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是不是有些太过玄幻!”
“不是我们不愿意相信你有这样的本事,而是这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这毕竟是死了人,我们也需要上报,还望道长理解!”
良久,胡远才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意有所指的开口。
虚木眼神一亮。
还以为要下山配合写什么笔录呢。
没想到对方连提都没有提。
而是侧面指出他们不好交代。
显然这是在提醒自己,也是各行方便。
此刻胡远也是头疼。
总不可能将对面两人带回基地吧?
这件事明显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了,上级也马上会带人上山。
自己现在就是需要收集更多的情报和了解事情的整个经过。
不至于在上级询问之时两眼一抹黑,显露自己的无能。
虚木略微一思索,就想好了借口。
只见他对着胡远众人微微一示意,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到桃树之下。
几人心底同时升起一抹相同的猜测,顿时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诞。
但一直死死的注视着,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注视之下,其随手折下一段细支。
翻转之际,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那纤细的树枝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飙射而出!
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而此时,躺在地下原本早已没了声息的左左一也的手臂之上,竟然在刹那间又被这疾驰而来的细支给穿透了一个窟窿。
那细支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精准无误地刺穿了目标,甚至带起一阵轻微的破风声。
吸!
胡远一群人倒吸了口凉气,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亲眼所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直到此刻他们依旧感到世界是那么的不真实。
一窝蜂的上前仔细检查,发现细支就连骨骼都瞬间穿透,直直的扎在了了地砖之上!
还不等众人询问,虚木就率先给出了解释。
“诸位居士,贫道久居深山,林间也时常有野兽出没,所以有一点防身的本事是正常的。”
“这是需要从小练习的一种发力技巧,将手腕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一点然后发射出去,就能够达到箭矢的威力。”
几人听到如此解释,心底虽然同样泛起质疑。
但是他们也确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看来刚刚自己的推测没有错,对方也确实没有撒谎。
一切都是出于自保的正当防卫,没有一点违背法律。
虚木见对方已经了解了前因后果也不想要和对方过多纠缠。
毕竟言多必失,便提出离开的申请。
胡远立刻连忙制止:“道长等等,我们上级待会也要下来了解一下情况。”
“他们会带来专业的工具,还有一些笔录需要做。”
接下来就是正规又繁琐的程序……
从深夜忙活到凌晨,虚木这才从被一次次盘问当中解放出来。
“唉,果然不能与太正规的势力过多接触,一大堆规矩!”
徐婷此刻也是小脸崛起,她同样被盘问了一夜,就差没把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给问出来了!
“明明我们两个是受害者,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事啊!”
“没办法,规矩就是这样。”
“要不是他们不是警察,估计我们还得下山去做笔录。”
两人走到房间之时,徐婷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话语开始变得结结巴巴的了:“狗东西这么晚了,你该不会还想要吧!”
虚木见其这么紧张的模样,决定也不再逗她了。
毕竟这么晚了,再不休息天都亮了。
只是轻轻的将对方拥入怀中,感受着对方独有的气息。
“臭妹妹,想什么呢?”
“今晚上就不欺负你了,早点睡吧。”
她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主动的环住虚木的腰。
“狗东西,你要是每天都这么好就好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安静夜晚,徐婷总算能够看出管住自己的身体,不打落茶杯!
第二天一早,虚木就早早的起床来到了前院之中。
仿佛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转眼就遗忘的噩梦。
他不受丝毫影响。
其也是第一次杀人,却连一点负面的感觉都没有。
就像昨天晚上在做笔录之时说的一般:“人?我不认为他是人!”
“人之初,性本善!不善者,非人哉!”
“既已非人,又何必有愧?又何须在意?”
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也有好几天没有来这前院了,香火还是如此的旺盛。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里以前又有多么冷清呢!
果真是日新月异,变化不过悄然之间。
就在此时此刻,清晨的阳光才刚刚洒向大地,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和清新的草木香气。
那扇紧闭了一夜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一声轻响。
虚木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向门外。
然而,他的目光瞬间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正艰难地朝着山上走来。
身形佝偻,步履蹒跚,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拐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撑。
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拐杖与地面碰撞出“笃笃”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山间回荡。
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位老妇人的腿似乎有些不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而她所行走的道路,正是那条新修好不久的台阶,台阶虽然平整,但对于这样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来说,无疑也是一种挑战。
清晨的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整个山野笼罩在一片清冷的氛围当中。
待其走近,才恍然发现在这样寒冷的环境里,她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薄得仿佛能被风吹透的上衣!
