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愣了愣,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
这地方这么穷,县主她……真的会再来吗?
另一边。
自从那天把谢婉茹关进房间之后,孟知年就被大皇子派来的人给匆匆叫走了。
翌日,等孟知年回来府里,就想着去看看谢婉茹。
只是,刚走到谢婉茹的房门前,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
这会儿要是过去,指不定她得怎么闹腾。
想到这儿,孟知年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决定先回去睡一觉,等醒来再说。
春梅端着给谢婉茹准备的早膳,一路来到谢婉茹的房门前。
春梅停下脚步,抬手轻轻敲门。
可等了一会儿,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春梅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便把眼睛凑到门缝处,往里一瞧。
只见谢婉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晕了过去。
春梅脸色大变,手里的托盘差点没拿稳,转身就跑去找孟知年。
跑到孟知年的房门前,正好碰到顺子守在那儿。
顺子伸手将春梅拦住,说道:“少爷放话了,不许任何人打扰,你还是先回去吧。”
春梅一脸无奈,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找人去撬门。
只是,这府中的人都是听孟夫人的,在府中,如今可没人把谢婉茹放在眼里。
春梅急得眼泪直打转。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偷跑到柴房偷拿了把斧子,自个儿砸开了房门。
等谢婉茹睁开眼睛,就看到春梅在她身边哭。
“小姐,您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春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谢婉茹虚弱的张了张嘴。
“知年哥哥呢?他可来过?”
春梅低下头,小声道:“小姐,孟少爷他……还没来看过您。”
听到这话,谢婉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咬着嘴唇,心中恨意涌起。
他怎能……他怎能如此狠心!
刚想去找孟知年,谢婉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有种想吐的感觉。
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自己的葵水已经许久没来,谢婉茹有些慌了神。
犹豫片刻后。
谢婉茹一把抓住春梅的手,急切道:“春梅,我身体实在不舒服,不能再耽搁了,只是……若让孟夫人知道了,定是巴不得我病死的。这样,你留在房间里,想办法替我遮掩遮掩,我扮成你的样子偷溜出府,去药铺看看。”
春梅是被谢婉茹买来的,若谢婉茹没了,她也就无处可去了。
闻言连连点头:“小姐,您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谢婉茹赶紧换上春梅的衣服,把头发简单地绾了一下,又用一块头巾把脸遮住大半。
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左右看了看,然后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假装是春梅的样子,悄悄地往府门走去。
回城的路上。
“阿宁,刚才为何让我给县令把脉呀?明明你的医术比我高明多了。”
“袅袅师姐,以后药谷要落在昌平这地方。你给县令治病,让他记着你的好。往后你们在这儿办事也能更方便些。”
祁袅袅闻言点点头,又突然道:“阿宁,我觉得你变了。”
谢婉宁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
“阿宁,你回家之后真的变了好多。之前在山上的时候,你从来不会这样去走一步算三步。”
“我知道,你定是吃了不少苦。”
说罢,祁袅袅伸手紧紧抱住谢婉宁。
谢婉宁靠在祁袅袅的肩膀上,眼眸暗了暗。
变了很多吗?
是吧。
之前她就是想得太少,所以才落得那般下场。
祁袅袅拍了拍谢婉宁的后背。
“阿宁,我们已经下山了,以后离得近,我和大家都会护着你的。”
谢婉宁闻言心里一暖,突然有了一种家人在身边的踏实感。
刚回到府中,管家匆匆迎了上来,恭敬地递来一张帖子。
谢婉宁接过帖子打开一看,落款处写着“谭继文”三个字。
她眼神一亮,正想着要找这人呢,当下转身就又上了马车。
这边,刚刚听下人说大小姐回来了,赵玲玉连忙往菡萏院去。
只是,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半天,眼睛一直盯着院门,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
谭继文再次见到谢婉宁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想给这姐跪下了。
这可是连安王都能救活的女人啊。
他当初居然敢对她有非分之想,还险些酿成大祸。
等谢婉宁坐下后,谭继文赶忙弯下腰,双手将他精心规划的铺子运营方案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县主,我去看过那些铺子了,位置都还算不错。我的想法是把它们做成吃喝享乐一体的臻享馆。
主要针对京城里那些有钱的夫人小姐们。毕竟,女子的银钱向来是最好赚的。”
说着,他抬眼小心地看了看谢婉宁的脸色,接着道:“只是这产品上,我的能力有限,还需要再去找找人,看看能不能弄些新奇独特的东西来。”
谢婉宁接过方案,仔细地看了看。
片刻之后,她将方案往桌面上轻轻一放,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方案做得不错,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听了这话,谭继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下顿时激动得不行。
他从来没被人这般认同过。
他恨不得马上就开始行动起来,把这臻享馆给开起来。
随后,谢婉宁微微抬了抬手。
“人和产品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这边有人。”
只要这臻享馆能做起来,别说药谷了,连昌平的百姓都能有活干,有饭吃,有银子赚。
谢婉茹从侧门溜出孟府,一路上东绕西绕,避开人多眼杂的主街,特意去了一个位置稍偏些的药馆。
用头巾蒙好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谢婉茹这才走进药馆,压低声音对坐堂大夫道:“大夫,我身子不舒服,您给我把把脉瞧瞧。”
坐堂大夫点了点头,伸出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大夫收回手,说道:“这位夫人,您这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不过这胎象不太稳,得开些保胎药好好调养才行。”
交代完谭继文后,谢婉宁坐上马车回府。
当马车行至一条街道时,她不经意间往车窗外一瞥,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药铺走了出来。
她当即就认了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婉茹无疑。
只是,她怎么穿着一个下人的衣服?
待那人影离开后,谢婉宁这才道:“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
谢婉宁转身往药铺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