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吴玄安拿着食盒进屋子,整理好情绪的元春,倚着灯火,见吴玄安拿着食盒,忙步上前。
“老爷,让我来吧。”
“呃,好吧!”
吴玄安见她目光坚定,便脱手给她,目光中,一道倩影缓缓动身,又是拆又是放的,“看来这宫里调教的倒是挺可以的。”
他还以为这个荣国府的大小姐做不惯这些事,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想来也是,那深宫大院的,选秀除了是给皇帝预备人选外,进去了自然要做些细活儿熬着。
元春接过食盒之后,将菜肴整齐端出摆放在桌上,然后把酒壶和杯子靠好。
元春将菜肴一一摆好,并没有觉得是丫鬟做的而感到有什么不开心的,反而似在自己男人面前表现的姿态。
“老爷,请!”元春微欠身子。
吴玄安看了,感觉好不自在,上前入座,拿起筷子刚要夹菜,抬首目光一看元春,对方拿着酒壶,似要伺候她一般。
“一起!”
“老爷,妾身伺候您用完再吃。”元春不敢逾越,在家选秀前,贾母就是这么教她的。
“哎,你这么站着是也不习惯,而且我这里也不是宫里,没那么多规矩。”吴玄安起身,将她拉到位置上。
然后轻轻按着她肩,示意她坐下,元春顺从坐下,显然还是对陌生环境感到有些不自在。
吴玄安则是坐在她的对面,拿着筷子指道:“快吃吧,都有些凉了。”
“是,老爷。”
元春机械般拿起筷子,然后夹了一颗青豆掩面送入嘴里,吴玄安脑门一阵黑线,遂即笑出声:“噗,哈哈哈!”
元春脸色一红发热起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哪里有问题。
“老爷……”
“停,别叫老爷。听着很不爽,换一个,叫名字也行。”吴玄安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气氛。
元春点头,便问:“老爷不喜欢,元春便唤郎君如何?”
这个称呼在吴玄安耳里感觉太亲昵刺耳了,但想到两人的关系,便点头同意了。
“可以。别说,快吃吧。不用那么拘谨,想想你小时候未进宫前,就按那时候的礼仪行为来就行了。不用宫里那一套,我们是个正常人,不是规矩绊子中的条例。除了女儿家正常礼节之外,一切照旧。”吴玄安沉心静气给她做思想工作。
“是,妾身都听郎君的。”元春点头。
但一想到他在宫里那么多年,估计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多少,毕竟皇宫那些规矩多的如毛缕,元春在里面这么多年,怕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便说:“可以慢慢来适应,平常我怎么做,你跟着学就行了。”
“嗯!”
“快吃吧。都凉了!”
吴玄安拿着筷子夹菜吃饭,元春听着他刚才的话,便学着照做,只是没有他那么放得开。
他是脸厚惯了,且又是个不太遵从古代规矩的现代心理之人。虽然曾经过得单一,如今有了女人,似乎也需要多注意一些。
“郎君,尝尝这个。”
元春目光流转,灯火之下,明亮透彻,身姿委婉,时不时给他夹菜,又给他倒酒。
搞得他有点不习惯,夹放碗里他还要自己从碗里夹出来,还不如直接送自己嘴里得了,“你再夹我生气了!”
“嗯,不……不夹了。”元春自然也能感觉得出,自己的行为他不怎么适应,心中感叹:“天底下的男人恨不得女人屈于身下,可这个男人自己帮他连夹个菜都不自在。”
想着,微微吃了几口,又给吴玄安倒酒,吴玄安则是送到她面前,“会喝吗?”
贾元春愣了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嗯!”
“我请你的。”吴玄安直接送到她的嘴边,主要是让他明白给吧别人送食物这种,会让人不自在的。
元春双手微微上抬,却没有拿住杯子,而是低手抿唇喝下,喝完面色微红,然后还来一句:“谢谢郎君!”
吴玄安:“……”好吧,是他多想了,自己亲手喂给她,她估计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反而还很高兴。
“你高兴就好。”
而后自己拿过酒壶倒上一杯,一饮而尽,两人共用一个杯子,元春心猿意马,眼神有些迷离。
吴玄安感觉吃好之后,动作也缓下,放下筷子,拿着酒杯,静静地注视着她,元春被他看着,也不吃了,便放下筷子。
“嗯?吃好了?”
“嗯!”
吴玄安一看就知道她没吃多少,知道她估计是因为自己吃好了,作为三从四德的女子,不可能在继续吃,于是便拿起筷子夹菜放倒她的碗里。
“剩下太多浪费了,再吃点吧。”同时又给她倒了杯酒。
元春心里感动,她的确没吃什么,刚刚注意力都在吴玄安身上,但见他吃好放下筷子,自己也不能再用了。
此刻吴玄安亲自给她夹菜,显然是个体贴的人。
桌上安静片刻,元春见他夹的菜有些多,便稍稍快了些,又喝了两杯酒,许是酒劲儿上头的缘故,她大胆地抬起眼睛,看向吴玄安,轻声说道:“郎君,您可以告诉我一些您的事吗?我从宫中出来,知晓外界之事并不多。”
她声音温柔,带着些许探询。
吴玄安心中一动,看着因为喝酒脸上带了些许红晕的她,估计也是因为酒劲儿在才问的吧,于是言说:“我家境寒酸,是打猎为生,后与薛家二房之子薛蝌合作,做了点营生,有点闲钱便去学堂读书认字,四月运气好中得秀才,恰好遇到天灾前兆做了些准备,后面的你应该知道。”
元春听了,不禁点了点头,“来时张监督给我说了些郎君做的功绩,治理灾情,救了无数百姓,又创建筑良方献于朝廷,元春能伺候在郎君跟前,乃天幸!”
听别人这么夸自己,吴玄安倒是有些尴尬,“都是小事,我也只是闲来无事瞎捣鼓的,没你想的那么高。”
“郎君是个谦和之人。”
“嗯,你知道就行了。”
饭后,吴玄安欲要收拾碗筷,元春哪里能让他动手,抢着将碗筷收入盒中,又在吴玄安指明厨房位置后将盒子送到厨房。
出来时,只听一阵流水的哗哗声,元春不解,“哪里来的水声?”
寻声而去,只见一个影子在屋内轰动,一看那影子,还上搓下擦的。而外面放着的衣物她认得,是吴玄安的。
“郎君这是在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