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瓜四的手下们看着官军的船只越来越近,那一艘艘战船就像一座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逃生的希望如同泡沫般在眼前破灭。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们,他们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不由得失声号啕大哭:“堂主,跑不掉了,完了。” 那哭声凄惨无比,在海面上回荡,仿佛是对命运的哭诉,又像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提前哀悼。
林瓜四此时正躺在小船里,他的伤势极其严重。他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初雪,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紧紧地掐着他的喉咙。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和绝望,曾经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他有气无力地说道:“鬼哭啥,兄弟们,不要管我,朝我胸口打一枪,你们自己跑吧,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但透着一股决绝和对兄弟的深情厚谊,那是在生死边缘对兄弟最后的眷顾。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李准乘坐的快速兵舰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气势磅礴地破浪而来。那兵舰的速度极快,船头劈开海浪,在船身两侧形成两道高高的白色水墙。舰身坚固无比,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金属光泽,就像一座移动的海上堡垒。看到土匪们即将束手就擒、全部落网,官军们兴奋得像孩子一样跳了起来,他们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扯着嗓子大声欢呼:“抓到啰!抓到啰。” 那欢呼声此起彼伏,如同欢快的乐章,在整个海面上传开,仿佛是对这场漫长而艰苦战斗的胜利欢呼,也像是对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赞歌。
突然,正急速追击的隆世储的广安水军长龙舰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拉住,戛然而止。船身因惯性猛地一晃,激起一圈圈巨大的水花。李准见状,心急如焚,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急得满脸通红,嘶吼大骂道:“隆世储,你龟儿的,怎么停下不追了?” 那声音如同滚滚雷声,在海面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焦急。
隆世储站在船头,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惶失措,他带着哭腔喊道:“大人,我们,我们被葡兵拦住了!”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李准眉头紧皱,一把抓起望远镜,迅速举到眼前,朝着前方仔细看去。透过望远镜,他果然看到有3艘葡萄牙小兵舰横在前面,如同一堵堵冰冷的钢铁城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兵舰上的葡萄牙士兵一个个神情严肃,枪口齐刷刷地对准清军,那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一只只择人而噬的恶魔之眼。
李准恼怒地转过头,瞪着隆世储,大声问道:“隆世诸,郞咋回事?”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沙哑,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隆世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大声说道:“葡兵说,这里是澳门葡萄牙海域,我们已经越过界了,必须马上后退,否则他们要开枪了!” 他的声音在海风中传播,带着一种无奈和紧张。
李准急忙又拿起望远镜观察周围的环境,然后大声问:“这是哪里?”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远处的海岸线,试图寻找熟悉的地标。
隆世诸回答:“香山县横琴海域。” 他的语气坚定,对这片海域的名称十分确定。
李准一听,顿时大怒,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他怒吼道:“既然是横琴海域,那就是我中国海域,格老子的,怎么变成葡萄牙的了。” 他紧握双拳,身体微微颤抖,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时,一个葡兵军官站在舰头,趾高气扬,傲慢地大叫:“我是葡军菲根少校,你们已经擅自非法闯入我葡萄牙国境,限你们5分钟内,立马退出,否则我们立即开火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嚣张,那表情仿佛在看一群冒犯他威严的蝼蚁。
李准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声呵斥:“横琴海域明明是中国领海,凭啥时候是你葡萄牙的?”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个葡军少校,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
菲根少校却发出一阵嘲笑,他撇着嘴说道:“我们葡兵在这里巡逻几十年了,之前的中国士兵从来不敢越界非法闯入半步。你们今天是吃错药哪根神经错乱了,竟然吃了虎心豹子胆,私自侵犯我葡萄牙澳门海上主权。”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仿佛在讲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李准气极反笑,他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放你妈的狗屁,你葡萄牙只是租借澳门岛屿陆地,根本没有说租借反横琴海域。这里是中国海域,今天我们正在追捕漏网海盗,如果你妨碍我执法造成损失,你们将负国际外交责任。”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炮弹,朝着葡军少校轰去。
然而,葡军少校根本不理睬李准的话,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嚷嚷:“中国军队从来不到横琴海域巡逻,这就说明它是属于澳门的,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此胡言乱语,要负国际责任受到惩罚的人是你。” 他挥舞着手臂,情绪越发激动,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
隆世诸见状,挺身而出,大声斥责:“这位是我们广东统巡李准大人,统领广东江河外海上百营士兵,你休得无礼。” 他的眼神中透着对李准的敬重和对葡军少校的愤怒。
菲根少校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海面上回荡,充满了嘲讽:“李准,你一个小小统巡,连军人都不是,还在这里胡言乱语,你真不怕双方打起来吗?” 他的眼神中满是挑衅,似乎在等着李准退缩。
双方你来我往,争吵声在海面上此起彼伏,互不相让,就像两群争斗的狮子。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理,双方各执一词,对吵半天也没有争出个输赢来。那场面如同一场混乱的闹剧,却又充满了火药味。
李准早等得不耐烦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大声说道:“隆世诸,跟他们啰嗦个锤子,给老子冲过去,先把林瓜抓回来再扯经。” 他的声音如同战场上的冲锋号,充满了霸气和果断。
隆世诸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哭喊着说:“大人,这哪里还有林瓜四,他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原来在他们双方争执时,林瓜四趁乱逃上了路环岛,真正进入了澳门葡警察的地盘。那里就像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让林瓜四再次逃脱了正义的追捕。
这次围剿海盗,虽然在战斗中取得了大获全胜的局面,但匪首林瓜四却成了漏网之鱼。
李准气得捶胸顿足,他的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在船头来回踱步,口中大骂一通,那愤怒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久久不散,像是在诉说着这次行动的遗憾和不甘。
那么,这像煮熟的盐水鸭就这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