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广州后,李准心急如焚,仿若身后有熊熊烈火在疯狂追逐一般,那火势汹涌,似要将他的理智一同焚毁。他未作丝毫停歇,脚下生风,每一步都踏出重重的回响,径直朝着两广总督府奔去。沿途的街景、行人在他眼中不过是模糊的光影,他满心满眼只有东沙岛上那亟待解决的棘手之事。两广总督张人俊听闻手下通报,知晓李准这般行色匆匆地前来,心中便如明镜一般,笃定定是东沙之事有了重大眉目。当下,他不敢有半点怠慢,立刻神色严肃地屏退左右,只留李准一人于那宽敞却又透着几分肃穆的书房内。
李准踏入书房,还未及平复急促得仿若擂鼓般的呼吸,胸膛剧烈起伏,便迫不及待地将东沙岛上的所见所闻,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详细道来。他的言语间满是愤懑与焦急,说到痛心疾首之处,眼眶泛红,那里面似有火焰在燃烧,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好似要将那满腔的怒火都通过这紧握的双拳,宣泄在这书房的空气中,让每一寸空间都能感受到他的不甘与愤怒。张人俊静静地坐在书桌后聆听,面容凝重,仿若被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眉头紧锁,那皱纹似更深了几分,随着李准的讲述,不时微微点头,以示回应,可这点头的动作中,又透着几分无力与沉重。待李准说完,张人俊缓缓起身,那动作带着几分迟缓,仿佛双腿被灌了铅,又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心事,每挪动一步都异常艰难。他踱步至窗前,双手背在身后,那背影在透过雕花窗棂洒入的微光中,显得有些落寞。目光透过窗棂,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市,街市上,人来人往,摊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或高亢、或婉转,孩童们的欢笑声清脆悦耳,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热闹非凡的市井图。然而这一切在张人俊眼中,却仿若虚幻的泡影,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繁华之上,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良久,他才轻轻摇头,发出一声悠长而又沉重的叹息:“其实东沙这事我早就晓得了。” 这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懊悔与诸多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在书房内悠悠回荡。
李准听闻,不禁微微一怔,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那困惑如迷雾般在眸中弥漫。他下意识地嘀咕道:“安帅,你既然知道,却不采取行动,这可不是您一贯的风格呀?” 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语速不自觉地加快,那眼神紧紧地盯着张人俊,似要从他脸上那平静的面容下,寻出隐藏的答案,目光中满是探寻与期待。
张人俊转过身来,面容平静,波澜不惊,好似一潭深邃的湖水,外界的波澜难以在其上掀起涟漪。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任庵,你先不要着急生气,此事说来话长。去年外务部转来闽浙总督南洋大臣端方的电报,称有人瞧见日本人在一座无名小岛上大兴土木,进行开发经营之事,并且附上了该岛的大致位置。我即刻责令相关人员,仔细查阅我广东历朝历代的海域地图,那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啊!一众幕僚们在堆积如山的古籍资料中埋头苦寻,日夜不辍。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忙碌穿梭,为了找到哪怕一丝线索,逐字逐句地翻阅那些泛黄的书页,手指摩挲着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可奇怪的是,在我们广东辖区该位置内,并未发现此岛的丝毫踪迹。
李准说:“那后来呢?”
张人俊叹气:“我无奈之下,只好如实回复外务部说明情况,而后此事便如石沉大海,再无人提及。谁料今年外务部又来电,说英国人意图在该岛上建造气象观测站,欲与香港连成一个系统,询问此岛是否为清朝所属,让我们予以确认。紧接着,端方又发来急电,希望我们广东能派船前往实地考察一番。我当时思量,既然我广东境内并无此岛屿的记载,又无大船可供差遣,你当时又正全力带队剿匪,四处奔波,忙得不可开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船只人员皆被牵制,哪里还能抽得出大船和人手前往查看呢?于是我便请海军部派大船前来会同查验。他们回电称,飞鹰号船正在维修之中,待检查完毕定会派来查勘,只是具体的时间却未作说明。” 说着,张人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仿若被这一连串的波折折腾得心力交瘁,那原本挺直的脊背都微微有些弯曲,眼神中透着对过往决策的追悔莫及。
李准听着,心中越发焦急,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那瘙痒与难受让他坐立不安。他忍不住说道:“安帅,此事万万大意不得啊!您也清楚,日本对我大清领土向来怀有狼子野心,他们惯常以民间力量先行试探,待时机成熟,便由国家出面强取豪夺。我们必须得严加警惕才是。我虽船只不大,可巡察东沙岛的能力还是有的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跨了一步,脚步带着几分决然,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坚定,似要在这关键时刻,为守护国土尽一份心力,那光芒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在这略显昏暗的书房内熠熠生辉。
张人俊面露歉意,缓缓说道:“任庵,当时你正全力带队剿匪,四处奔波,忙得不可开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船只人员皆被牵制,哪里还能抽出新的大船和人手前往查看呢?我当时真以为那是闽台粤三不管的荒僻地带,便也未再深入探究。” 言语间满是对当时决策的懊悔与自责,声音微微颤抖,似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李准长舒一口气,无奈地叹道:“这也是实情,广东省内匪患猖獗,外国列强又虎视眈眈,整日里确实忙得昏天黑天、焦头烂额。我也理解大帅为我着想的一番苦心。但如今既然查实了日本商人非法占领并开采我矿产资源,国家就务必通过外交交涉,恢复行使我东沙岛屿的主权及开采权。”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若在这困境之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让人看到了扞卫国土的决心,那股精气神仿若能驱散笼罩在书房内的阴霾。
张人俊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欣慰,似是认可了李准的这番话,两人的眼神交汇,仿若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在这内忧外患的艰难时局下,他们深知,守护国土,任重道远,不容有丝毫懈怠。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中国要讨回东少岛屿,并不容易。李准和张人俊虽已明确东沙岛主权归属问题刻不容缓,但他们深知讨回东沙岛绝非易事。日本会如何在外交上狡辩抵赖?
清政府在外交博弈中又会采取怎样的策略?国内各方势力对这一事件又会有何反应?这场围绕东沙岛主权的较量,究竟谁能笑到最后,东沙岛能否顺利回归祖国怀抱?一切都充满未知,悬念重重,令人揪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