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岳,进来!”宫泽话音刚落,一个青年军官走进帐篷,陈冬认出是刚才笑出鹅叫声的人。
“帮我送陈冬去他们收费站,告诉军需给收费站里的人多送些食物,算是我对陈冬的感谢,吃过午饭我还有些事要和他谈,别耽误了。”章朔海看了看手表,“三个小时后吧。”
“是!”这位叫章岳的军官给章朔海敬了个礼后转向陈冬,“陈先生,跟我来!”章岳先出了帐篷并且帮陈冬撩开门帘。
“谢谢章师长!”陈冬说完也出了帐篷。
陈冬走后宫泽对章朔海笑了笑,“老章,这个陈冬还挺聪明的,说话有理有据还试图分化咱们。”
“聪明,又不是特别聪明,这种人最容易投降。”
“我总觉得他太……太配合咱们了,不管是发现我的漏洞还是迎合你的喜好,他都太配合咱们的计划了。”宫泽长出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聪明的表现……”章朔海也想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聪明的太恰到好处了。”
“要不要追回来?”宫泽看着收费站的方向。
“应该不用,我只要他父母还在咱们的控制之中,他就只能顺着咱们。”
“但愿吧!”宫泽说完离开了帐篷。
陈冬和章岳一路出了帐篷区,章岳回头对陈冬说,“陈先生,麻烦在这儿等一下。”
“好。”这时两人在帐篷区外几十米的地方,离收费站的楼也只四五十米的距离,陈冬不知道章岳让他在这里等着是什么意思,但又怕自己独自去站里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一会儿,从帐篷区又走出四个人,陈冬老远就看出这四个人来者不善,但看他们走路却是气势汹汹和偷偷摸摸的结合。
“章长官,我发现你和章师长很像,尤其是神态。”陈冬大概猜到了对方是要来干什么的,他知道自己这两下子对付特种兵只有挨打的份,这还一下子来了四个,陈冬需要寄希望于这个章岳能拦住这几个人。
“确实,你说的章师长是我父亲。”章岳毫不遮掩。
“果然,气质非凡。”陈冬其实刚才就想到了既然是章岳让他等在这里就不可能不知道那四个人的来意,他这顿打是躲不过的了。
“章师长和宫长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给我安排了这么多活动确实也是不容易。”陈冬也想到了这一定是章朔海和宫泽安排好的,不然以这种等级部队的纪律,这种事是不应该发生的。
章岳先是一愣又马上恢复了一直的面如死水,“我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只是几个战友说想和你聊聊。”
陈冬笑了笑看着越走越近的四个人。
“你们四个是刚才在地下实验室刘浩山他们一起的那些四个战士?”陈冬在四个人离他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大声喊道。陈冬想如果真是章朔海安排人打他,自己这么一喊章朔海听到了为了脸面也要快点出来阻止。
“喊什么!”章岳眉头一皱,毫无征兆的一脚踹倒了陈冬。
陈冬没说什么自己默默的爬了起来,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土,这时四个人已经到了陈冬面前。
“你他妈下手够狠的!”一个男人歪嘴笑着看着陈冬。“老子都成了整个营的笑话了。”
“你就是那个爱吃午餐肉的?”陈冬知道了对方是谁也知道这顿打是免不了的。
“你他妈还敢说!”那人一拳打正中陈冬面门,陈冬直接倒地。
“对……对不起……”陈冬一手捂着脸一手做投降状。
“这会儿认怂?晚了!”陈冬又挨了不知道是谁的一脚,这一脚把陈冬踹出了五六米远。
“认怂……认怂……”陈冬这次索性不再站起来,他就躺在地上对五个人说,“我知道你们也是执行命令,我有个请求,我知道一会儿我父母可能会被安排看到我被打,我想求你们要打就快打尽量别让他们看到我被打的惨像,都是为人子女……”
陈冬还没说完又一脚踢在了他的下巴上,陈冬顿时说不出话来。
“废话真多!”一个人骂道。
