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鹏顿时瞪大了眼睛,盯着大禹手中的骨?,开心地说道:“多谢,高密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我能看看这柄骨耜吗?”
大禹举起手中的骨?,交给白飞鹏,“没事就好,给你!”
“那次你救我,虽然我平安无事,但还是要谢谢你,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说。”
白飞鹏看着手中的骨耜,感受到这东西有着非凡的力量,猛地一下,体内有种力量苏醒,并产生微不可察地波动。
他只觉身体各处肌肉微妙地跳动了几下,再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接过这钥匙总感觉怪怪的。
大禹让自己随便提要求,那真是太好了,他顿感全身轻松,欣喜若狂地说,“不用谢,高密兄,你能不能把这柄骨耜给我?”
大禹听到此话,不知怎的一下子,脸色煞白,眼神涣散,眼睛湿润通红,像是想起极其悲伤的事来。
他低垂着头颅,身体微颤,声音也哽塞起来,“抱歉,我……不能给你,因为这是我父亲走之前,遗留给我的唯一东西。”
“我看到它,手拿着它,便有着用不完的力量。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无比珍贵。”
“其他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但这个不行!”
白飞鹏笑容逐渐凝固,随之消失不见,一脸哀伤,“嗯,我知道了。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大禹无力地挥了挥手,站起身来,低沉着声音,“走了,该去工作了!”
他左右摇晃着身子,眼神恍惚,失魂落魄地出门而去。
白飞鹏看着伤心的大禹,内心五味杂陈,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他俩,苦笑一下,“那个就是钥匙!”
任安玉大吃一惊,“啊!钥匙就是它,那么破旧,让人真意想不到。”
白飞鹏愁容满面,点了点头,“的确,我也没想到,在一起这么多长时间了,竟然都没注意到。”
杨小铃叹气道:“白飞鹏,可那是他最宝贵的东西,我们该如何得到啊?”
白飞鹏沉默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竹筐上,而后,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杨小铃,我想吃鱼了。”
杨小铃走向了那筐翻不了身的死鱼,眉头紧锁,眼神有一丝失落,缓缓回头对白飞鹏说了句,“你也别太担忧,一定会有办法的。”
……
早上,天刚亮,杨小铃就睡不着了。她想到那天刚来时,她和白飞鹏两人在部落里,那个无人打扰的草地,有且仅有他俩。
白飞鹏对自己说:“他们真是无法无天,竟敢欺负……”
杨小铃嘴角微微上扬,开心地想着:白飞鹏,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啊,他是想说竟敢欺负我的女人,是不是,哈哈!
不过,白飞鹏能不能斗得过谢俊他们不?还有他的伤还没好,我真担心他,这可怎么办?
她回想起火光冲天的黑夜,烘烤得众人的脸好红好红,如地上的血泊,鲜红的血液不断从自己指缝中流出,怎么用手去捂也捂不住的伤口!
她随同大禹急匆匆赶来时,白飞鹏紧闭双眼,躺在血泊当中,一名士丘正刺着他的心脏。
滚烫的泪水不断拼命地撕裂着她的眼眶,向外发出无声的哀嚎。她控制不住地狂奔起来,推开人群,朝着白飞鹏跑去。
她发疯般扑倒在地,用吵哑的声音,呼喊着白飞鹏的名字,并惊慌失措地用手掌紧紧去捂那两个血窟窿,泪水滴答滴答掉在浑身是血的白飞鹏身上。
撕心裂肺地哭声响彻在寂静的黑夜中,传到白飞鹏耳朵,可白飞鹏却再也听不见了,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心如刀割般的剧痛,突如其来的刺激,触目惊心的场面,令她脑子混乱不堪,笨拙慌乱的双手,在两个血洞上来回去捂。
她想要去拼尽所有救白飞鹏,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自己怎么去做,滚烫的血液还是从指缝滑溜地流出。
她不想白飞鹏就这样死去,她还没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很喜欢的那种,就像是没有他,一切都会索然无味!
“快救救他!快来救救他啊!他一定还活着!”
杨小铃哭泣着,声带被她紊乱的气流,扭曲着,发出极其悲痛的求救。
她看见伤痕累累的白飞鹏,不断痛苦地自责着自己,我怎么就这么傻,我应该陪着你的,我来得迟了,对不起!……
任安玉站在一旁,伤心地泪流满面,哭声响彻云霄,口中边哭边说:“白飞鹏,你说你会跟上的啊!你怎么骗我,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大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派人马上匆匆赶来,进行查看,发现只是昏迷。然后,那几人进行简单地包扎处理,并抬着白飞鹏下了山。
杨小铃着急地跟着,不曾离开一步,不断低声哭泣,用手一边一边擦掉脸上的泪水。
小魁听到此事,头也不回地飞奔到白飞鹏房间,双膝跪在地,注视着昏迷的白飞鹏,哭喊着:“鹏弟,鹏弟,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一起救出大禹他们的,你怎么就倒下了。”
整个屋子里笼罩在悲伤的氛围中,让人不由得升起一丝悲痛!
