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街上,吴玄安心中细细回想红楼梦这部小说,“若是按照正常历史来说,应该是清朝时期,可是这个世界的人文地理却和明朝历史有相似之处。”
“薛蝌,一个书中出场并不多的角色。原着里其父早亡,兄妹依大房生活。唯一出现一次还是进荣国府和邢岫烟定亲的时候,想来薛蝌此人的道德水准应该不差吧。”
原着有一段,薛蟠因打死伙计,被捕入狱,薛蝌四处跑关系,为其疏通,从这一点来看,至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可薛家一族势大,自己出身寒微,靠着打猎、卖药草过活,渐积薄财,对方若以威逼利诱,自己用什么办法对付,这个值得思考。
常言道,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同样的,解决麻烦最好的方法就是解决带来麻烦的人。
吴玄安沉思许久,心中已有了计较:“既来之,则安之。至少目前有个方向,就看对方是人还是鬼。”
是人则是合作,是鬼斩杀便是!
此时,薛蝌回想几番,这或许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商议橡皮筋入股之事,心知此乃商机,当夜修书,命老仆人薛忠快马加鞭,送往金陵,向家族禀报,探听家族对二房产业的安排。
两日后,老仆薛忠匆匆赶回广宁县,带来的却是一个令薛蝌失神的消息。
“二爷,不好了!自老爷去世多年后,族中诸位老人便商议分家之事,至昨日,家产已然分割了事了。”薛忠神情凝重。
薛蝌心中一惊,一想到自己这些年靠着大伯才没有被分出去,“大伯这才去世多久,他们就急不可耐要分家。忠叔,伯娘家如何?”
薛忠继续呈话:“大房以蟠大爷担名,由大夫人照管,所分财产占大半。至于二房,只余广宁县的三个铺子,外加些许微末家资,其余皆归族中公用。”
薛蝌闻言,顿时怔住。他虽知家中难免要分家,却未曾想自己父亲在时留下的大片基业,如今只剩这几个地方。
他沉吟片刻,问道:“此事我母亲可曾争执?”
薛忠叹息:“夫人性子素来软弱,体弱多病,如何争得过族中那些长辈,我回去时,琴姐儿再照看着,更何况,夫人心中只盼大房能对二爷多加照拂,并未多言。”
薛蝌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母亲与薛姨妈向来交好,只为大房能照看他们孤儿寡母的,倒也不是意外之事。只是薛蟠何等人物,整日游手好闲,若指望他提才,那才是天方夜谭!
“好在……”
薛忠压低声音:“老奴未曾将公子欲与吴公子合作之事告知族中。”
薛蝌眼神微动,立时明白了薛忠的意思。
如今二房已然衰弱,若此时将橡皮筋的事说出,恐怕大房与族中便要插手,到时自己不仅无法独占,甚至可能连三间铺子都保不住!
思及此,他不禁暗自庆幸薛忠的忠心。
薛蝌略作思索,旋即对薛忠道:“此事切莫声张,且看我如何行事。”
三日后!
吴玄安如约来到薛家铺子,见了薛蝌,二人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便切入正题!
薛蝌对吴玄安说道:“吴兄,不瞒你说,如今我薛家二房被分了出来,实出我意料之外。”
吴玄安闻言,没什么意外可想,只问:“薛公子此言,是否意味着广宁县一带薛家铺子,由你说了算。”
薛蝌点头:“确实如此,但也仅限此地,其他地方却是做不了主。吴兄这个橡皮配方之事,的确是小弟现在所求合作的,若能将此事运作得当,我薛家二房,未必不能再起。”
吴玄安闻言,心中暗自赞叹。薛蝌虽是富贵人家出身,却并非一味仰仗家族,反倒有几分果断与魄力,若能好好利用此人,将来未尝不可共谋更大基业。
他故作沉吟:“薛公子有此志向,吴某佩服。至于合作之事,如今你已得三间铺子,若能好生经营,未必不能翻身。不过,我却有一问,薛家大房可会对你的铺子有所干涉?”
薛蝌苦笑:“大房如今正忙着接收家产,如何顾得上广宁县这几间小铺?只要我能尽快打开局面,趁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可稳固门户。待他们觉察时,我已成势,到时便是他们拉拢我,而非掌控我了。”
吴玄安点头:“如此甚好。那薛兄可曾考虑,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薛蝌目光坚定,缓缓说道:“第一步,便是将橡皮筋制衣推至市面,抢占先机,待此物大卖,再扩张至更多商铺。若能成,则我广宁县三间铺子,便可真正立足。”
吴玄安听他此三点,不禁摇头,薛蝌见他面色不喜,遂问:“吴兄,可是小弟说的不对理?”
“对,也不对。”
“哦,请吴兄细说,小弟洗耳恭听。”
见他并未有其他想法,吴玄安便解:“薛兄弟,你先前盘算的几点,并不能一沉而起。在广宁县这几天,我观察过,于布庄,衣铺上门顾客,并不多。且大多为女子。推广起来难免有些困难。”
薛蝌闻言,确实如此,平常百姓根本很少买布和衣物。
“还请吴兄教我。”薛蝌一礼。
吴玄安笑而不谈,而是转变谈话方向:“薛兄弟,我看你也是做大事之人。不如我们合伙如何?”
薛蝌一怔,听懂吴玄安的意思,合伙与合作不是一个意思,合伙也就是自己的地方,得分出一部分给他。
“如何合伙,请吴兄尽管说来。”反正他现在也只有几个铺子,对方要是能拉他一把,他也喜得见闻。
“合伙嘛,很简单。以为我主导,从橡皮筋的制作,到衣物服饰做工、搭配、宣传、定价等都由我来决定。而薛兄弟只需要给与人手、钱财、门面、管理即可。所得利益,你我两家还是五五分。”
吴玄安此话一出,薛蝌心中骇然,没想到此人居然打的这个主意,也就是说吴玄安做决策,他为执行人。吴玄安给他的感觉,就好比他大伯在世的时候,是那种把控方向做决策之人。
吴玄安也不催他立马答应,而是让他思考,自己喝了一口茶水,便不再言语。
“呼~”
薛蝌长呼一口气,眼神转变之后继而变得坚定起来,“好,就听安大哥所言。”
吴玄安心中一定,这小伙子不错,做事果断,便一拍手:“哈哈哈,如此甚好。”
而后薛蝌吩咐老仆薛忠取来文书,立下合伙之约定,以及生意创建的字号,两人签了七八张契约,而后各自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