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滢滢正捂着脸,根本没反应过来。
一声惨叫响起。
只一脚,贺滢滢就被踹翻到谢老夫人面前。
模样狼狈至极。
贺滢滢哪里受过这般屈辱。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眼通红,怒视着谢婉宁。
“王妃为何要这般对我?难不成,这就是堂堂安王妃的气度吗?未免也太不将王爷放在眼里!”
质问的同时,还没忘记挑拨一下。
谢老夫人气得脸都涨红了。
握住龙头拐杖,猛地往地上砸去。
“反了,反了!这还得了!”
“蛮不讲理!嚣张跋扈!简直没一点规矩!”
她转头怒视着谢时章:“谢时章,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如此不懂礼数,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丢我谢家的人!早知道她是个这样的东西,当时就不该费劲巴拉地将她找回来!”
说完,又赶紧看向贺滢滢。
“滢滢你别怕,王爷还在呢。”
“你好好跟王爷说,你的医术那么厉害,王爷一定会留下你,为你做主的。”
谢时章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这个老太太是疯了吗?这次回来就是专门为了给他添堵的?
他只觉得一阵头大,又气又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贺滢滢瞧见傅瑾安突然站起身来。
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救星。
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傅瑾安面前,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角,脸上满是楚楚可怜。
“王爷,您要为民女做主啊,民女知道您之前中了毒,虽说有神医解了你的毒,可您的身体定还需要恢复,我能好好照顾您,定能让您……”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傅瑾安蹲下身子。
伸出右手。
“唰”地一下掐住了贺滢滢的脖子。
那一瞬间,贺滢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死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那般跟王妃说话?”
傅瑾安的声音低沉冰冷,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
眼神中满是厌恶。
盯着她,就像在看一只令人作呕的爬虫。
“你觉得你长的好看吗?”
傅瑾安左手一翻,不知何时,指尖已经多出了一块薄如蝉翼的刀片。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傅瑾安抬手一挥,刀片划过贺滢滢的脸。
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紧接着,贺滢滢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屋子。
她下意识抬手摸脸。
手上便沾满了温热的血。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贺滢滢看着手上的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傅瑾安冷笑一声。
“喊什么。要怪就怪你长的太丑,吓到本王了,现在嘛……”
低头看了眼被毁了容的女子。
傅瑾安这才勾了勾唇,只是那笑容太冷。
“看着顺眼多了。”
说罢,傅瑾安这才松开掐住贺滢滢脖子的右手。
不紧不慢地起身,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
像是刚刚碰过了什么脏东西。
随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贺滢滢。
眼底杀意尽显。
“想做侧妃?”
傅瑾安微眯起眼睛,“本王倒是可以成全你,做个女鬼,如何?”
谢老夫人在傅瑾安掐住贺滢滢脖子的瞬间,就噤声了。
满脸的惊恐,死死地盯着傅瑾安。
这哪里是什么安王?
明明就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专门索命的恶鬼。
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头顶,谢老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傅瑾安转身,走到谢婉宁面前。
伸手握住她的手。
“疼吗?”
谢婉宁:“啊?”
顺着傅瑾安的目光看去,这才意识到,他握住的,是刚刚自己打贺滢滢脸的那只手。
傅瑾安皱眉:“这种东西哪还需要你亲自动手,让追风去收拾便是。”
贺滢滢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人。
哭喊着叫嚷起来:“报官,我要报官!王爷和王妃仗势欺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谢老夫人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也冲着谢时章大声嚷嚷:“反了反了,这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报官,现在就去报官!”
“报官?”
谢婉宁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乐了起来。
伸手拿起一旁桌上放着的贺滢滢带来的糕点。
直接朝着贺滢滢的脸砸了过去。
“大胆刁民,敢下毒暗害王爷,本王妃看在父亲和祖母的面子上,没有当场要了你的命,已经是给你留余地了!”
“什么意思?”
贺滢滢被砸得有些懵。
下意识地将糕点拿起来,掰开来一看,一下子就将手里的东西扔了。
众人这才看到,从糕点里,竟爬出了一只毒虫!
贺滢滢一脸震惊地看着谢婉宁:“这……怎么可能?!”
她确实是想下点东西,可也不会傻到在这里动手啊。
这里面怎么会……
谢婉宁挑了挑眉。
医毒不分家。
怎么,她以为,就她一个人懂这些吗?
没人知道谢婉宁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总之,有了“物证”,贺滢滢便再没说话了。
谢老夫人见状,立马装作头疼发作的样子。
伸手捂住额头,有气无力道:“滢滢,我头疼得厉害,你赶紧扶我去休息。”
……
二人走后。
谢时章满脸愧色。
“阿宁,今儿个是为父对不住你和王爷,我没管教好,你祖母她……”
“父亲,您别这样,祖母她也不是故意的。”
谢时章正自责着,听到谢婉宁这话,不禁一愣,抬头看向女儿。
谢婉宁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谢时章。
“爹,您把里面的药丸吃了。”
谢时章下意识接过瓷瓶:“这是?”
“那贺滢滢懂得巫蛊之术,她今日计划失败,回头肯定还会找机会下手。她既然住在谢府,很可能会从您这里入手。”
谢时章越听越迷糊。
“这到底怎么回事?阿宁,你说清楚些。”
“父亲,老夫人虽然平日里事儿多刻薄不好相处,但她绝对不是没脑子的人,尤其是不会因为别人,影响您的仕途。
可今日当着安王的面,老夫人像失了智一样,说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话,其实是因为她中蛊了。
猜得没错的话,那食心蛊的母蛊应该就在贺滢滢的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直接将人拿下的原因,就怕万一将人逼急了,老夫人怕是没命了。”
谢时章面色陡变。
猛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