂这些王室公主的心思。”
尽管心中觉得有趣,但表面上,他依然努力维持着一脸的冷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十分钟,谢彧玩兴稍减,这才懒洋洋地对保镖说道:“把车开回去吧。” 接着又指使保镖下车去喊艾尔薇拉上车。
艾尔薇拉红着眼圈,带着一身的寒意上了车。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委屈。
一上车,她便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眼睛死死地盯着谢彧,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此刻,谢彧早已死了千百遍。
她百分百确定谢彧就是故意捉弄她,让她难堪,这个狗男人坏得很!
谢彧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后背微微挺直,强装镇定。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公主还真是难缠,不过是个玩笑,至于这么较真吗?一直这么盯着我,好像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难道她就不会自己想办法回去?”
为了不在艾尔薇拉面前笑出来,谢彧紧咬嘴唇,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在心里把这些日子所有不开心的事都想了个遍,拼命压抑着几乎要破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