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那个悬赏，我已经接取了有二十三天了，如果七天之后还没有提交完成的证据，那那个任务会重新公开，所有符合条件的杀手都能报名。”
“会有人继续来的。”
卡捷琳娜又接着说：“不过愿意来东方联邦执行任务的杀手并不多，这里管制严格枪械很难带进来，所以接取这边任务的杀手大部分都是有空洞能力的猎人。”
我听到她的话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只要不是用大口径的狙击步枪那问题就不大，都市异能的环境就该有相应的氛围，杀手拿枪互射这算什么都市异能，这不成了叉叉兵王在都市吗？
“杀我的任务在悬赏中属于一个什么样的难度梯队？”我好奇的问她，毕竟这个所谓的杀手世界对于我来说还是有股神秘感的。
卡捷琳娜不假思索的回答：“从纸面上来看，难度低，收益极高，完全就是香饽饽！”
“因为上面对你的介绍也就是黑铁阶猎人，大学生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战绩，甚至没有在空洞外面和别人交手的记录，大部分杀手都不会认为这个任务有多难，一堆人等着抽中这个任务呢。”
“你的意思是这个任务还要抽？不是可以直接接取的吗？”我的表情有些懵，抽取？搁着玩游戏呢？
“当然要抽取，这又不是演电影，这是一个真的杀手接单平台，杀手也要生活的，不是每天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冷冽的盯着别人。”
“假如一个任务发出来，然后几十上百个杀手一窝蜂的跑过去刺杀目标，大家为了抢先杀死目标会不会自己先干起来？一个两个可以，这样的悬赏多了肯定是不行的，对平台的利益损害太大了。”
“绝大部分任务都是分等级，杀手在公告栏可以筛选合适自己的任务，然后选择参与，到了一定时间系统会在参与的人里面抽取一个人将任务发给他，如果他在规定的时间没有完成，那么任务会重新出现在公告栏，系统也会给他降低评分。”
“公开悬赏的任务也不是没有，但很少，一出现几乎就是震动世界的大事。”
“上一次好像是在十多年前了，平台悬赏追杀一位钻石阶的猎人，那个男人已经是锻炼到了第六阶段的卓越者，结果我并不知道，但是平台上的一些名人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感觉这个平台很务实，哈哈有点像外卖平台！”我听到她的话并没有觉得杀手逼格有多高，感觉就是被平台压榨的打工仔，抽成不用想都知道高的离谱。
卡捷琳娜少见的表情惆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凌晨两点三十分
首都郊区的一片荒地
“这就是你说的鬼市？你怎么比我这个东方联邦人都熟悉？”
“大概是职业习惯吧，很多东西只有这种地方能销售的。”
我们俩包的严严实实的，不单是为了遮掩身份，也是因为天气变冷了，首都入冬很早。
凹凸不平且杂草丛生的荒地上遍布小摊位，这些摊位通常是一两人前面摆着块黑布，上面搁着各式各样的晶核和空洞兽素材，黑布的四角还吊着绳子，若是情况不对摊主用把绳子在手腕上挽几圈便能带着东西跑路。
在那个时期，由于战乱和社会动荡，许多达官显贵、皇亲国戚的生活陷入了困境，便开始变卖家中藏品维持生计，因这些物品大多来路不明或不宜公开出售，他们便选择在夜晚的荒郊野地进行交易，这就是鬼市的雏形了。
潘家园，大柳树也有类似的，但现在已经演变成了旧货和赝品市场，没有什么真东西了，而且那些地方都属于闹市区，哪里敢真的搞非法交易，游客过去也就图一乐罢了。
“分头行动，留意单子上的晶核，越靠前的越好。”我重申了此行的目的。
“半小时后这里会合。”
“明白。”她取出一个手电筒给我，我们便分开了。
这类地方都有类似的规矩，看货不问，看货不问价，照货不照人，不问东西出处，不问卖家身份，钱货两清。
郊区的风有些大，也有些冷，远处的树林里还传出来些“嘶嘶”的秃鹫叫声，让人很清醒。
这些摊主多是蹲在地上，双手缩在袖子里，但凡有人在摊位前驻留这些人便轻轻的敲一下地上的黑布，示意自己在关注着客人。首都的黑市确实有东西，随便几个摊位上便是黑铁阶段的晶核起步，白银阶段的也不少，甚至黄金阶的晶核也偶尔能看到。
对比一下x城hbA分部的摊位，那里几乎全是无等级的雪兔、雪狐的晶核，连青铜阶的雪狼晶核都少见，可见这个鬼市的实力。
我的余光注意到了一个土丘旁边的摊位，这老板与其他人不一样，别人要么蹲着要么坐在土上，可偏偏他坐在一条小凳子上，在这种地方显得与众不同，这种人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有实力的。
看着他摊位上发光的晶核，我确信他是第二种。
快步走了过去，而此刻他的摊位前也围了不止一人，我过去并没有开口，因为有人已经在替我问了。
一个有些倨傲的年轻人用手电照向一颗紫红色的晶核，并没有用什么手势而是直接开口问：“这颗什么价？”
