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前脚刚走，肖凌峰后脚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呼…… 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谁能想到，居然会和杨帆撞个正着，而且自己一下子没绷住，直接跟他杠上了。
肖凌峰心里直犯嘀咕，这事儿不太妙啊，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咋就弄成这样了呢？
可当时那情况，杨帆一上来就那副挑衅的样子，换谁都忍不了啊。
就刚才，两人眼神一对上，杨帆脸上那股子冷漠加轻蔑，直接就刻在了肖凌峰脑袋里。
那表情，活脱脱就是那些被抢走对象，然后情绪失控的小男人，又是嫉妒又是小气的，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哼，有啥了不起的。”
说到底，杨帆不就仗着兜里有钱，想把晓英留在身边嘛。
他得多没安全感，才一见面就各种猜忌。
还好，他那股子火都撒在自己身上了，对晓英倒是护得紧。
就杨帆那架势，晓英今天应该不会因为这事儿吃苦头，说不定还会更受照顾呢。
不管他俩之间以后咋样，肖凌峰压根不在乎，反正他心意已决，不会动摇。
他就盼着能早点把晓英救出来，在这之前，希望她能安安稳稳的，别受伤，日子过得舒心点。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冷不丁响起来。是秘书打来的？
下午说好了去公司，结果自己一声不吭就没去，这时候来电话也正常。
要是因为自己，大家都没法按时下班，那可真过意不去……
咦？是任总经理？这是出啥事了？他接起电话，就听到任总语气严肃：
“电话接通了，任总。”
“峰少，这么晚打扰您，实在过意不去。”
“没事儿。这么晚你还忙乎，有啥事啊？” 肖凌峰站在窗边，眼睛望着外头。
虽说这电话来得突然，但他寻思着应该不是啥大事儿。
“有人在调查您。”
“调查我？嗐，别管他，这种事儿见怪不怪了。”
果然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也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家伙？估计是之前一起玩过的某个女生，或者是人家男朋友？哎呀，自己就是玩玩而已，咋就遇到这么死心眼的人呢？
要钱就直说呗。自己又没干过违法的事儿，向来离那些人远远的，他们再怎么查，也查不出啥花来。
但他这想法没持续多久。
“对方有点麻烦。”
“是谁啊？”
“不太确定，不过我们估摸可能是贝拉美的杨帆董事长那边的人。”
“…… 你说杨帆？” 等等，这事儿可就不一样了啊。
“对，因为对方身份特殊，而且这举动之前没出现过，所以赶紧跟您汇报。”
“干得好，任总。” 还好及时汇报了，要是当成平常事儿糊弄过去，可能就发现不了了。
话说回来，这杨帆到底啥意思？难不成是因为刚才碰面的事儿？
不对啊，他俩分开也就几分钟的事儿，而且这会儿杨帆还跟晓英在一块儿呢，他不至于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心思。现在也没理由指使别人调查，这么看来，调查应该早就开始了。
那到底为啥呢？等等，这么一想，杨帆第一次见到自己，还有知道自己名字的时候，反应好像都不太对劲。
从那时候起，他就看跟晓英在一起的自己不顺眼。……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要不要通过公关部去抗议？或者查查他们到底想干啥……”
“不用，别管了，我大概知道咋回事儿。”
“您不打算做任何回应吗？”
“对，这跟公司业务没关系，纯粹是私人恩怨。” 肖凌峰脑子一转，大概明白咋回事了。
要是在今天碰面之前就开始调查，那肯定跟晓英的债务脱不了干系。毕竟晓英之前被绑架了嘛。
可杨帆不赶紧解决关键问题，反倒来调查自己，说白了，就是想一直把晓英攥在手里。
当然，拿债务当借口这招，肖凌峰也能理解，毕竟自己也用过。既然这样，那就给他们放点烟雾弹，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 要不，给他们透露点无关紧要的消息？”
“无关紧要的消息？啥意思？”
“就说我整天花天酒地，根本没心思管公司，公司的事儿我啥都不懂。” 一想到两个月前的自己，肖凌峰就一阵感慨。自己当时咋就那么浑浑噩噩过日子呢？
要是能早点努力，说不定就能早点把晓英救出来了。各种后悔的念头冒出来，但都没啥用。
现在可不是缅怀过去的时候，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我还以为您最近已经收心了呢。”
“对，就得让他们这么想。我可不能再犯傻了。现在每分每秒都得掰碎了用，拼了命努力。只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让杨帆知道。”
“您就说最近去公司是因为零花钱不够花了。”
“这样您的形象会受损的。”
“嗨，不用担心这个，我形象还能差到哪儿去？都已经谷底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往上走反倒容易些。”
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整天混日子的纨绔子弟，关于自己的传言，这样就够了。
要跟杨帆对着干，把他扳倒，自己还得再攒攒劲儿。为了让艾莱雅重回巅峰，为了让晓英能选择自己，这点小名声算啥，完全能接受。
“我会按您的指示办。” 听到任总经理这么说，肖凌峰嘴角微微上扬。
“好啊，杨帆，你就继续小瞧我，你越放松警惕，我反击起来就越容易。”
现在的差距，很快就会颠倒过来，就像乌龟趁着兔子打盹儿，跑到了终点一样，这一天，肯定不远了。
不过，就这么被他调查，心里实在窝火，肖凌峰决定，得小小地整他一下。
“还有，从我的账户里多取点钱出来。”
“取多少……”
