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大街,丝绸店。
“雪茹,你怎么样啦。”
一个容貌和陈雪茹七八分相似的妇人,抱着陈雪茹上下打量,唯恐陈雪茹受丁点伤。
“妈,我没事。”
陈雪茹安抚陈母,笑道:“刚才老吓人了,我还以为死了呢。但有个大英雄,救了我!”
陈母松了口气。
“唉,出趟门都能碰见这档子破事,明天和妈去广济寺烧烧香。”
“妈,要去你去,我不去。净是一些骗钱的,救我的又不是如来佛祖,观音菩萨,是李子民救了我。”
陈雪茹最烦她妈烧香拜佛了。
妥妥的智商税。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陈母拉着陈雪茹在沙发上坐下,聊起另一件事。
“我听小侯说,你要和他分手?”
陈雪茹撇了撇嘴,道:“妈,是他告的状?”
“我和他都没处对象,手都没拉,何来的分手。我不喜欢他,这件事就这么滴吧。”
“谁爱嫁,谁嫁。”
陈母眉头皱得老高,苦口婆心说道:“小侯挺好的呀,不仅一表人才,还有一肚子墨水。”
“家庭条件也不错,和你般配。”
陈母见陈雪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脸无奈。她这个闺女,很小展示出了经商头脑。
是她重点培养对象,从小带在身边。
见识多了,自然眼界高。
她介绍了不少对象,但陈雪茹没有一个瞧得上。唯有侯家小子,是见过一次,有下文的。
谁料,又掰了。
“雪茹,你都十八岁,不小啦。妈像你这么大,你哥都能地上爬了。听妈话,别挑了。”
“小候知根知底,挺合适。”
陈母又劝了起来。
陈雪茹蹙了蹙眉,把她妈手一拍,笑道:“反正我瞧不上他,谁爱嫁,谁嫁去。”
碰巧,店里来了客人。
陈雪茹招待去了。
“春梅。”
陈母招了招手,一旁拿着鸡毛毯子摸鱼的春梅连忙小跑了过来。
“陈姨,有事吗?”
陈母开门见山。
“刚才小侯来了一趟店里,惹雪茹不高兴了?”
见春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母脸一板,严肃道:
“尽管说,丝绸店没交给雪茹。我是老板娘,我说了算!”
春梅这才说道:
“陈姨,恐怕雪茹姐有喜欢的人啦。自然,就看不上侯先生。”
春梅一想到李子民的大帅脸,就觉得侯先生是个油腻的娘娘腔,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人比人,得掰!
陈母来了兴趣,催促对方接着说。
“就是...”
春梅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因为陈雪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在一旁盯着她。春梅夹在陈雪茹,陈母中间,挺难受。
“春梅,忙去吧。”
陈母打发走了春梅,一把拽住陈雪茹。
“雪茹,有喜欢人啦?”
陈雪茹见瞒不住,又架不住老妈一个劲问,无奈承认。最后,将她和李子民的事情说了出来。
“英雄救美?”
陈母恍然大悟。
难怪能俘获她女儿的芳心,但婚姻是一辈子大事,陈母立马打听起更多关于李子民的事。
“啥,不知道?”
陈雪茹一脸无奈道:“我想多打听。可人急着回去办酒席,没聊上几句,就跑了。”
“不过,人长得特好看!”
陈母一脸无语。
到底多好看,能把闺女迷成这样子。她想了想,又说:“要喜欢,带给妈看看。”
“妈,替你把把关。”
“行。”
陈雪茹笑了笑。
眼前又浮现李子民英雄救美一幕,那画面,她一辈子忘不了。陈母看见陈雪茹犯起花痴。
哭笑不得。
她闺女有主见。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春梅,把收据拿来。”
陈母听说李子民留了地址,想看看。作为历经商海沉浮的商人,家庭地址能反映很多东西。
“东直门,南锣鼓巷95号。”
“妈,你对这地熟吗?”
陈雪茹好奇道。
她就对前门楼子一带熟,毕竟自家卖的丝绸不便宜。
富人区才消费得起。
“我知道,东直门跟河运紧密相连,一直运输木材。那一带,大多是四合院,大杂院的群居房。”
“搁过去是王府别院,解放后,分给穷苦百姓了。”
“那人,家境一般。”
“妈。”
陈雪茹一把挽住陈母胳膊,打起预防针。
“现在不是越有钱越光荣,李子民是烈属,又是工人,还立了大功。我和他般配。”
陈母点了点头。
“没错,现在和以前不一样。越有钱,越是个祸害。当初,要不是得了小姨帮忙。”
“咱家一准遭殃。”
“妈,小姨是谁?”