只见这人背部高高隆起,身体几乎与脚部形成了近乎直角的九十度弯曲。
这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让他的行动变得异常艰难和迟缓,每迈出一步似乎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更糟糕的是,由于背部的严重弯曲,即使是在平坦的道路上正常行走时,她也不得不拼命地抬起头来,才能勉强看清前方仅仅一米距离内的物体。
那努力仰头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虚木看着这一幕,即使是其那平时对他人之生死都不在意的心境此刻也泛起阵阵涟漪。
他从这老妇身上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个苦字!
人间疾苦!
身体气机驳杂不堪,在不复年少活力。
衰老!
驼背!
颈椎,腰椎,全身骨头几乎都发生了形变。
内脏也都进入了枯竭的倒计时!
还伴随着风湿等各种慢性病无时无刻的折磨!
难以想象,这么高的山路对方究竟是怎么爬上来的!
虚木连忙快步上前搀扶起对方,生怕其不小心摔倒。
同时不禁好奇的询问:“婆婆,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独自一人上山?”
“就没有人相陪吗?”
老人微微笑了起来:“他们呐。”
“他们觉得老婆子烦,没人在意老婆子。”
她的声音苍老而平静,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却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心酸与孤寂。
他闻言有些沉默,这种回应其早有所料。
毕竟对方这一身的毛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积累下来的。
要不是家里没人了,就是家里人根本就不关心。
“小道长,你这假观可有些年头了!”
“老婆子小时候可也是来过的啊!”
“来过的啊!”
她脸上露出复杂之色,仿佛是在回忆往昔。
可是眼里已经全是混浊,看不出丝毫涟漪。
“婆婆慢慢走,里面请!”
一路上老人絮絮叨叨,不断的在念叨着。
仿佛是虚木的关心,给了她难得的倾诉机会而。
涛涛不绝的讲述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往事。
小山村里有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孩。
从呱呱坠地开始,就注定要承受家庭重男轻女思想带来的苦难。
在这个家里,男孩才是宝贝疙瘩,而她则像一棵无人问津的小草,默默地生长着。
时光荏苒,女孩艰难地长大了。
然而,就在她刚刚成年的时候,狠心的家人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她送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只为让她给对方生儿育女。
就这样,女孩无奈地踏入了一段陌生的婚姻生活。
没过多久,她的丈夫便早早离世,只留下她独自一人拉扯着年幼的子女。
日子过得异常艰辛,但坚强的女孩没有丝毫退缩,她咬着牙,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的重担。
岁月如梭,孩子们终于渐渐长大成人。
本以为苦尽甘来,却在此时发现自己在常年的劳累之下患上了一身难以治愈的顽疾。
每天,病痛如恶魔般无情地侵蚀着身体,让她痛苦不堪。
可是,即便如此,那些曾经由她含辛茹苦养大的亲人,对其依旧不闻不问、视若无睹。
随着病情的日益加重,腰慢慢地再也无法挺直,连正常行走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然而,面对她的日渐衰老和病重,家里人的态度非但没有一丝怜悯,反而变得越发冷漠与嫌弃。
如今的她,就连吃饭都不能上桌,只能蜷缩在那个无人在意的阴暗角落里,独自吞咽着苦涩的泪水。
更为可悲的是,当她偶尔忍不住向家人诉说自己的病痛时。
得到的并不是温暖的关怀和安慰,反而是一顿顿尖酸刻薄、令人心碎的辱骂。
这些话语如同锋利的匕首,一次又一次深深地刺痛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
一声声,声声入耳!
一件件,件件痛心!
不似凡间之历,却似地府之刑!
虚木从进入道观之时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对于老人的这些经历,他也感痛心。
但是那又如何?
山下如此之事比比皆是,自己只是其中争渡的一员,依旧只是万丈红尘之中的一叶扁舟!
只能保全自身,又怎有倾覆之力?
“小道长,老婆子啰嗦,你不要在意!”
“你说这天上神仙为何比睁眼看看我这苦命之人?”
“又为何视而不见?”
她混浊的双目看着大殿之中,一个个高大威猛的神像。
他们一个个宝相庄严,仿佛散发着强烈的神圣之光。
被照耀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意,是那么的太平盛世!
可这光芒却唯独照耀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