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陈冬跑上三楼后马上问先上楼的楚渊。
“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就听见了枪响。”楚渊把党鹏的手枪递给陈冬。
陈冬接过枪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回了自己口袋“有你们我拿这东西当摆设比自己用更安全。”
又是两声枪响,声音感觉很近但两人还是看不到是哪里的枪声。
“怎么这么密集?”陈冬紧盯着刚才听到枪声的方向。
“可能遇到什么东西了,枪声只有一种应该不是人和人对射。”楚渊的眼睛在太阳下眯成了一条缝。。
“是党鹏剩下的五个队友?”陈冬这个猜测可能性最大,“他们是遇到什么了?”说着陈冬看向之前可以出入实验室地下三层地裂。
“我也觉得应该在那儿。”楚渊也看向地裂的方向。“这算不算好消息,就算是他们遇到了什么实验生物,如果他们消灭了怪物咱们之后拿食物就安全了如果怪物消灭了他们咱们至少不用防着党鹏的战友了。”
“我同意,说实话比起人怪物更好对付。”陈冬又想起了党鹏的遗言。
“刚才的枪声应该是一个人在开枪,党鹏说的是实话他们六个人各有各的任务,所以不能妄想他们一次就被团灭。”
“如果他们都能被团灭了咱们还怎么再从地下实验室往外弄食物?”陈冬现在对剩下还在附近活动的党鹏的战友情绪有些复杂。
“所有人都从三道收费亭的门去地下实验室待着那里有吃有喝的什么也不用担心,我现在想通了要全力让自己活的更舒服就行,守不守收费站什么的也不怎么重要了。”楚渊说的很是轻松。
“党鹏的遗言对你的影响还真大,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觉得比枪声还吓人。”陈冬笑着看着楚渊。“你觉得党鹏的任务是什么,总不会只是进入收费站吧?”
“这个……”楚渊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一个字都没写他的任务是什么。”
“如果他的任务就是给我留下这把枪给所有人留下那份遗言那他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党鹏遗言的影响力不比一颗核弹小多少。”陈冬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说给了楚渊。
“能解答你问题的可能只有韩良,让韩良解剖一下党鹏看看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如果党鹏本来就活不了几天了,党鹏的遗言也就不可信了,我觉得不会有人愿意一死只为了让自己的遗言能影响到咱们,就算是有这样的任务这么死也太可惜了。”
“我觉得韩良不会同意,这个时候解剖党鹏一定会犯众怒而且韩良知道的内幕不一定比党鹏少。”陈冬说着余光里好像闪过一丝亮光,他瞬间趴下还按倒了楚渊,只是后面什么也没发生。
“你看到什么了?”楚渊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开枪陈冬看到了枪口火焰。
“应该是什么东西的反光。”
“瞄准镜?”楚渊预感到了更大的麻烦。
“也有可能,我没看清楚。”
“哪个方向?”楚渊知道在这里无论是什么东西反光都一定是人为的。
陈冬指了指刚才扫见反光的大概位置,由于反光只是一刹他也没法确认出特别准备的位置。
“那里是收费亭的方向,咱们有可能猜对了。”
“地裂和收费亭在一个方向,他们也可能知道三道下面的门,只要他们知道密码。”楚渊说到收费亭陈冬直接想到了三道收费亭下面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门。
“应该没有,以刘峰和上面的关系他不可能把密码给其他人。”楚渊试着抬头看看收费亭那边是不是如他所想的有人在破坏那个厚重的密码门。
楚渊刚抬头还没完全分清方向也看到什么东西闪光下意识的低下头。“妈的!”楚渊骂道。
“大概在哪个方向?”陈冬不抱希望楚渊能看清楚外面到底有什么。
楚渊指了指和陈冬刚才所指完全相反的方向,“应该是在那边总体是在那边。”
“怎么可能,除非有两个以上的人瞄着咱们,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转移隐藏地。”
“不对,我怎么感觉咱们是被耍了……”楚渊说罢匍匐向另一处断墙爬去,几分钟后楚渊再次抬头看向之前有闪光的位置,“操,跟我玩这个!”
“怎么了?”
