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水魈,易潇潇的反应已经是极快的了。
可就算是她也被眼前那一幕给惊到了。
原本被捞出来,缠绕着无皮蟒尸的鲜活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活了过来。
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蟒尸上那密密麻麻蠕动的线条,瞬间弄了过去。
其他人望着这一幕看的真切,那压根就不是什么鲜活的老头,分明是有几根线条,跟大榕树连接了起来。
才看起来像是那老头活过来了一样,实际上还是那跟大榕树融成一体的痋蟒,察觉到了危险想要找个人下水!
陈瞎子瞪大眼睛,双目有些淌血。
“易潇潇!”
“该死!”
鹧鸪哨开枪,子弹落在上面,老头的尸体好似没什么影响,已经在用力。
没人注意到,在大榕树的背后一道身影猛然窜出。
易潇潇那一惊,错过了最佳的离开时机,密密麻麻的线条充斥着她的面前,她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本想着看看倒斗跟下金汤穴有什么区别,没成想到最后竟然成了自己最后经历的事。
这血色线条上似乎带着麻痹效果,她并未感到疼痛,而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挤破自己的皮肤。
唰!
包围着易潇潇的血色线条被人一刀分开。
易潇潇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模样清秀的陈玄,微微有些心动。
月光下他那完美的容颜呈现在她的面前,深邃的眸子好似江河,她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陈玄也伸出了手,一把抓过他,就带着他朝着远处跑去。
然后……轰!
巨大的榕树在那爆炸之下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什么血色线条痋蟒,在现代科技的结晶面前,尽数化作碎片。
一块块蠕动的血肉,在离开了母体之后很快就没了动静。
那活过来了老头被人分成了四份,整整齐齐的躺在了地上。
易潇潇呆呆的望着神兵天降般的陈玄,眼中带着几分不太一样的神采。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姑娘。
面对如天使一般,拯救了自己的陈玄,她心跳微微加快。
“谢……”
“我就知道陈玄兄弟不会有事的。”
陈瞎子哈哈一笑,看到陈玄安然无恙的过来,兴奋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丝毫没感觉到,在他的背后,似乎有一道不怎么安全的目光,正悄悄的从他身后闪过。
鹧鸪哨也松了一口气,他留意到月色暗淡了下来,抬头看去乌云滚滚。
一道天雷狠狠劈了下来!
“我去!这老天爷是想要劈死我们么?”
“从这情况看,所谓痋蟒应该不是这尸体,而是这个巨大的榕树才对,那尸体更像是一个引子。”
鹧鸪哨出声说道,正所谓天道有眼,这种成了气候的玩意,本就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如今从榕树里面出来,老天爷自然看不下去,降下雷霆把这玩意给除了。
默默斩草除根的陈玄点了点头。
“这痋蟒跟榕树融为一体,这树干上的好对付,就是这地下的根系不好收拾,有了这道天雷咱们就不担心了。”
他还想着怎么解释一下这道雷,没想到鹧鸪哨这话说的好。
易潇潇点了点头,这一晚上一波三折,谁都没有休息好,不过好在没什么问题了。
众人开始收拾东西,先前帐篷什么也都弄的一团乱,得再弄一下才行。
她这时候,才有机会跟陈玄坐在一起说话。
“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快来!”
陈瞎子的声音传来,易潇潇有些不满,但是看到那大榕树去了,便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
痋蟒在天雷之下化作灰烬,大榕树底部先被炸了又被天雷劈,倒是将藏在下面的东西给露了出来。
是一小节石碑。
“这老天爷该不会在给咱们提示吧?”
陈瞎子搓了搓手说道。
他隐隐有种直觉,这石碑跟那痋蟒一定有关系。
那痋蟒可是献王痋术弄的,说跟献王墓没什么关系,谁会相信。
而藏在痋蟒之下的石碑,一定跟献王有着很大的关系。
易潇潇有些不爽,但是看到石碑之后,倒是多了一丝震惊。
谁能想到在这大榕树下面,还藏了这么一个东西。
“这石碑不知道有多大,挖出来怕是有些太浪费时间了。”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玩意下面到底是什么,但这石碑不知道有多大,指不定要挖多久。
她觉得麻烦的事情,正好撞在了陈瞎子等人的枪口上。
他指了指卸岭盗众,没好气的出声说道。
“别看了,刚刚出力可都没够,现在正是你们干活的时候,把这玩意给我挖出来。”
“是!”
“……”
易潇潇一阵无言,看着众人这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心中表情有些复杂,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玄这时候扭头看向她,问道:“有事?”
“没事,我去睡了。”
易潇潇摆手找到帐篷休息了。
鹧鸪哨看到陈玄没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好好休息,别累着了。”
卸岭盗众们也知道,刚刚害怕了这时候得补上才行,一个个也没什么废话,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天色大亮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将东西给挖了出来。
“石碑下压着一个大乌龟,看起来有些不太吉利啊。”
“这可不是乌龟,这是赑屃,龙生九子你不知道?”
“不过这上面的文字,看起来似乎是某种部落的古文字,这谁能看明白啊。”
“什么龙生九子,我就知道这石碑肯定值钱。”
卸岭群盗还是有些实力的,半个晚上的时间就把这石碑给挖了出来。
围着石碑叽叽喳喳了起来。
众人休息好之后才走了过来。
鹧鸪哨扫了一眼之后才说道:“这不是赑屃应该是椒图才对。”
“什么椒图?”
陈瞎子听着一愣,有些疑惑。
陈玄扫了他一眼,有时候这家伙靠谱,有时候他表现出来的知识储备,实在是不专业,还不如他一个业余的。
“椒图也是龙生九子之中的一个,不过它擅长看宅子守家门,而赑屃则擅长负重背碑。”
听他这么一说,陈瞎子眼前一亮。
“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