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夏凝月秀丽的小脸白了一瞬,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又一亮。
温浅:?
“你、你想打人是吧?”她压低嗓音道,美眸中隐含雀跃,“好……我这儿有个人选推荐给你!”
温浅:“啊?”
“其实,”夏凝月说:“我院里有个叫雪梨的丫鬟,她长得十分不错,浅姐姐,你一定会喜欢。”
温浅听完,冷淡的瞥她一眼,脑中闪过什么,忽然眼神一滞。
雪梨?
江离雪???
这不是女主的名字吗?
难不成男主在她手下当侍卫,女主在她妹那当丫鬟?
绝了。
这些信息,世界背景中似乎没有提到。
只说了‘俩人在洛兰皇室的祖祠相遇,相谈甚欢后决定联手对付洛兰’。
洛兰本就是八国中实力最强劲的国家,更别提还有制胜法宝在手。
会有窃取的思想不足为奇。
段焱烨是她于半月前捡到的,可江离雪呢?
温浅轻叹一声:“唉,剧情锁。”
系统:“一直都可以花积分解锁嗷,让我看看,诶,您还有几千亿积分呢。”
温浅:“不需要谢谢。”
就是说,她想知道部分剧情,还得从自己这个傻白蠢的妹妹身上下手。
毕竟她是重生的。
神思百转不过瞬息,温浅心中已有成算,夏凝月见她神色不对,还以为她心动了,立马跟进道:
“浅姐姐,我们可以互换一下俩人的卖身契,你想,严业身份不明,放在你旁边迟早要成为祸患,雪梨却长相可人,她练过武,还能承受住你的鞭笞,不是很好吗?”
女主江离雪是将门虎女,这设定倒是符合。
温浅有意从她嘴里多套点信息出来,于是道:“怎么把他说的跟小白花似得?你的雪梨能承受住我鞭笞,严业莫非就不行?”
“咳,”夏凝月支吾两声,道:“段焱烨此人……咳,就是肖业,他手段残暴,性格阴晴不定,你千万不要跟他扯上关系,少惹为妙。”
“雪梨倒无妨,她没有家世,靠一副狐媚相勾引了严业,若是浅姐姐你的话,就算把她打死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夏凝月这就不了解她了。
凤温浅虽喜爱看人在她鞭下哀嚎,可活活把人打死却是没有过的。
见实在聊不出什么,她也不愿再浪费时间,凤眸一瞥,转身要走:“若你只有这些戏言要说,我便先回去了。”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夏凝月死死拽着她的衣袖,状若疯狂:“前世你死的早,我却瞧的清清楚楚!三年后,段焱烨率炆胜国铁骑踏破晟兰之时,江离雪就骑着马跟在他副手边!”
对着凤温浅的背影喊完这么大一段话,夏凝月眼眶通红,小口小口喘着气,似乎真的害怕她不信自己。
然而凤温浅只是回头笑笑,伸出一根瓷白的手指按在唇前,黑曜石般的瞳孔中蕴着戏谑。
“嘘——”
“喊这么大声,可别让那边两位你害怕的人听见了,”她眉目弯弯,轻声道:“夏府的‘淑女典范’。”
“唔!”
闻言,夏凝月赶忙捂住嘴,面色惨然,大眼中满是惊疑。
是、是了,这里的凉亭,离那边不过十数米远。
他们不会听见了吧?
留下夏凝月一个人在原地惴惴不安,温浅衣袂飘然,从容不迫回到园中。
段焱烨仍维持着她走时的跪姿,身姿挺拔,腰部直的有如松柏。
她又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一旁候着的丫鬟,后者垂着眸,即使穿着一身最朴素的浅绿衣裙,站在一旁也像标兵般笔挺,明显是练家子。
不知道俩人有没有听见夏凝月说的那句话,不过她也不在乎。
段焱烨跪了有小半个时辰,初春时节,寒意从腿部不断蹿升,下身很快便没了知觉,他低着头强迫自己意识清醒,就闻到一阵馥郁的浓香,余光里黑纹裙摆拂过,上头冷冷传来一句: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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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微风仿佛裹挟着凛冽的刀子,将几名下人吹得瑟瑟发抖。
一人瑟缩着抖了抖肩膀,对旁边拎着水桶的同伴道:
“匪尧,你有没有发现,打从那个严业来了之后,小姐都不怎么揍我们了。”
说话的人长相清秀,虽算不得俊帅,但放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瞄到。
匪尧眨了眨眼,手上明明拎着水桶,行走时却轻快的彷如无物,和旁边那人一样,他的长相也十分出众,笑起来更是清爽耀眼,“是呢。”
“而且啊,三天前小姐不是带着严业回了趟夏府吗?回来之后居然一次人都没有再打,哎,这在以前可从未有过。”
匪尧正要说什么,忽然余光一转,顿了顿,笑道:“对呀,许是小姐对严业上了心吧?他生的俊俏,人又好,小姐对他温柔些也不足为奇。”
旁边那人一愣,正想反驳他,就见眼前染上一片阴影,他转头,霎时吓得面色苍白,魂都要飞走了。
“温柔?对他?”
森冷的声音响起,大脑顿时宕机,匪尧见小姐来了,立马摆手道:“我不……”
温浅打断他,对另一个已经吓傻了的人说:“文诀,让凌天院所有人到院子里集合。”说完,她冷冷勾唇,俯身对匪尧道:“用你的眼好好看着,我是如何对他‘温柔’的。”
十分钟后。
凌天院中聚集了二十来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小姐找他们要做什么。
一堆俊男美女扎堆,看上去十分养眼。
霓裳贴心的给她搬了个软椅,她是凤温浅最喜欢、也是唯一没有打过的大丫鬟,地位极高。
温浅走过去坐下,感受着身下传来的柔软,她环视一圈众人,对系统道:“哇,看帅哥美女真令人心旷神怡啊!”
系统毫不留情的泼她冷水:“你等会还要打帅哥美女呢。”
温浅:“不,我只打男主一个人。”
系统:“……”心疼男主。
“来。”她凤眸一挑,对着人群中的男主勾勾手,指着中心的空地道:“跪在这。”
她没有指名道姓,众人下意识分开,严业对上那副似笑非笑的潋滟凤眸,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便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一撩衣袍,潇洒从容的跪了下去,面上瞧不见一丝窘迫。
凤温浅满意的笑笑,对身旁的霓裳伸出手,后者立马呈上一个匣子,里面装着那根泛着危险光泽的黑骨鞭。
她将鞭子拿出,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意在空中挥了挥,然后凌厉的向下甩去,鞭尾与地面碰撞出响亮的声音,听着就令人浑身发寒,人群发出几声压抑的低呼,忍不住去想打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而那鞭子停下时,恰巧就在严业眼前,只需再前进两公分,便可轻易破了他的相。
外貌有损的皇子无法继承皇位吧,温浅恶趣味的想。
对此,严业丝毫未动,眸如夜空黑沉,亦如深渊般无法打探。
眼前瓷白的手与黑骨鞭形成极致对比,他眨了眨眼,忍不住去想。
——若是能将这双手骨砍下来,也做成骨鞭供人玩乐,打在凤温浅身上时,她脸上露出的表情,该多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