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国并没有急着离开,站在房间外面朝陈永生偷偷打手势。
陈永生走出去,两人来到院子里。
“老三,你说咱爸把我当什么了,我是那种会犯作风问题的人吗?”
陈永国忿忿不平。
陈永生这点倒是相信他。
陈永国吸烟喝酒交狐朋狗友不顾家,等等等毛病。
唯有在女人的问题上,一辈子没犯过错误。
“既然如此,陈永波找了个漂亮媳妇,你干嘛这么气急败坏?”
陈永国苦着脸解释:“哎呀,我这不是跟人家打赌嘛,陈永波带回来的女人要是比你嫂子俊,我就在大街上吃两斤猪屎!”
陈永生:“……”
“你说我该怎么办嘛?”陈永国垂头丧气道。
陈永生拍了拍陈永国的肩膀,说:“祝您有个好胃口,千万别撑着!”
“老三,你就别幸灾乐祸了,快给哥想个办法吧。”陈永国一副可怜像。
“打赌而已,死不认账不就成了,还有人敢真灌你猪屎吗。”
“哪能不认账,我陈老二说话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要是反悔了,以后还怎么在外面立足。”
“那你就留着肚子好好兑现承诺。”
陈永生懒得管这屁事,刚想走,就被陈永国拉住。
“老三,我觉得那姑娘肯定是被陈永波给骗了,咱俩不能坐视不管,只要两人的婚事黄了,我打的赌就赢了,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呀。”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陈永生正色道,“干这种事太缺德了,我不会同意的。”
“再说,陈永波要是知道你坏了他的婚事,还不找你拼命。”
陈永生知道陈永国是大嘴巴,最喜欢跟人炫耀,他即使收拾陈永波,也不会告诉他。
陈永国不屑道:“切,我会怕他。”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陈永波嚣张的喊声:“五叔,五婶,在家吗?”
玛德!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永波脸皮比城墙厚。
上次把他打跑了,现在竟然还敢上门。
陈永波趾高气扬的走进院子,陈永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身旁的女人。
苏月!
一个身材高挑的冷白皮美女。
听说她奶奶还有点大白鹅血统。
其实,陈永生前世没见过几次苏月。
因为当时陈永波已经靠着卖自鸣钟当本钱,去东北贩卖皮货发了家,搬到了市里去居住。
与印象中俏媚丰腴的模样不同。
如今苏月正当妙龄,鹅蛋脸上还残留着婴儿肥,眸子里带着一丝清澈的懵懂。
“永国,永生,你们哥俩都在呢!”
陈永波得意洋洋的走到两人面前,指了指陈永生朝介绍道:
“月月,这就是俺堂弟陈永生,全省的高考状元!”
陈永波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仿佛他跟陈永生的关系非常好。
苏月闻言崇拜的望着陈永生,略微紧张的说:“你好,我叫苏月。”
陈永生点下头,淡淡道:“你好。”
陈永波看着陈永国调侃道:
“永国,听说你跟人打赌打输了,要去大街上当众吃猪屎,哈哈,吃的时候记住叫上我,俺去给你加油助威。”
说完,不给陈永国发飙的机会,快步窜进了屋子。
苏月朝陈永生羞涩笑了笑,跟在了后面。
“你看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老子要是收拾不了他,以后就跟他姓!”
陈永生看着气的语无伦次的陈永国,摇了摇头,也进了屋子。
“五叔,五婶没在家吗?这是我对象苏月,来月月,快叫人。”陈永波扬眉吐气的喊道。
当初想跟陈华轩借钱娶媳妇,结果钱没借着,还被打了一顿。
陈永波心里憋了一口气。
他知道村里很多人想看他的笑话。
认为他是吹牛皮,除非女方本身有问题,不然绝不会嫁给他。
现在他不仅把漂亮媳妇带回家,还没花一分钱,狠狠的打了某些人的脸。
陈华轩自然知道陈永波过来的目的。
当着苏月的面,他也不好说难听的话。
而且,瞧着苏月的神色,明显是自愿的。
苏月羞涩的说:“五叔,你好,我叫苏月。”
陈华轩没有甩脸子,和善的点点头。
这时,陈永辉听到动静从屋里跑过来,听到苏月的话,嘀咕道:
“怎么又是姓苏的女人……”
这小子联想到了陈老三的知青对象苏雪薇。
此话一出。
陈永辉就感到如芒在背,陈华轩冷冽的目光扫过来,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苏月听到“姓苏的女人”,忍不住偷瞄进屋的陈永生,眸子里透着些许不解。
陈永生身高一米八五以上,在这个时代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
白净光洁的脸庞,浓密修长的眉毛,乌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独特的气质。
无一不证明他是一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青年。
那个叫苏雪薇的女人莫非眼瞎了?
