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万度手臂上的伤口就被他止住了出血,而普通和白常乐也都确认完着周边再也没有别的人,似乎刚刚的两人就是这座地牢的唯一守卫。
走到铁栅栏门前,普通看见上面挂着一把铁锁,此时牢牢地锁住了这扇牢门,而刚刚在那两人的尸体中,普通和白常乐都没有找到钥匙的存在。
“小问题,直接给这破锁崩了就行。”
万度拦下了还要回头找钥匙的两人,随后再次掏出手枪。
好在万度中枪的是左手臂,对于用枪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见他将手枪瞄准锁芯,让普通和白常乐躲在他的后面,随后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回荡在地牢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中,伴随着火花与硝烟,这道铁锁应声而裂,碎片四溅。
“走,我们进去看看。”
万度收起手枪,用未受伤的右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率先踏入了地牢内部,普通和白常乐也紧随其后。
这座地牢里面的结构很是简单,铁栅栏门后面就是一条笔直的过道,这条过道一眼就能看到最里面,而在过道两边就是牢房。
牢房都是一块块铁栏杆构成的,若不是光线昏暗,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全貌。
过道足够两人并排着走,万度依旧走在最前面,排查着这里的安全性,而普通和白常乐则是走在最后,仔细看着两边牢房里可能存在的人。
这里的灯光并不充足,一条将近五十米的过道仅有两盏煤油灯挂着,为三人提供微弱的照明。
“明明是一个科学院,为什么不多安几盏灯。”
走在最后的白常乐吐槽着,他拿着一串钥匙,不死心地看着一个个空空如也的牢房。
钥匙串是他们在铁栅栏门进来后,在旁边的墙上发现的,一大串钥匙,此时都被一个铁环串起来。
白常乐猜到这是牢房钥匙,于是就将其拿上。
因为光线昏暗,三人走的很慢,每一间牢房都看的仔仔细细,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每一间牢房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气氛变得压抑,三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空气中除了一股血腥味,似乎还弥漫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恶臭。
越往深处走,这股难闻的气味就变得更深,开始大量地充斥着鼻腔。
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在这寂静的过道之中,他们甚至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突然,万度在一处牢房的门口停了下来,脸色变得相当难堪,就在他想对身后的两人说些什么的时候,普通和白常乐已经冲上来了。
“姑姑!姑姑!你怎么样了!我这就救你出来!”
尽管这里的环境幽暗,但白常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躺在地上的女人,正是他失联已久的姑姑。
白常乐的姑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样,而白常乐则是颤抖着双手,抬头看向这处牢房的编号,试图找到所对应的那串钥匙。
他的情绪激动,双手抖动着,好不容易找出一把钥匙,却没能转动,再仔细看向编号,原来是他因为这里的光线太暗了而看错。
终于,白常乐还是找到了对应的那把钥匙,用战栗的双手将牢门打开,踏入了里面。
万度和普通隔着栏杆,看着白常乐颤颤巍巍地走向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那。
只见白常乐泣不成声地跪坐在地上,眼泪从脸颊两侧滴落,他的手握住了那早已死去的女人的手掌,试图让女人感受到自己的温暖。
只是白常乐的手再热,此刻也无法将他死去的姑姑复活,他的眼泪落在了姑姑的尸体上,他看到自己的姑姑眼睛并没有闭上,还是睁开着的,顿时心里涌出不甘。
而就在白常乐拉住姑姑的手之时,万度只感到自己身旁刮过一道风,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回头就看见普通用尽全身力气向着牢房最深处跑去。
“普通...你...”
万度想要说些什么,话语却哽咽在喉咙中,在短暂犹豫了一秒后,他就将白常乐丢在地上的钥匙串捡起,随后快步跑去,试图追上普通的步伐。
此时,普通已经来到了这处牢房的尽头,他看向一侧的牢房,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见此,万度跑来的速度也慢了一些,在到达普通身边的时候,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地说道。
“普通啊,看来你爸妈没在这里,说不定他们被关在别的地方了,我们...”
万度的话还没说出口,扭头就看见普通死死盯着面前的牢房,里面躺着一男一女,同样也是一动不动的样子。
他顿时感到一切话语都凝噎在了嗓子眼,他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告诉普通不要难过,想要告诉他其实他们还没死,但万度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口。
尸体高度腐败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味,而万度这才注意到这里的气味格外的浓重,以至于让他第一次有想要逃走的感觉。
万度的手僵硬地搭在普通的肩膀上面,另一只握着钥匙串的手微微颤抖,霎时间他想不出该做什么动作。
而普通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身体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丝毫不在意这里的恶臭气味,如同刚刚一样。
“我...我先打开牢房看看,万一...”
万度的声音变得不安,尽管在里面的那对男女他并不认识,但纵使是见惯了无数尸体的他,此刻的心情也是变得相当糟糕。
好在他并没有像白常乐那样颤抖着双手,连钥匙都要拿不稳,万度很快就将牢房的门打开,随后回头看向普通。
普通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无喜无悲,看不透他的内心,甚至看着他的眼睛,万度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站在牢房门口,尸体腐败的气味更加浓郁,万度就算是在不愿意承认,此刻他也明白,眼前地上的这对男女早已死去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