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琼华,你无耻!”云琼盈怒目圆睁,恨不得冲上前给云琼华一巴掌。
“是皈无自己做的选择,又有我何干?”
“是不是他入宫后,你派人对他说了什么?”
“明明前世,他对我那么好,他说,他愿意对我以命相护……”
云琼盈的声音不再尖锐,眼眶也微微泛红。
“别傻了。”云琼华淡淡地扫了云琼盈一眼。
“你若再想不明白,才是让我瞧不起你。”
“云琼华,你!”
云琼盈的面容再度狰狞,眼角却落下泪来。
“云琼华,你也不会幸福的。”
“你和时怀瑾这辈子都绝无在一起的可能,你赢不了我。”
云琼华嗤笑一声,“时怀瑾算个屁。”
她的眼神渐渐沉下,表情也渐渐郑重。
“我想要的,只有权力。”
云琼盈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云琼华。
云琼华打了个哈欠,微微摆手,环瑶便上前,请云琼盈离开。
不日后,白虎寺建成,新帝在宫中宴请文武百官及其家眷。
云琼华身侧,除了环瑶,还跟着一个貌美的太监。
每上一道餐食,他便接过探查一番,再递给云琼华。
时怀瑾盯着那太监,手指快速转着扳指。
他常出入仁寿宫,自然认得出,那名太监是太医月隐白假扮。
此刻云琼华正对月隐白巧笑倩兮,柔若无骨地接过他递上的酒盏,倾身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太后宝座上,云琼华唇边噙着笑,声音却略带疑惑。
“月隐白,你可检查仔细了?全都无毒?”
“无毒。”月隐白轻声回答。
“不应该啊。”云琼华微微蹙起眉头。
上次自己利用皈无的贪心,让云琼盈气急败坏。
以她的性子,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必会利用此次入宫的机会,对自己报复。
云琼华本打算利用此次机会,抓出云府在宫中的内鬼,并再次打击云琼盈的气焰。
只是未想到酒过三巡,却无事发生。
大殿中歌舞更迭,云琼华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口中也干渴难耐,她的额角渐渐渗出薄汗。
上一世成婚三载,她自然知道自己应是中了春药,动了欲念。
她强压下体内的躁动,与骆怀慎对上视线,手指暗暗比了个手势。
骆怀慎立刻离席,前去安排布置。
云琼华起身,剜了月隐白一眼,“你随我来。”
环瑶扶着云琼华离席,月隐白跟在二人身后,默默走出了大殿。
他们身后,一个面生的宫女悄然跟上,没走出大殿几步,便被隐在暗处的骆怀慎擒住,拉了下去。
见云琼华离席,皈无身侧的太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便也随太监走出了大殿。
来到御花园僻静处,云琼华猛然停住脚步,腕上花纹繁复的金镯瞬息间弹出刃尖。
她闪身到月隐白面前,刀刃抵上了他的喉咙。
“你有异心。”
月隐白微微仰头,喉咙不停滚动。
“……微臣不敢。”
“你医毒双绝,若你尽心,我怎会中毒?”
刀尖逼近月隐白的喉咙,月隐白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不是毒,而是媚蛊。”
“蛊?”
“男女欢好,以此助兴。此蛊对身体无害,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娘娘只让微臣验毒,却没让微臣查蛊。”
云琼华被气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刀尖割破了月隐白的皮肤,隐隐有鲜血渗出。
月隐白吃痛,倒抽了口气,而后勾唇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
“此药可延迟媚蛊半个时辰。”
云琼华一把抢过瓷瓶,打开吃了一粒药丸。
而后她大步离开,只扔下一句。
“滚回仁寿宫等我。”
环瑶快步跟上云琼华,只余月隐白立在原地。
他伸手,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脖颈,唇边的笑意加深。
许久后,他轻声开口,语气似枕畔呢喃。
“……微臣,恭候娘娘。”
大殿内,云琼盈的生母赵烟凝起身,邀上谢太傅的夫人,来到了摄政王慕容沅的桌前。
赵烟凝福了一礼,柔声开口。
“王爷万福,先皇曾赐给妾身一枚如意簪子,刚刚妾身发觉,那枚簪子似在途径御花园时不慎遗失。”
“妾身不便在宫中擅自行走,太后娘娘又离席不知去向,不知王爷能否屈尊,陪同妾身到御花园走一遭。”
“王爷。”谢夫人接上了赵烟凝的话。
“王爷与镇国公素来交好,遗失御赐之物又是重罪,烦请您看在镇国公与妾身的面子上,出手相助。”
慕蓉沅眯了眯眼睛,微微勾唇,眼神中浮现几分玩味。
“谢太傅与镇国公都是本王的好友,本王又岂有不帮之理?”
赵烟凝眼中光芒一闪,与远处的云琼盈交换眼神后,跟在慕蓉沅身后离开了大殿。
她离开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个宫女满脸焦急地跑到云琼盈身侧。
“时夫人,镇国公夫人刚刚在御花园突发急症,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云琼盈立刻花容失色。
若是母亲那里有什么差池,今日的事,便只能她亲身入局了。
她慌忙起身,跟着小宫女快步向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中,赵烟凝四处寻找簪子,却一无所获。
慕蓉沅背着手,面上的笑意温和,眼中却毫无波澜。
“云夫人可记清了,那簪子真的丢在了御花园?”
赵烟凝面上满是焦急,仍端庄行礼。
“自然记清了,当时有一宫女与妾身相撞,妾身怕赴宴误了时辰,未仔细检查,便匆匆离去。想来簪子便是那时掉落。”
“哦。”慕蓉沅勾唇,眼神看向远方,“那云夫人,便仔细找找吧。”
赵烟凝与谢夫人边四下寻找,边向前走着。
忽然,一阵莫名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赵烟凝眼中光芒一闪,而后迅速恢复如常。
越走近,那声音越清晰。女子婉转的呻吟与男子的低喘声交织,让人面红耳赤。
“宫闱禁地,竟有悖逆之人行此苟且之事!”谢夫人面露嫌恶。
赵烟凝则面露忧虑,“琼华年幼,宫中竟乱到如此地步,王爷今日可要好好整治一番。”
慕蓉沅的眼神明灭,并未接话,也未走向传出声音的那间房间。
赵烟凝的眼神逐渐深邃,似话中有话。
“王爷,皇室宗族中您为最尊,还望您……担当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