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江南甄家得知甄珑面子被折,还见了红。
甄应荣大怒,于是又派来了人手来广宁县帮助甄珑。
甄珑便开始动手,广宁县内,凡是与安蝌服饰店有合作的商家,皆被甄珑以威逼利诱之手段迫使断绝往来。
一时间,安蝌服饰的货源、渠道皆受阻,生意大受影响。但这都在吴玄安的意料之中,薛蝌也不感到意外。
同时,甄珑又去拜访县令陈大人,欲借官府之手施压。
然而,陈县令虽知甄家势大,却也并非毫无原则之人。他虽未明确拒绝,但亦未给予甄珑任何支持,只是模棱两可地敷衍几句,任由他们闹去!
甄珑离开县衙后,脸色阴沉至极,冷哼道:“这老东西,竟然给本公子打哈哈,不肯出面帮忙!”
手下家奴试探着问道:“公子,那接下来……”
甄珑眯起眼睛,冷笑道:“既然官府不肯出手,那便换个法子……去,给爷盯着安蝌服饰店,每日去捣乱,叫他们不得安生!”
家奴们领命而去,随即广宁县内,便出现了一些身影,时而闹事,时而煽动流言,令安蝌服饰的生意愈发艰难。
玉露楼内,冰冰姑娘看着楼下被扰得鸡犬不宁的街市,柳眉微蹙。
这时丫鬟小珠回来,说:“姑娘,吴公子让薛公子把厂子停了,看样子估计是不想在广宁县发展了,如今都在散货。”
“什么?那吴公子有没有说要做什么?”冰冰姑娘。
小珠摇了摇头,“没有,据说在等放榜!”
“放榜、放榜,是了,他倘若高中,势必会离开,散了这里的产业,也算是提前铺路。”冰冰姑娘心中一阵难受,想到日后见不着,独自黯然神伤。
春风楼内,一天字房中传来一阵摔砸声音。
“可恶,该死的贱民,乡下土鳖……”
甄珑自与吴玄安谈崩之后,他使了很多下作手段,但都没一个成功。
于是心中郁结,胸膛起伏,回至酒楼之后,怒不可遏,竟将案上茶盏尽数扫落于地,青瓷碎裂,声响如惊鹊乱飞。
几名家奴垂首不敢言,唯有一个形容猥琐、眼神机巧的师爷伏在一旁,他是前几天从江南指派过来的,见主子这等暴怒,眼珠一转,拱手:“公子何故如此恼怒?那吴安不过一介泥腿子,何至于让公子动如此大气?”
甄珑冷哼一声,抬脚踢翻一张花梨木椅,咬牙道:“本公子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得不到过!那狗才竟敢拒我,还伤我随从,分明是不知天高地厚!如今本公子已买通广宁县几家大户,断了他安蝌服饰的路子,连县令都不敢与我作对,可他竟直接关厂,真真让人气无可发!”
师爷捻须而笑,慢声言说:“公子不必忧心,他此举无非是退而求其次,暂避锋芒。且他那橡皮筋厂中,匠人几百,皆是制物之人,何不将他们一一招来,高价聘请,叫他们依样画葫芦,复原橡皮筋制作之法?如此,便不必与那吴安计较,公子仍可独占此利。”
甄珑听罢,顿时眼睛一亮,怒色稍缓,转头唤来一名管事,沉声道:“你立刻去,传信下去,凡在橡皮筋厂做工者,愿来者,每人赏银五两,若能制出成品,重赏百两!”
管事得令而去!甄珑则是想着,等东西弄出来了,一定要杀了吴玄安此人。
次日,甄府门前果然聚满了橡皮筋厂的工匠,各个神情惶恐,有人低声议论:“咱们不过做个零碎工,怎知得全法?”
也有人道:“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且看主家如何说。”
甄珑立于堂前,居高临下扫视众人,冷笑道:“诸位,此番召你们来,并无他意,只要你等依样制出橡皮筋,本公子自有重赏。”
众工匠面面相觑,踌躇良久,有一名年长匠人拱手道:“回禀公子,我等在厂中,所干皆为流水工序,各自分做一环,如何能得全法?”
甄珑闻言,眉头紧蹙,目光凌厉如刀:“胡说!既在厂中做工,如何不知?”
另一名工匠颤声道:“公子容禀,橡皮筋厂之制作法,每人只司其一,彼此皆不得知全法,若无前东家的配比之秘料,纵有百试,亦难成事。”
甄珑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微颤。他咬牙切齿道:“一群废物!早知如此,本公子就不该与你们浪费时间!”
师爷在旁亦是皱眉沉思,继而低声道:“公子,此事恐是吴玄安早有防备,故设此法,使旁人难以效仿。”
甄珑冷哼一声,拂袖起身,怒气未消,环视堂下诸工匠,挥手道:“既无用处,便滚!”
众工匠听罢,如蒙大赦,纷纷躬身告退,三五成群离了甄府,皆暗自庆幸未曾落入其手。
他们也怕这个纨绔子弟,所以才来的,至于前东家,虽然解散了厂子,但给了不少安家费,而且这都还是甄珑这个杂碎导致的,所以大家都只恨他。
待人群散去,甄珑猛然抬眼,看向对面的安蝌服饰店,见女客往来,皆是广宁县的富家妇人、小姐,顿时舔了舔唇角,目中闪过一抹阴沉之色。
师爷看到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准备要动手了。
甄珑此刻已经没有耐心了,既然要做,那就做绝。
“这次你带了多少人来。”甄珑侧目问师爷。
“公子,老爷给了两百人手。”师爷冷笑。
甄珑心头一颤,“这么多。那贱民配吗?”
师爷则是解释:“公子,老爷这也是为了万无一失。铁疤查过胡顺儿的伤口,能一把扯下人的手臂,想来是个练家子,外加对方是从小打猎的,武艺肯定不差,所以两百人,一点不多。”
“好,两百人就两百人,让他们全部都去,抓到之后,先砍了对方四肢,然后给我做成人彘,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甄珑怨毒的眼神,可见他有多恨吴玄安。
“属下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