那个坐在小凳子上的胖摊主也放得开，笑呵呵回应：“闪电貂的晶核，吸收大概率能获取元素系的空洞能力，一口价三千万！”他的笑容被口罩给盖住了，但那双狭长的眯眯眼却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笑面虎，我心里给了个评价。
三千万，也就是卡捷琳娜完成杀我的任务所能获取的报酬，两国的汇率也就是1：0.9的样子，偶尔有波动也大差不差的，若是在官方交易场所这个价格自然不贵，但这里是鬼市，来这的卖家十个有九个是销赃。
买家呢？也几乎都是冲着赃物来的，这里东西的价格只有正规渠道的三四成，有利可图谁管你是不是赃物？
“你他妈的在耍我是不是？hbA卖这个价你也卖这个价？”显然这个年轻人也是横惯了的，丝毫没有在非法交易场所的觉悟，直接大声嚷嚷了起来。
周围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氛围瞬间就变了，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个大声嚷嚷的年轻人。
周围安静了下来，林子里“嘶嘶”的秃鹫叫声和冷风惊醒了这个倨傲的年轻人，这里可是法外之地，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几乎不可能追查的到人。
那个胖摊主慢悠悠的开口：“就这个价，你买不买？”声音不大，但里头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个倨傲年轻人后面的随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惹事，这价格买下来虽然不赚，但也算不得吃亏。
在周围人的注视下，他身后的那个中年人取出三张银行卡交给了胖子摊主，摊主将卡片在摊位上的机器挥了挥，机器上便显示出了银行卡中的余额。
“没问题，密码呢？”
“六个零。”中年人开口说道，胖摊主将里头的钱转走，将卡片熟练的剪断，拿起摊位上的紫红色晶核丢到那个中年人手里：“钱货两清！欢迎下次光临！”
那个中年人将晶核塞到倨傲的年轻人手里，立刻拉着他离开了，这件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等了一会我才走上前去，用手电筒照了一颗银白色的晶核：“老板，这颗什么价？”
他立刻笑眯眯的回应道：“您可真有眼光，这是银月鸟的晶核，这东西相当灵活了，猎杀起来太难了，又会飞自身防御力又强，吸收了它大概率能得到银化的空洞能力呢！”
“价格也不贵，只要三千五百万！”他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又给了个市场价，我之所以来这里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不受监管，但这绝对接受不了别人把我当冤大头。
“好东西！银化能力能大幅提升自身的防御力，还能让双臂锐利如剑，真是个了不得的晶核啊！黄金阶段的评级，低了！”
我毫不吝啬夸奖各种溢美之词不要钱的加上去，就好像我不是买家一样。
毕竟哪有买家不想着压价，反而疯狂的吹嘘卖家的东西如何如何好的呢？
胖子摊主眼睛眯的更细了：“既然这么好，那我给您包起来？”
“欸！”我赶紧摆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配不上它，宝剑配英雄，好马配好鞍，它跟着我是明珠暗投啊！”
我一副为摊主为晶核着想的样子，完全就是“自己人”嘛！
接着我又用手电指向了另一颗棕色的晶核：“这颗什么价啊？”
胖子摊主继续保持着笑脸，又是一轮讲故事般的吹嘘，然后又开了个市场价。
我也不恼，继续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总而言之就是好，就是低估了，这个价格太划算了，旁边的几位听到我的这番吹捧都暗自发笑，这托也太蠢了吧！
“那这一颗呢？”我又重复了上一轮的操作，这个胖摊主终于回过味来：“你他妈是来找茬的吧？”
“你就说你买不买吧？”他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壮硕的如同一只棕熊，有着十足的压迫感。
“哈哈哈！你这价格合适我肯定买啊！”我并不惧怕他的威胁，毕竟他这一堆东西倒是也值得我花费几颗子弹。
他见自己的恐吓没有作用，但又不好真的动手：“快滚！别打扰老子做生意！”
“说个实价。”
我跟他拉扯这么久就是在提升他的沉没成本，他刚才卖出的高价拉高了心理阈值，如今不拉扯一下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他冷着脸回道：“滚！”
我对着他双手比了个中指离开了，妈的浪费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