“你是那个被个娘们抢了枪的?”陈冬的话又换来打在脸上的一拳,他想如果自己伤的太重对方也许就没法让自己的父母看他的惨状了。
“你们下手别太重,不然我没法交差。”章岳说完四个人拳脚如雨点一样砸在陈冬身上。
四个人打了几分钟后停手,陈冬已经遍体鳞伤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还能走吗?”章岳用脚蹬了蹬地上的陈冬。
“走……走……走你妈啊……”陈冬脸肿着说话含糊不清。
“找死!”章岳全力一脚踢在了陈冬大腿上,陈冬顿时一声惨叫之后就完全没了动静。
“是不是你们把他打死了?”章岳的语气略有慌张。
“最后一脚是你踢的!”一个人反驳道。
“你踢大腿怎么可能死人?”章岳说着又用脚蹬了蹬陈冬的胳膊想弄醒他。
“这要是把他打死了,咱们都跑不了。”
“是啊,他死了老头那边就没戏唱了。”章岳蹲下把陈冬翻过来平躺在地上,此时陈冬的胸口已经没了起伏。
“死了?”一个人发现了问题。
“也可能只是没了呼吸。”章岳用手试了试陈冬的鼻息发现确实没了呼吸,这是章岳慌了神,“你们谁会抢救,人工呼吸!”
“心跳还在!”另一人从陈冬的颈部摸了脉搏,发现陈冬还有心跳。
“躲开!”彻底慌了神的章岳一把推开陈冬身边的人,开始给陈冬做人工呼吸。
“操!”章岳刚做了两下就推开了陈冬又给了陈冬一记耳光,但力道明显比之前轻了不少。
“怎么了?”其他人看见马上问章岳。
“这个变态往我嘴里吹气!”呸!呸!”章岳一阵一阵泛着恶心。
“谢……谢谢……”陈冬对章岳比了个中指,说话气若游丝。
这会儿章岳也不敢再打陈冬,只好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们!你们是不是都想死了!”陈冬躺在地上听到了宫泽的声音由远及近,陈冬知道下一场戏要开始了。
宫泽一记耳光打在章岳脸上,“你们在干什么!”陈冬知道这耳光是打给他看的。
“陈冬,陈冬你还好吗?”宫泽半跪在陈冬身边。
“宫长官……我求你个事……”陈冬现在是标准的出气多进气少,他带血丝的口水喷到了宫泽脸上,宫泽虽然恶心也只能继续演下去。
“他们说被这个人坑惨了,要教训他一顿……”章岳在旁边说道,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过失下手太重,章岳不敢和宫泽汇报陈冬之前和自己说过话。
“宫长官,我求你……求你一件事!别……别让我爸妈看见我……我现在这样!”陈冬说完又装晕了过去。
“好!我答应你!”宫泽不让陈冬见到他父母的目的达到了,宫泽可能也看出章岳他们确实下手太狠了,也有些慌张,“叫军医,快叫卫生班!还站着干什么快去!”
没过多久陈冬被一个担架抬回了部队的帐篷区,卫生班的人只是给他做了伤口处理,给他吃了几片消炎药就不再管他。
“陈冬的情况怎么样?”宫泽当着陈冬面问医务班的班长陈冬情况。
“还好,大多只是软组织挫伤,肋骨可能有骨折,咱们没有设备咱们诊断不了,还有他有点发烧,可能是有感染的情况。”陈冬听着他的解释,差点没忍住发笑自己刚刚被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感染。
“陈冬,你先养伤,咱们的事以后再说,你别着急,你父母都很好,你放心!还有章师长特意指示,给你们收费站额外一周的食物。”
“谢……谢谢……”陈冬刚说了两个字又开始咳嗽。
“别说话,好好养伤!”宫泽说罢离开了医疗室。
陈冬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在这两天里他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心情舒畅好像完全没有无缘无故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愤怒。
“宫长官!”陈冬见宫泽进来先打了招呼,“感谢宫长官每天都来看我。”
“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疼,现在就是全身疼,其他也都没什么问题了。”陈冬走向宫泽以表示自己可以自由活动了。
“你发烧好点了吗?”