杨小铃看着小魁泪流满面的哭泣着,如一个失去父母的孩童。她内心越发地悲伤,神情恍惚,情绪崩溃,手捂着嘴,无声的哭泣着。
任安玉艰难拉起跪地不起的小魁,并安慰道:“他只是昏迷了,我们都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杨小铃流着泪,低垂着头颅,压低声音,难过地说道:“我想陪陪他,照顾他!”
“那我们出去了,有事叫我们。不过,他已脱离危险了,你也别太担心了,注意身体!”
任安玉安慰了一下杨小铃,带着小魁便离开这个屋子。
杨小铃就这样守在他旁边,坐在像板凳一样地木架上。她看着白飞鹏惨白的脸,如一把尖刀插入内心。
大禹派人已帮他把沾满血迹的衣物换掉了,还有身上的血迹也一同洗去,整个一盆血水,看得她内心颠了一下。
杨小铃时不时给白飞鹏喂点水,仔仔细细地照顾着他,希望他能早点醒来!
她累了就趴在白飞鹏旁边休息会儿,饿了就随便吃点儿,一直守着他。
她看着白飞鹏紧闭的双眼,紧紧抓着白飞鹏的手,心想,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啊!这都三天了,你真是担心死我了,你知道吗?
她看见白飞鹏眼睛微动了一下,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并慌张地松开白飞鹏那有点冰凉的手。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端正身体坐好,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静静看着他!
……
天渐渐大亮了,杨小铃迅速起床,再次去往白飞鹏房间。
她先敲了敲门,“任安玉,这么晚了,还睡着呢?太阳照屁股了!”
任安玉缓缓苏醒过来,睡意朦胧地打开门,一脸不满的样子,“你这一天天的,多睡一会儿,不好吗?你都不怕影响到白飞鹏吗!”
杨小铃闯进房间,笑嘻嘻说着:“白飞鹏可不像你,那么瞌睡。他应该早就起来了。”
白飞鹏慢慢坐起来,高兴地说着:“杨小铃,你来得正好,我们可以回家了。”
顿时,他们三人都兴高采烈,可当白飞鹏感觉到伤口传来的痛感时,脸渐渐沉了下来,笑声消失,一股忧愁涌上心头。
他不知带伤回家后,该如何跟家人讲,总不能说是摔了一跤吧!这明明是极深的刀伤,难道真的要他如实交代,可这超出人类认知的东西,又有谁会相信。
这就像有人对你说,我见到曹植诗中的洛神了,她很美,还亲了我一口。
太虚幻了,不会有人相信,这伤口只会让人觉得是你和歹徒打了一架。
“你说我这样带伤回去,还有你杨小铃,这几天照顾我,都有点瘦了,这怎么向家里人解释啊?”
任安玉拍了一下脑袋,笑着说:“我有办法!”
杨小铃看着任安玉大笑起来,“你这脑瓜还能想出办法来,不应该装着钱吗?”
任安玉立马反驳道:“别小看我,我也是很聪明的。”
“好了,快说,什么办法?”白飞鹏打断他俩,催促着任安玉。
“咱们能够穿越过来,而且还能与那个时代顺利沟通,不就是那三只幻兽实现的吗?这个小问题,咱们可求助那三只幻兽呀!”
杨小铃渐渐怒从心起,生气起来,词严义正地说:“求那三只幻兽,绝不可能!”
“你难道忘了他们怎么对我们的吗?福来饭馆,他们用魔爪试图杀了我们,白飞鹏为救我们都成啥样了,你难道忘了吗?”
“自从穿越过来,帮他们找什么破钥匙,把我们害成啥样了,尤其是白飞鹏,他不断受伤,甚至还……”
任安玉朝着杨小铃发脾气,大吼着:“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清楚嘛,求助他们我心里也不好受,可你想过没有,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我们不过就是案板上翻不了身的死鱼罢了,你以为你杨小铃有多么高尚,多么有原则,多么有底线!”
白飞鹏看着两人都怒气冲天地样子,便大喊着:“都别吼了,杨小铃你怎么回事?发什么火吗?好好说不行吗?任安玉,你能不能别和她对着干?”
“哎呀!你俩气的我肝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