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小贼吗?”护卫们面面相觑,“但好像身形不像。”
就在此时,旁边的一名护卫突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身形……这好像是少爷啊!”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皆不禁大惊失色,难道说竟是那可恶的小贼残忍地剥去了少爷的脸皮不成?
想到此处,人们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寒意,浑身发冷。
正当众人惶恐不安之际,忽然间,又有一名护卫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他一边奔跑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某个物件,并扯开嗓子大声叫嚷道:“快来看呐!在这里,我发现了一个人皮面具!”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他手中之物。只见那张面具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白皙之色,散发着阵阵诡异的气息。
有人壮起胆子仔细端详起来,越看越是心惊胆战,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这面具好生眼熟啊,似乎和之前那个小贼长的一样。”
这么说来,此前他竟然一直都戴着这个人皮面具吗?真是太可怕了!
此时在正大门处,只见一个身影走来,眼前的几个护卫见此躬身道:“少爷,府里现在抓刺客,您没事吧?”
那“少爷”并不言语,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门打开,随后径直走出了大门。
他边走边喃喃自语道:“总算是易容成那小胖子出来了!”
待他行至数百米后,只听背后的响声愈发嘈杂,人喊声,马叫声,不绝于耳。
突然他一改方才闲庭信步的姿态,转而急速狂奔起来,内心暗道:“看来是被发现了啊!”
他右手往脸上一抹,一张人皮随之被揭下,正是那小少爷的脸皮。
这身影正是方才的少年,他随即暗哼一声,全身的骨头如鞭炮一般啪啪作响,原本模仿胖子的身形也随之变回原本消瘦的模样。
少年也露出自己本来的面容,只见他五官清秀,面色暗黄,脸颊略显凹陷,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乡土儿郎。
这时,天空中下起了绵绵细雨。
此时又是夜晚,护卫们在一片黑寂中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却是再也没见到了。
少年被淋得浑身湿透,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终于,他来到了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前。
只见眼前昏黄的灯光在草屋里跳跃,少年轻轻地打开房门,笑着说道:“秋伯,我回来了。”
虽然他知道这老人又聋又哑,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少年也已经习惯了,每次回来都要和老人打个招呼。
老人的一只眼珠缺失,眼眶里空空的。
三年前少年第一次见到老人的时候,被吓得不敢说话,现在他却早已习以为常,每次见到老人的时候还觉得很亲切。
少年打开房间的地窖,探身下去。
老人随即小心翼翼地将其关上,草屋随即归为平静,仿佛草屋里一直都是他一个人。
少年缓步走下地窖的阶梯,地窖下面是一片偌大的空间,与上方完全不同。
任谁也想不到,这草屋地下大有乾坤,是这个联盟的其中一个据点。
“三八七,你回来了!完成了吗”,一个中年汉子见少年回来问道。
他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从额头至左眉心,甚是可怖。
“以后别叫我三八七了,我已经完成初级任务了,以后有我自己的名字。”少年得意的说道。
毕竟在自己那一批少年中,能从最初的测试,到能接受任务,再顺利完成的,十不存一,已是非常难得。
那汉子大声笑道:“好好好,哈哈,不枉费我烛龙还教了你两手。对了,你夜大哥在他房间等你。”
少年微微一笑道:“是的,多亏了你教的移骨大法,这次是派上大用场了。”
少年谢过烛龙后,沿着底下的通道一直往前走去,这里每隔三至五米处必有灯火,倒也照的地底亮堂堂的。
通道每隔数十米就有两位少年在旁边站岗,再往前便是练武场,场地上还有些许暗红的血迹,早已干透。
“以后就不用在呆在这里了吧”,少年在内心默默感慨。
在这个组织,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名字,只有数字的代号。
他们自幼便被教导:如果不能蜕变成组织想要的人,那就只能在尘土中留下一个个没有意义的数字。
没有任何人会再在乎你的本身,你是谁!
少年在这里呆了三年,三年里他无数次挣扎在生死边缘,学会了各种初级的伪装术和杀人技巧。
而这次任务,就是他学成之后的第一次考验!
他穿过这片曾经暗无天日的过往,继续往前走去,那里就是更广阔的空间了。
只有完成初级任务的少年,才能进入那里。
这里通道两边的守卫不再是小孩,而是两个身形硕拔的成年汉子,他们脸上都戴着黑色的面具。
少年见到他们,怯生生的叫了句“叔叔”,正欲解释,汉子已示意少年往前走。
这是少年第一次来,好不容易兜兜转转才找到了标着“夜”字木牌的小屋,他的心情愈发振奋。
少年怀着紧张的心情敲着房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虽同样是少年的声音但相比之下更显沉稳。
“夜大哥,我回来了!”少年进门开心的说道。
对面的少年名叫风一夜,只见他身材挺拔,面目俊朗,一身黑衣,身形已快接近成年人。
“你淋湿了,外面下雨了吗?”风一夜上前急忙问道,右手摸着少年湿透的衣服,皱了皱眉。
“是的,夜大哥,我完成了!”少年开心的说道。
风一夜微微一笑,“恭喜你,你这三年的时间都很努力,以你的实力,完成初试是肯定没问题的,不过你受伤了。”
少年嘻嘻一笑,甩了甩手道:“一些皮外伤,不小心伤到的,不碍事。对了!我可以有自己的名字了!”
风一夜笑道:“不错,你是我从雨夜带来的,大概也是这样的雨夜。
你和现在一样同样湿透,昏迷不醒,醒来记忆全失了。
你就跟我姓吧,至于名字,我记得你那时候哭的很大声,就叫风一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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