“我想想，之前说她还剩多少债务来着？” 肖凌峰一咬牙，下定决心要替晓英把债还清。
本来想着以帮忙还债的名义，多跟晓英接触接触，可现在既然被杨帆发现了，这计划就泡汤了。
要是有两个人都想通过债务接近晓英，那作为雇主，杨帆肯定更有优势。
“过不了多久，杨帆肯定会替晓英还债。” 他肯定这么打算吧？反正这债务早晚都得解决，那不如自己来当这个好人。
这就是肖凌峰的决定。
***
“你身体咋样？”
“没事儿，就是有点浑身没劲。” 先躺床上的晓英有气无力地回答。
“要是有点冷，就跟我说。”
“行。” 杨帆钻进被窝。因为屋里温度调得有点高，他没穿睡衣，两人身体一挨上，晓英身体的每一处线条，都让他感觉格外清晰。
台灯一关，屋里黑灯瞎火的。晓英本来就不太容易睡着，这时候，就听到杨帆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对不起。” 那声音，就跟叹气似的。这是咋啦？晓英没动，小声问：
“咋突然说这个，为啥道歉呀？”
“我就在你身边，却没多关心你。” 哦，原来是还惦记着晚上的事儿呢。
自己哭完的样子，真有那么惨吗？他这是瞎内疚啥呢？
“我又没闹啥幺蛾子，这也不在合同里呀，你这……”
“写在合同上的，哪能是全部呢。”
“其实，我之前都把这些事儿忘了，或者说，是我一直压在心底不想提吧。”
确实啊，自己一直以为已经没啥感觉了，都已经波澜不惊了。
可看到照片，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想想自己还挺傻的，忍不住笑了。
“能讲讲以前的事儿吗？” 估计不是啥让人开心的事儿。
“当然行。” 他咋这么淡定啊？刚认识杨帆的时候，还觉得他挺难伺候的，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完全是那样。最后再提醒一下：
“可能会有点无聊哦？”
“不会的。”
“……” 他还真打算听啊？
“快讲讲呗。” 在杨帆的轻声催促下，晓英有点纠结了。
自己是不是不该提这事儿啊？感觉自己像个话痨，现在就有点后悔了。
琢磨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开口：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还流行抽大前门香烟的时候，有个村子……”
“别绕圈子啦。”
“你知道吗？其实香烟传进来的时间，比咱们想的没早多久。”
“晓英！”
“所以说，虽然抽大前门香烟那时候算以前，但其实也没过去多久啦。”
“……” 杨帆不说话了。不过，就算这么安静，也能感觉到他心里不太痛快，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晓英忍不住偷笑起来。
“…… 就当你没听见吧，反正也不是啥有趣的故事。” 不想讲了，又不是啥光彩事儿，值得到处说嘛。自己先说要讲，现在又后悔了，真是的。
“我知道，就是觉得你说出来，心里可能会好受点。”
“不用啦，我心里已经都捋顺了。”
“…… 这样啊。” 杨帆的嘟囔声里，透着点遗憾。他还挺关心自己的。可别这样啊，自己可别像个傻瓜似的，老是对合同以外的事儿抱有幻想，他比自己想象中温柔，自己得小心点。
“我现在有点想睡觉了。”
“我知道了，都怪我贪心，差点让你为难了。” 杨帆没再追问，谢天谢地。可为啥呢？晓英突然又有点想听他说话。
“杨帆。”
“说吧，我听着呢。” 那声音，中低音，沉稳又好听，每次说话，吹到耳边的气息都甜丝丝的。
“…… 真的特别感谢你。”
“谢啥呀？”
“就…… 方方面面吧，说实话，具体谢啥，我也说不太清楚……
但就是打心底里感谢你。” 她迷迷糊糊的，把脑子里想到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一点也没藏着掖着。
透过睡衣，她能感觉到杨帆宽厚的胸膛传来的心跳声，“砰砰” 直跳。
“…… 告诉我你想要啥，我现在就想为你做点啥。” 嘿嘿，这话咋这么甜呢？
“我今天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像许愿券呀？在能做到的范围内，你能满足我啥愿望？”
“要是不难的事儿，啥都成，要是有点难度，可能得花点时间，像摘月亮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儿，那就没办法啦。” 哎呀，把浪漫的话，说得这么实在。嗯，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 你不会觉得为难吧？要是我让你帮忙解决啥事儿，你会帮我不？” 他的声音里，好像透着点期待，像是盼着自己说点啥。
别这样啊，别让人误会。不过，这种温暖的感觉，她倒也不讨厌。
“那……”
“嗯？”
“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你能再抱紧我一点不？”
今晚就稍微任性一回吧。其实哭了这么久，心里的事儿还没完全放下呢。
“感觉到你的体温，我心里就踏实些。”
“……” 杨帆没出声。果然，自己要求太多了吧。
晓英有点尴尬，心里一阵难受，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咱俩也没什么特殊关系…… 却说出这种话，不好意思哈。”
对呀，他俩就是合同关系，自己因为想得到安慰，就这么贪心。
赶紧忘了这事儿，睡觉吧。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
“你完全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 原本轻轻搂着她的结实手臂，稍稍用了点力。
“那我稍微…… 就稍微冒犯一下啦。” 然后，晓英被小心翼翼地拉向他的胸膛。
就像鸟儿轻轻呵护着蛋一样。
在哪 “砰砰” 跳动的心跳声和温暖的体温包围下，晓英很快就困得不行，没过多久，就呼呼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