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最后的画面,许长生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过身,看着队员们,缓缓说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很不简单。李向东当晚赢了钱,张志刚和侯磊强在当晚恰恰输了钱,然后李向东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孙怡忍不住问道:“师父,你说会不会是张志刚和侯磊强因为输钱,对李向东起了歹意?”
许长生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同道:“嗯……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李向东一下子赢走了那么多钱,而张志刚和侯磊强却是输得血本无归,在如此悬殊巨大的利益反差面前,确实极有可能会使人丧失应有的理智。再加上他们三人离开赌场的时间又是如此之近,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在赌场之外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马卫国接着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李向东现在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说不定他已经……”
许长生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尽快找到李向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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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会议室里,灯光惨白地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孙怡紧盯着监控录像里李向东意气风发数着筹码的画面,又看了看一旁垂头丧气的张志刚和侯磊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转身看向师父许长生,急切地说道:“师父,我觉得张志刚和候磊强有谋财害命的动机,咱们得马上对他们再次审讯,把赌场的这些证据一亮,不怕他们不交代!” 。
许长生微微皱起眉头,深邃的目光在监控屏幕上停留片刻,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许长生轻轻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现在看似掌握了不少线索,但实际上证据还远远不足。你想想,万一他们俩咬死了说当晚离开赌场后就各自回家了,我们该怎么办?毕竟监控显示,李向东是在他们离开二十多分钟以后才走出赌场的,这中间的时间差,足够他们编造各种借口。” 许长生的声音低沉而沉稳。
孙怡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师父会提出这样的质疑,但她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连忙说道:“可是师父,他们的动机太明显了!这么大的利益诱惑,很难不让这种赌徒起歹念。况且,那晚之后,李向东实实在在地不见了!”
许长生点了点头,认可了孙怡的观点,但又接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动机确实存在,但这还不足以成为定案的关键。
而且,从前面的审讯来看,张志刚和侯磊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还不清楚。他们是合谋害死了李向东,还是凶手只是其中一人?
如果是其中一人作案,那到底是张志刚还是侯磊强呢?
这些问题都还没有答案。
更何况,现在我们连李向东的尸体都没找到,他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审讯,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许长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睿智和谨慎,他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一个错误的判断都可能让案件陷入更加复杂的局面。
孙怡听了许长生的分析,心中的那股冲动渐渐消散,她意识到师父说得确实有道理。
一时之间,她有些不知所措,抬起头看着许长生,问道:“那师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许长生沉默了良久,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灵感。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既然那晚李向东赢了那么多钱,可到现在为止,在李向东、张志刚和侯磊强的银行资金流水以及他们平日的消费记录中,都没有发现这笔钱的踪影。
那么,这笔钱一定还被安安静静地藏在某个隐蔽的角落,我们得想个办法让它浮现出来。”
孙怡听了许长生的话,更加糊涂了,她疑惑地问道:“钱是死的,它自己怎么会蹦出来?”
许长生露出神秘的微笑,卖了个关子:“钱是死的,人是活的……”
孙怡还想再问,许长生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问,一切自有安排。
第二天,也就是 8 月 9 日,公安局的接待室里,气氛略显紧张。
张志刚的妻子和侯磊强的父亲接到公安局的通知,允许他们前来探视亲人,并给他们带来夏季换洗的衣服。
在各自的留置室里,张志刚的妻子满脸泪痕,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侯磊强的父亲则一脸严肃,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长生从监控中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的心中在默默盘算着,希望通过这一次探视,能从他们的反应中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张志刚的妻子在见到丈夫的那一刻,忍不住哭出声来:“志刚,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抓进来?” 张志刚连忙安慰道:“没事,老婆,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警察肯定是误会了。”
侯磊强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父亲,一句话也没说。但过了一阵,他突然抱住了父亲,呜呜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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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8 月 10 日,赵晓莲的弟弟赵晓林也收到了一封信。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
信的内容很简单:“我们已经平安到了缅甸。” 落款人是李向东。
不过这次信上的所有字都是用报纸上的纸剪下来拼接的,写信人明显是不想留下笔迹。
赵晓林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马上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许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