“自己看!”楚渊这时直接站在三楼边缘,陈冬见楚渊如此就知道下面没什么危险自己也站了起来,再看向记忆里闪光的位置他也发自肺腑的骂了一声。
这次陈冬看的很清楚闪光来自三面镜子,镜子被呈三角形放置在楼的正前方和东西两边,镜子被木棒和两根绳子松垮的掉在离地面十几厘米的半空,镜子面对着收费站楼顶的位置,只要有微风刮过镜子就会轻微晃动,陈冬和楚渊看到的闪光就是这么来的。
“高手啊!这是料定咱们不敢抬头,打算吓死咱们,把老子当兔子了。”楚渊虽说着像是玩笑却暗自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这么说枪声也是障眼法?”
“很有可能不过我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枪声……”楚渊正说着一声枪响从似乎很近的地方传来接着离楚渊不远的墙壁发出子弹撞击的声音还溅起一股烟尘。
“你没事吧?”楚渊听到枪声瞬间下意识的趴在地上。
陈冬虽然慢了半拍子弹打到墙上时也已经卧倒“没事,这是一计不成就下死手?你们华夏军执行力够强的!”。
“我操!不讲究啊!”楚渊慢慢向陈冬移动,这期间下面的人没有再开枪这反而让楚渊更紧张,他知道下面的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而且目标明确。
“怎么办,继续耗下去?对面就一个人咱们轮班和他玩耗他几天再想办法。”陈冬提出最安全的办法。
“开玩笑,你打算让谁上来?不是白费就是当活靶子!”
“那还能怎么办?开门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主意!”陈冬的玩笑让楚渊想到了办法。“下面的战友,我是北山军事基地驻北山收费站保卫人员楚渊,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告诉我!”楚渊伸着脖子大喊。几分钟的沉默后楚渊又把刚才的内容喊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还是我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冬意味深长笑了笑之后对下面大喊,“我是现在北山收费站的负责人陈冬,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说。”陈冬把自己的名字说的很重。
楚渊默数了五分钟分钟下面还是没什么动静,“看来你也不是套狼的合适人选,不然告诉下面咱们有花姑娘试试?你是怎么这么有自信的,你觉得下面的人是男同会贪图你的美色?”
“党鹏给我的自信,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在知道我名字后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如果他被刺激到了其他人也差不多。”陈冬想着还能怎么再刺激刺激下面的人。
“万一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弄死你呢?”楚渊回想了党鹏对他说的关于陈冬这个名字的事,这事他一直没和陈冬说。
“弄死我也要先见到我,不然怎么弄死我。”陈冬再次大喊道“我是现在北山收费站的负责人陈冬,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说,我们食物充足可以给你们提供必须食品药品……”陈冬停了停之后继续喊道,“我们下午要埋葬党鹏,出于对你战友的尊重希望你到时候暂停对我们的袭击!”
陈冬喊完下面的人马上有了回应只是回应是一组三发点射,子弹打在陈冬和楚渊头顶不远的三楼残存的墙壁上。
“下面有两个人!一个在咱们下面不远的地方他能听到咱们说话,另一个在远一点的地方用突击步枪瞄着咱们,离咱们不远的那个在指挥远处的人,从这三枪的射击角度看远处的那个人离咱们距离不会少于一百二十米。”楚渊突然意识到。
“既然一个离咱们很近你现在去二楼从每个房间的窗户缝隙里往外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顺便安顿一下其他人咱们这次要面对的是职业军人很危险但目的不明确。”陈冬微微抬头又马上低下,“我在这儿继续和他聊着,如果找到他在哪儿你打算怎么处理会开枪吗?”
“这个,我还真没来得及想,你有什么建议?”