这么好的男人也舍得抛弃?
“五叔,俺跟月月过几天就结婚,等确定了具体的好日子,你跟五婶,还有永生他们可都要来喝杯喜酒。”
“行,我们肯定去。”
陈永波看着陈华轩点头同意,得意一笑。
说还要去见见其他亲戚,笑呵呵的带着苏月离开。
“呸,显摆什么,不就是娶个媳妇嘛,有什么了不起。”陈永辉骂道。
陈永花摇头说:“就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两人难得看法一致。
“行了,出去后不准乱说话。”陈华轩提醒道。
陈永辉偷偷撇撇嘴,看着陈永生问道:“哥,你怎么看?”
“我坐着看,站着看,躺着看,还能怎么看。”陈永生不以为意道。
……
两天后,为了庆祝陈永生考上大学,陈家摆了八桌酒席。
结果来的亲戚朋友太多了。
幸亏备下的食材多。
家里没地方了,又在陈永国家里摆了三桌。
陈永波自然不能缺席。
最近两天,他算是出尽了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考上状元的陈永生。
甚至隔壁村的二流子也来看苏月。
陈永波看着他们一个个人盯着自己未来媳妇吞咽口水,乐的哈哈大笑。
干眼馋吃不着,气死他们这帮狗日的!
不仅如此。
陈永波每天都来陈华轩这里,明着来看自己五叔五婶,实际上就是来炫耀一番。
村里的老人看他这么张扬,姓什么都忘记了,都说陈永波幸亏生在了好时候。
这要是旧社会,早就叫人暗害了,媳妇也叫人抢了去。
红颜祸水可不是白说的。
酒桌上。
堂兄弟们或出于嫉妒,或因为看不惯陈永波这两天的烧包行为,一个个对他猛灌酒。
人逢喜事精神爽!
陈永波来者不拒,甚至主动找人拼酒。
不出意外的把自己灌趴下了。
酒桌上其他人都晃悠悠的走了,也没人管他。
苏月跟其他女人一个桌子。
等她帮着郑兰收拾完碗碟,陈永波还在酣睡,叫都叫不醒。
陈华轩看来一瞧,只能让陈永生送他回家。
陈永生嫌弃陈永波浑身臭气,自然不会背他,提着他一个胳膊把他送回家。
苏月跟在后面咋舌不已。
这人力气好大!
陈永波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又昏睡不醒。
陈永生单手轻松的提着他走,一般人根本办不到。
陈永波的家在村东头,简单的四间土坯房。
当初建房,陈华轩出了不少钱,本家堂兄弟也出了不少力。
现在家里只有陈永波和苏月。
陈永波兄弟三个,三个儿子轮着赡养老娘。
如今老娘在大哥陈永山家。
陈永生提着陈永波进了屋,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把他扔在了炕上。
苏月捏着衣角跟在后面,扭捏道:“永生,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我先走了。”陈永生摆摆手。
苏月客气道:“要不喝口水再走吧……”
话没说完,躺在炕上的陈永波突然干呕一声,猛的坐了起来,嘴里无意识的流出酒水。
接着肚子起伏着。
仿佛蓄势待发要喷什么东西。
此时陈永生站在屋里面,而苏月站在门口,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陈永生突然想起陈永波醉酒的奇葩行为,下意识的把苏月抓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
就在这刹那。
陈永波的嘴化成喷管,酒水从胃里喷射而出。
洒满了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