“说来话长,总之,妈对你说的小伙子挺感兴趣。有空,先让我掌掌眼。”
“嘻嘻,妈最好啦!”
陈雪茹抱着陈母亲了一口。忽的,陈雪茹表情纠结。
“怎么啦?”
“妈,我漂亮吗?”
陈母戳了下陈雪茹娇艳欲滴的脸蛋,笑道:“你故意的吧?这条街,谁家姑娘有你漂亮?”
陈雪茹顿时惆怅了。
“妈,我为什么感觉他躲我?”
陈母撇了撇嘴。
“少胡思多想,估计人自卑,怕配不上你。”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当初你妈勾勾手指头,你爸...”
陈雪茹被逗得咯咯咯笑。
肯定,
是她想多了。
......
“玉莲,歇歇。”
何大清刚张罗完一场席面,坐下歇息。看见白寡妇蹲在墙角,一直忙着洗洗涮涮。
十分满意。
“何大哥,我不累。”
白寡妇冲何大清一笑,先是给何大清倒了一杯热茶,又忙了起来。
何大清感动坏了。
他寂寞了几年,终于盼来这一天。有女人伺候,这才叫生活,之前是浑浑噩噩活着。
天冷。
白寡妇穿了一条藏青色棉裤,仍旧遮掩不住臀部曲线。何大清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水。
他偷偷比划了下。
都大过肩了,那滋味肯定妙!
白寡妇蹲下身,屁股蛋子隔着棉裤勾勒出惊人弧度,何大清险些把茶水喷了出去。
还是寡妇香。
刹那风情,完全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能比的。寡妇经过岁月的沉淀,比陈年老酒都香。
何大清突然理解老爷子。
当年,为何撇下他和寡妇跑了。
搁他,
他也扛不住!
“呀,干嘛呢。”
白寡妇惊呼一声。
厨房外有人,何大清的咸猪手还敢往她身上摸。让人发现了,可不得了。
白寡妇一巴掌拍开何大清的手,佯装生气道:
“何大哥,你再欺负人,不理你啦。”
何大清呵呵一笑。
又贴了上去。
实在是白寡妇惹人馋,他把持不住。见白寡妇不像是真生气,何大清又伸出咸猪手。
这一回。
白寡妇半推半就,何大清隔着衣服,摸到了粮仓。
“咯咯咯...”
白寡妇笑了。
看着何大清激动得满脸通红,手在颤抖。不由暗自得意,夸赞自个有魅力。
突然,白寡妇身体一僵。
“不要!”
白寡妇拽住何大清伸进衣服里的咸猪手,暗骂何大清臭不要脸,敢在外头乱来。
恰巧,有人过来。
何大清连忙撒手,装作一本正经。
“何师傅,谢了啊。亲戚都夸菜好吃,我姨妈家孩子下个月结婚,想请你掌勺。”
“行,没问题。”
何大清嘿嘿一笑。
等人一走,炫耀起来。
“玉莲,厨子工资不低,还能挣外快。”
“瞧瞧。”
何大清甩了甩到手的票子,哗哗响。白寡妇羡慕死了,何大清轻轻松松挣了五块。
她下定决心,必须把何大清拐走。
帮她养孩子!
“再看看这个。”
何大清揭开盖子,饭盒里都是大鱼大肉。
“我除了挣外快,还带饭盒。”
何大清一脸嘚瑟。
“自古以来,饿死谁,都饿不死厨子。跟了我,保管吃穿不愁。玉莲,咱们扯证吧。”
白寡妇对何大清一百个满意。
寒碜人?
关上灯,都一个样。
白寡妇见外面没人,她一把搂住何大清的胳膊,还蹭了蹭。饱满的粮仓,挤得变形。
何大清血脉偾张,飘飘然。
白寡妇妩媚一笑。
这一刻,何大清感觉体内如同柳树抽条,枯木逢春。
尘封的心,躁动起来。
“何大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
“雨水,冻手吗?”