“好了!”陈冬的恢复了不少的气力。
“宫长官,章师长在哪儿?我想再和他谈谈。”陈冬看出宫泽状态好像不太好。
“章师长最近感冒了,等一两天他好些了我安排你们谈。”
陈冬听到章朔海感冒了瞬间来了精神,可现在他只能装在无奈,“好,宫长官,我等着章师长。”
来医疗班帐篷的人渐渐变多,监视陈冬的士兵从一天三班变成了一天五班还经常只有一个人看着他,看他的人也是萎靡不振,可面对几乎全员的感冒医疗班毫无办法。
“走,和我一起找宫泽去。”陈冬对看他的士兵说,这时这士兵已经快站不起来了。
“宫长官病了!”那战士有气无力。
“没事,他见到我就好了!”陈冬嘴角微微上扬。“真的,我会治病,刘浩山应该知道。”
士兵极其不情愿的找人通报给了宫泽,一会儿另一个无精打采的士兵带陈冬到了他几天前来过的那个帐篷。
“章师长,宫长官,你们这是怎么了?”陈冬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病了,应该是流行性感冒。”宫泽的状态比章朔海好很多。
“还能意识到是流行性感冒,你们确实挺聪明的。”陈冬的语气和之前完全不同。“我觉得咱们现在可以开始正式谈判了!”
陈冬的说话声音很大,引得外面两个站岗的士兵跑了进来,他们和宫泽以及章朔海一样,有气无力。
“出去,走远一点。”章朔海用尽力气下了命令。“你怎么没得流感?”
“因为我已经得过了。”陈冬走到宫泽身边。“宫长官,是谁安排的我被暴打一顿的环节?”
“你……”宫泽这时想通了所有事,“是你带来了病毒?”
“病毒?”章朔海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冬。
“我在问你们问题,告诉我是谁安排的打我一顿。”
章朔海拿出枪对着陈冬“你……他妈的变态!”
“章师长请放下枪,我是来和你们谈判的!要是我死了,我保证你们这里三天之内不会再有活人!”章朔手里的枪颤抖着,这是因为他已经开始了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你到底想干什么?”宫泽声音颤抖,他没想到被陈冬算计了,更没想到陈冬用的是这么灭绝人性的手段。
“其实最一开始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们离开这里,最好还能给我们放下一两件武器让我们能对付对付强盗什么的,既然你们没有一点点诚意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章朔海此时的眼睛里已经瞪出了血,可他现在也确实没有了杀陈冬的勇气,刘浩山曾经告诉过他们,之前传染病的惨烈和陈冬救下了所有人的故事。
“现在你想要什么?”宫泽的手按在枪套上很久,也一直不敢有动作。
“说实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你们死完了不就什么都是我的了?”陈冬坐在章朔海的床上,拍了拍他的腿。“你知道你儿子下手有多狠吗?对了,章岳现在什么情况,按照之前的病例他现在应该已经爬不起来了吧?想救他吗?他可能只剩最后二十四小时了。”
“你!”张朔海再次拿起枪顶住陈冬的头,“你……”章朔海又慢慢放下了枪,“说你的条件。”
“昨天打我的人全部处决,现在!”陈冬微笑的看着章朔海。“但是章岳除外,我给章师长面子!”
章朔海的手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宫长官,这事我其实应该问你吧?毕竟这里实际最高掌权的人是你,你早就架空了章师长。”陈冬又走到宫泽身边。
宫泽瞪着陈冬,好像一脸不可置信。
“说实话这是我猜的,不过看来你默认了。”陈冬拧开宫泽的杯子喝了口水,“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不怕传染,因为我也得过。”
“宫长官,你觉得怎么样,我的第一个条件,先处决打我的那四个人,完成了我的条件我就回去取他们正在做的治疗用血清。”
“陈冬,事不能做这么绝!”宫泽用全身力气喊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