“留他吃午饭,给党鹏随五百块钱的份子?”陈冬也没想好如果碰到党鹏的战友应该怎么办。
“小心,别露头。”楚渊没再搭理陈冬的玩笑说罢就往楼梯口爬去了。
“不知道你们那里白事怎么操办,按九原县的习惯白事一般要吃两顿饭,出殡前一天晚上叫夜坐,第二天中午是正席一般随礼……”楚渊走后陈冬扯着嗓子喊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可想而知外面没有任何回应。
“党鹏昨天夜里自杀了,他给我们写了遗言不知道他有没有还活着的家人他的遗言里没有提到过他的家人倒是说了你们,他让我们千万小心他的战友。”陈冬继续扯着嗓子喊着,他在寻找可以刺激到下面人的话题他喊完下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想去地下实验室吗?”陈冬再次增加了刺激力度。“我有路线和密码,如果可以交换我想用密码交换你们不打扰我们的生活!”还是没回应,陈冬越来越猜不透下面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只是想杀了我其实没这么麻烦……”陈冬正喊着就嘭的一声像是香槟酒软木塞飞出去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他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一枚枪榴弹在四米外另一个房间的残垣中爆炸。虽然房间残破的墙壁抵挡了大部分破片和冲击波但陈冬还是被直接震的晕厥过去,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陈冬隐约听到了两声枪响和一声枪榴弹发射的声音之后红色完全覆盖了他的视线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良,他还有救吗?”楚渊见一身是血的韩良从财务室出来忙问他。
韩良摇了摇头摘下口罩叹了口气,“伤的太重失血过多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血型?我们给他输血!”楚渊和后面的几个人纷纷撸起袖子。
“没必要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楚渊你再进去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就算是遗言,你们谁去告诉一下吴璐,她才刚好些,唉……这么折腾她。”
“好吧,最后送他一程。”楚渊进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他妈也是个伤员!你们要不要这么不要脸!能不能看我一眼!搞的好像是我死了!”陈冬见几人完全无视自己怒喊道。“这么多年的感情呢!你们的人性呢!最基本的道德呢!我连个病床都混不上?”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不要脸?你知道我们听到上面有爆炸后有多急!”吕乐单脚跳到陈冬面前,“我往上跑第一步就崴了脚我都急得没感觉出疼来手脚并用爬上楼看你昏迷了气都没多喘和朱站长又把你抬下来,你现在看看我这脚。”吕乐拉起裤管现在他的脚踝已经肿的发亮,“吴璐知道你出事了硬是自己扶着墙去隔壁给你空出床位,你这人还真是没良心。”
“你们抢救战友的行动确实感天动地但我也确实是受伤了我觉得我享受这个待遇也不是特别过分的事吧?”
“你有脸说不过分也不容易!我们差点让你吓死,我正给你检查哪里受伤的时候你突然发出呼吸困难的声音,我他妈以为你的肺被打穿了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打呼噜!在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你连皮都没蹭破就是睡着了!”韩良正在控诉陈冬时楚渊出了财务室看他的表情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死了。
“死了?”陈冬和其他人马上正经回来。之前抢救财务室里人的时候众人乱作一团而陈冬又睡得正香所以他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死了,是我着急了,没有任何收获。”楚渊有些丧气。
“你是因为我被袭击才下死手的这我知道,我听到两声枪榴弹发射的声音,后面一发炸到哪儿了?”陈冬回忆着自己丧失意识前的记忆。
“炸他自己身上了。”楚渊向财务室方向撇撇嘴。“我打中他一枪他正往你那儿发射枪榴弹,因为突然中弹他手里的枪榴弹发射器几乎垂直向上发射出去之后他也意识到了危险跑出去了八九米结果正好接住了掉下来的榴弹,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楚渊指了指满身是血的韩良。
“身上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有,四发90式40mm枪榴弹,一个坏了的发射器,一把炸变形的92式手枪和两个完整带子弹的弹匣,衣服是不能用了。”楚渊知道陈冬想问什么只是现在人多他不知道能不能说。
“外面安全吗?”陈冬想知道之前楚渊的判断楼外有两个人是否正确。
“我们出去把人抬回来时没有被攻击。”朱旗抢先说道。
“如果安全就下午一起出去把他们埋了。”陈冬长叹了口气,“希望别再有人死了人越来越少了。”
“刚才他没死现在等着埋的应该就是你和我了。他对咱们下的是死手用的是破片杀伤榴弹如果你运气不好或者我也在上面咱们必死无疑。”听楚渊这么说陈冬和其他人才真正开始后怕,如果对方下次直接动手那谁刚好在三楼警戒值班就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了,我怎么都算是伤员,让我休息一下怎么样?”陈冬很想知道楚渊又有什么发现想快点和他单独谈谈。
“财务室现在没法住到处都是血,你再找地方我现在弄点水打扫一下。”朱旗的话正合陈冬的意。
“谢谢朱站长,打扫完了还是让真正的病人先回去,我去楚渊那儿待会儿。”说罢陈冬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后拍了拍身上的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掉下几片不到半平方厘米的金属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弹片!”楚渊捡起一片惊讶的看了半天,“你这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这都没事!”
“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问问吕站长把我从三楼弄下来的时候是不是拽着腿往下拖来着?”
吕乐和朱旗笑了笑,“不好意思你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