李子民喝着茶,翘着二郎腿。
何雨水吃了老李家的饭,就得帮老李家干活。洗衣服,扫地什么家务活,统统交给她。
提前适应下。
万一何大清跑了,不会手忙脚乱。
“我加了开水,不冻...哎呀,糖掉喽。”
何雨水不舍。
又捡了起来。拿水洗了洗,又塞到嘴里。
“雨水,哪来的奶糖?”
李子民买的沙板糖,酥糖,水果糖。
因为奶糖贵,超出预算没有买。
何雨水笑嘻嘻道:“雪茹姐给的。”
“雪茹?”
李子民脑海里,浮现了兼具南方女子的风情,北方女子的洒脱,婉约与妩媚并存。
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情的女人。
“嘻嘻,雪茹姐可好了。除了奶糖,还有果脯。李大哥,我能放你这里不,我怕傻哥偷吃。”
李子民笑了。
这对兄妹有意思。
“李大哥,洗完了。这天气,在外面晾一晚上就干了。”
何雨水笑了笑,衣服挺干净,洗着轻松 。
“雨水?”
何大清刚回四合院,瞧见闺女给李子民晒衣服。
不乐意了。
凭啥,他都没享受!
可转念一想。
说明雨水长大了,懂事了,能分担家务活了。
“爸,饭盒了?”
何雨水瞅见何大清两手空空,不高兴了。
“半路,碰到乞丐了......”
何大清三两句,糊弄过去了。
“雨水,凭啥给李子民洗衣服?”
何雨水掏出半颗奶糖,拨开糖纸往嘴里塞。她怕老爸,傻哥馋,兜里留了两颗慢慢啃。
吃完了,再找李大哥拿。
何大清恍然大悟。
这么一算,闺女没吃亏。
“爸,我今天差点被敌特抓走了。”
“是李大哥救了我!”
何大清停下脚步。
“啥,敌特?”
......
“三大爷,就按你说的办。”
李子民当起了甩手掌柜。
阎埠贵乐呵呵。
他巴不得李子民啥都不管,功劳全归他。这样,人家办酒席肯定请他这个账房先生。
“哟,何师傅。”
李子民心想,何大清该不会告他非法雇佣童工吧。
“李子民,谢了啊。”
“呵呵,客气了。”
李子民话锋一转。“今天办酒,何师傅不来捧捧场?”
何大清一愣。
“不吃了吗,还吃什么席?”
何大清刚听傻柱说,中午吃了李家酒席。这小子和贾家半斤八两,坑人的方式不同。
好歹,除了贾家。
不遭人骂。
“晚上还有一顿。所有人都来,就差你啦。”
何大清一听都去,饭盒又送了白寡妇。
点了点头。
三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古怪。
“怎么啦?”何大清不解。
李子民看向阎埠贵。
“何师傅,吃席得随礼。我们没收傻柱,雨水的钱。但你是大人,总不能和小孩拼桌吧。”
“三大爷,我差钱吗?”
何大清一咬牙,掏出中午刚挣的五块钱。
“我随两...”
何大清眼前一花。
“卧槽,钱呢?”
“何师傅大气。”
李子民甩了甩崭新的五块钱,哗哗响。乐呵道:“三大爷,快记上。何师傅随礼五块。”
“这标准,够得上三甲吗?”
阎埠贵嘿嘿一笑,“能。”
“李子民,我...”
何大清蛋疼,他随两块啊!
不要,不甘心。
要,丢不起人。
“何师傅,五块不算啥。知道二大爷随了多少吗?”
“多少?”
“十块。”
何大清好受了点,不是他一个冤大头,刘海中也着了李子民的道。
“一大爷?”何大清又问。
“二十。”
三人互看一眼,嘿嘿笑了。
何大清一走。
李子民把钱揣兜里,凭本事挣的,不丢人。见阎埠贵欲言又止,李子民拍了拍肩膀。
“三大爷,二大妈投诉我们把二大爷灌吐了。不劝酒,算喝酒吗?干脆和我一样,降低纯度。”
“这事,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事我最擅长!”
阎埠贵眉开眼笑,跑回了家。
李子民打了个哈欠,睡了场回笼觉。
最后被尿憋醒。
一看,又快吃席了。
赶忙去了一趟厕所,出来时,碰见了秦淮茹。
“李大哥,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