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臣教子无方,惭愧呀。”
房玄龄突然稽首对李二行礼,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不过李二的变化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朕又何尝不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个太子一个侯爵,你们俩好的很啊!”
李二明显开始升温了!
“承乾朕问你,这奶茶买卖你占股几成?”
房遗爱有些懵逼,这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画风就突然不对了?
李承乾自知理亏,心中后悔莫及。
唉!真不该贪财的呀!
“儿臣,只得一成。”
李二摆摆手,李承乾乖巧的退到一边,还不忘朝房遗爱眨巴眼睛。
房遗爱心道。
“谁能告诉我怎么了这是?你朝我眨巴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很快魏征就为房遗爱解惑,房遗爱听了心里比吃了屎还难受。
“贞观元年发布诏令,五品以上,不得入市,次年再次重申禁五品以上过市。”
“强市获一匹者,笞五十,多一匹者,加刑一等,有剩利者准枉法论”。
房遗爱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说官员不允许经商与百姓争利,如买卖获利一匹就要处以鞭打五十下的刑罚,每多一匹,加一等刑。
而以权力强取物,即使是正当价格也要笞打五十,对于从中牟利的官员,按照枉法罪论处。
房遗爱看着阴鸷鸷对自己发笑的李二,觉得这个人此刻恐怖极了。
“朕的蓝田侯,你可明白了?”
房遗爱点头如捣蒜,这该死的旧社会,当个破侯爷居然还不准自己做点小买卖。
心中吐槽,可嘴却诚实的很,张阿难的话还历历在目,千万不能忤逆李二啊。
“明白,明白。”
能怎么办?自己要说不明白说不定马上就要被李二打板子,这老逼登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朕该如何?”
“但听陛下指示。”
“明白就好,那这奶茶生意就衲入皇家吧,朕也不是小气的人,所得收益你们可取四成,算是什么来着?”
李二停顿了一下,假装思考,说出李承乾的那句。
“所得收益你们可取四成作为你们的商业机密报酬,朕会让派户部派人监督每日营收。”
“这商业机密还是属于你们,但你们须尽心尽力做好奶茶生意,不可虚与委蛇,坏了招牌。”
程处亮和李思文以及房遗爱觉得天塌了,自己辛苦下来都白忙活了。
这不是白白给李二打白工了吗?这又是人工物力的,刨去四成成本,自己这伙人还赚个屁的钱!
正在他们三人心情极其低落的时候,尉迟宝琪补货来了。
“房二郎,赶紧卸货,一会我还得赶着去东市和西市补货呢!”
尉迟宝琪走路都是飘着走的,别看他拉来这一车车的冰和奶茶配方,实则这拉着的都是钱啊。
“什么情况?”
尉迟宝琪嚷嚷进来,看见李承乾和房遗爱四人并肩站着,对面还有李二和房二的阿耶。
心道坏了,这偷偷做买卖的事被发现了,一缩脖子刚想溜。
“站住,尉迟家的小子哪里走?”
长安城四大才子外加李承乾,这下奶茶生意的持股者就整整齐齐了。
房遗爱心里那个气啊,作为一个穿越者,简直丢人啊!
这就是不懂法的后果,果然历朝历代杀人都犯法,不懂法就得吃亏啊。
怎么办?
房遗爱快速的思索着,这个哑巴亏不能就这么白吃了,还指望这奶茶生意赚钱滚雪球呢。
自己能靠谁?
老爹!看他现在这样子是指望不上了。
李承乾,一条绳上的蚂蚱,自保都难。
长孙皇后?
咦,这个貌似可以依靠,而且还是很靠谱的依靠,那不如自己再大方一些,大方到李二都不好意思才行。
“陛下,臣有话要讲!”
李二玩味的看着房遗爱,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想求情吗?门都没有,到了朕嘴里的肉,可吐不出来一点。
“哦,朕的蓝田侯,你有话但讲无妨。”
“陛下这东市,西市,外加平康坊一共三家分号收益,我们哥几个分文不取。”
房遗爱此话一出,程处亮和李思文疯狂的朝房遗爱打眼色。
那意思是说,房遗爱你傻了吗?就剩四成你还不要,那就真的成赔本买卖了。
四成虽说少了点,但总不至于赔钱,只是少赚一点钱而已。
你这倒好,一下全都丢出去了,你这不是犯傻吗?
房遗爱对几人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对盯着自己的几个大佬说道。
“这奶茶生意,原本就不是我们哥几个的。”
李二:“什么?休得胡言,你当朕不敢打你板子吗!”
“是这样说,我哥几个看长孙皇后平素节俭,许久都舍不得置换一身衣裳,就想赚点钱孝敬孝敬长孙皇后。”
“所以这奶茶店其实算是长孙皇后的,晚辈们只是帮帮忙而已!怪就怪我不懂律法,用错了方法。”
“没成想却被陛下提前知晓,干脆就把话挑明,这三家奶茶分号多赚收益,除成本外尽数归皇后娘娘,可好!”
“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房遗爱说完,反向李承乾和程处亮李思文尉迟宝琪他们疯狂使眼色。
这几人虽然不知房遗爱为何这样说,但以他们对房遗爱的理解。
照办就对了,反正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房二郎本身就不是个会吃亏的主。
“对。”
“对对对。”
李二长孙无忌他们四人,瞪大眼睛看着房遗爱。
“此话当真?”
“当真。”
李二摇摇头,
“朕不信你,承乾你来说。”
李承乾打小就没说过谎话,不过这次他决定撒谎一次,用房遗爱的话讲。
那叫善意的谎言,脸上有些羞耻的说道。
“阿耶,是这样的,原本儿臣是打算做出一番成绩后,再给阿娘一个惊喜来着,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长孙无忌击掌称赞道。
“太子纯孝。”
李承乾回礼。
“舅父过誉。”
“我家二郎也是至孝之人,还有敬德家的,药师家的,知节家的,你们也都是至孝之人。”
房玄龄一改之前的颓态,支愣起来了,拍着自己的胸口,趾高气扬。
“先前我还担心,你们几个小子不顾贞观律法招摇过市,原来是为了皇后呀!”
房遗爱马上取出这三家分号的所持“过所”,类似于后世的营业执照,恭敬递给李二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