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
贾母得知府中抓了不少人,其中东府的珍哥儿和他的子侄们也都被抓了,便着急忙慌赶着去主堂厅!
“老祖宗,救命,大姑娘她,她要杀了孙儿……”
“老祖宗……”
东府一群人嚎叫起来,贾母看着那些甲士一看就是殿前司出来的。
“闭嘴!”
贾母喝斥,而后进门,便见元春持着相国金印坐在主位之上,元春见她老人家来,便将金印掩在袖子中,上前迎到。
“老祖宗,您怎么来了。”
“见过母亲!”贾政和贾赦想爬起来给贾母请安。
贾母摆手:“你们有伤不便,就别起来了。”
“谢母亲!”
贾赦倒是无所谓,贾政是面子全无,羞愧难当。
元春扶着她坐下,贾母看到这个孙女将金印掩藏,是在顾及自己的面子,否则须得跪拜。
“丫头,怎么把你珍大哥一家都拿了,都是一家子人,有什么错,府中善整改治,何苦动用军甲。”贾母语重心长。
元春则是摇头:“祖母,孙女儿也不想,可是不得不如此。”
看着堂中曾经的荣耀,如今空荡荡的,紧接着其他族中老人也都到了。
元春坚毅的目光看向他们,各自见这个嫡家女儿好似官后一般,那目光让他们这些老人不敢直视。
听她声音说道:“各位族老们,元春作为女儿家本不该抛头露面做男子们的事,可是族中老小不争气,祖父他千辛万苦拿命换来的爵位和荣耀,被子孙后代糟蹋的不成样子!”
贾赦闻言,想抬头反驳,但看到元春又把金印拿了出来,瞬间闭嘴,贾母闻言,脸上也无光!
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也被金印封住了,只见元春将那些罪状一张张拿了出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府中为何走到今日之祸,全都在这些罪状之上。”
贾母看了过去,那一卷东西可不少,瞬间就明白了,元春是想借这个机会来场清洗!
元春看向探春,问道:“三妹妹,可愿意为姐姐念一下这些状子?”
探春闻言,心中一动,也不推辞,“姐姐吩咐,妹妹自当一试!”
接过罪状之后,探春看了一眼,差点没吓到她,后面每一张都是触目惊心的存在。
紧接着在众人的心虚中,大声念道:“隆景十一年六月,赖二指使家仆,以宁国府的名义强占西街甘氏铺子……后悄然掩盖。”
“隆景七年……”
“……”
“庆元三年……”
众人听完各自肃然一片,贾母更是老面如寒霜,目光中带着怒火,一旁的赖嬷嬷被吓得跪趴在地。
探春念完,贾政贾赦一言不发,他们算是明白了,今日贾家不脱几层皮,那么就是他们一家子掉脑袋。
而她心中也是气愤不已,这些奴才们,真是把他们家当招牌了,是个人都敢扯大旗惹是生非。
而后将状纸交给元春,“姐姐,读完了!”
“好!”
元春看了一眼贾母,后者无奈点头,而她招手,张合与周海同上前拜道:“夫人请吩咐!”
“周校尉,请按这些状子上的名字抓人,有沾染人命的直接杖毙,没有的也押入狱牢,按律法来办!”
“遵命!”
“张千户,还请将这些刁奴家财抄没,七成捐献给朝廷户部,三成赠与诸位!”元春说道。
“慢着,大姑娘,这些理应是府上财产,岂可给了外人。”
“就是,就是!”
“我们不同意,大姑娘,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府里的主,请快快离开,让老太太来说。”
“来人,将说话的全部拿下,杖三十!”元春憋在心中的怒火,早就已经到了火线位置,这些人,刚刚诉罪的时候一个个闷头装孙子,如今听到抄家有银子了,一个个都如鬼魅一般站了出来嚼口舌,简直就是一群蛀虫。
“抓人!”
“不,我没说!”
“不是我说的……”
“大姑娘,饶我们这一次吧。”
随后说话的八个族人被拖了出去,一声声惨叫在外面回荡着。
“再有敢多言者,一律踢出族谱杖毙。张千户,麻烦了!”
“下官遵命!”张合立马带着人,与周海同一起,一个拿人,一个抄检。
贾母也是吓了一跳,这个孙女儿做事比男儿还果断,不愧是跟在相国身边的。
“丫头,要不饶了他们这一次吧。何况这甲士和锦衣卫都是奉命做事,加些俸禄就是了,为何要……”
元春摇头,语气淡漠:“祖母难道还认为那些不义之财还属于我们自己家?”
而后看着其他族人们,冷声厉道:“若不是相国宽容,今日砍的就是父亲、大伯、琏儿,甚至是全府上下男儿。到那时,一家子女儿卖去为奴做娼,家破人亡,尔等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有不服的,大可站出来从家中领一份除名钱,以后大家两不相干。”
“至于珍大哥,你做的那些下流腌臜事,就足够将你千刀万剐了,你还有脸面求情,你怎么不带着阖府自刎得了。”元春话音一转,落到贾珍身上。
“大姑娘,我……我……”贾珍心跌到低谷,他扒灰的事情,怕是被查到了,还有以前做的脏事,要是全部抖出来,怕是要判个五马分尸。
“你,罪该万死,家族出了你这么个畜生,按陛下的旨意,就该将你凌迟。”元春说完,将记录他做腌臜事的状纸丢到他面前。
贾珍只是扒开看了一眼,其中最醒目的就是扒灰那条,瞬间吓尿了,身边的子侄们也是颤抖不已,“大姑娘,求求情,饶我这会吧,啊,我不要爵位了,我去和老太爷出家去,就饶我这会吧。四妹妹,给哥哥求求情,求求情,哥哥知道错了、错了。”
贾母看着儿孙们,于心不忍,但见元春强势的态度,怕是难说,至于惜春,撇过头去,在迎春怀里哭的泪流满面,自己有这么一个家,以后还怎么活。
“还想着爵位,朝中御史早就弹劾宁府,陛下已经将爵位除掉了,拉下去,斩……重杖一百!其他不孝子孙,杖五十。”
元春还是做不到直接杀了他,但是一百杖责打下来,不死也活不成了。
“是!”
十几个甲士将贾珍和一些犯事的族人拖了出去,贾母闻言,也是松了口气,但是一百杖责,也足够打死贾珍了。
贾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至于贾赦,他感觉下一个就是他了。
“大伯!”
贾赦被她这声喊的,差点没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