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竟敢在此喧哗!”
忽然之间,一道陌生且凌厉的声音打破了奉天殿原本紧张凝重的氛围。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内阁首辅范复粹不满喝道。
奉天殿内,原本正与自家陛下激烈争辩的大臣们,被这道突兀的声音惊扰得纷纷怒目而视。
他们心中恼怒不已,这些位高权重、饱读诗书的大臣们,正在向陛下进谏忠言呢,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竟敢在这个关键时刻贸然出声打断?
群臣们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这一看之下,众人皆是一惊。
只见眼前赫然出现了身着朱家龙袍的男人,粗略一数竟有七八个。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面容严肃,不怒自威,那浑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势甚至比坐在皇位之上的当今圣上还要更胜一筹。
而在这名中年男子身后,紧跟着数位同样身着皇明龙袍之人。
令群臣感到诧异的是,这群人中居然还有几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然而,当众人的目光移到队伍最后的那个年轻男子时,却都不禁为之一愣。
那名年轻男子身着一袭青色龙袍,那衣袂飘飘的样子,倒更像是一件道袍。
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超凡脱俗,宛如仙人临世。只消看一眼,一句诗词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每个人的心间。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世…世宗皇帝???”
就在这一刹那间,朝堂之上的群臣们被自己心中冒出的想法惊到。
他们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最前面的中年男人却身先士卒,径直越过了众多文臣武将所跪之处,很快便已登上了高台上。
站在高台之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当他望见迎面而来的中年男人时,脸上瞬间涌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
崇祯皇帝朱由检赶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紧紧地搀扶住中年男人,并小心翼翼地将其引领至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旁,请后者安然落座。
紧接着,崇祯皇帝朱由检毫不犹豫地撩起自己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龙袍,然后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着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子行起了跪拜大礼。
“第十一世孙,朱由检,拜见太祖高皇帝陛下!”
朱由检的声音洪亮,满是对老朱的敬仰。
“拜见成祖皇帝陛下!”
行礼完毕后,崇祯皇帝朱由检并未起身,而是继续向着其他几位朱家老少表达着自己的敬意。
“拜见宣宗皇帝陛下!”
“拜见英宗皇帝陛下!”
“拜见武宗皇帝陛下!”
崇祯皇帝朱由检的额头紧贴着地面,态度虔诚至极。
最后,崇祯皇帝朱由检又转向那穿着青色龙袍的年轻男子,再次开口说道。
“不孝子孙朱由检拜见高爷爷。”
此时崇祯皇帝朱由检,眼中满是愧疚。
皇兄将偌大的大明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原本立誓做那中兴之主,岂料险些成了亡国之君,最后还得大明先帝们出手相助。
“起来吧。”
坐在龙椅上的老朱看着连龙袍都打着补丁的崇祯皇帝朱由检,一时心中感慨万千。
“孙儿多谢太祖高皇帝陛下。”
然而,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等待着崇祯皇帝朱由检向自己行礼问安的两朝朱高煦与朱高燧兄弟四人却是一脸的愕然。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
燕王朱高煦更是心中暗自思忖道:“怎么回事?”
“难道我们就不值得这小子给我们也见个礼吗?”
“莫不成是觉得本王不够资格接受这份礼遇?”
一时间,兄弟四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心中更是涌起一股不满的情绪来。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竟然将所有人都参拜了个遍,唯独漏掉了本王与我兄弟二人,这究竟是何居心?”
燕王朱高煦满脸怒容地瞪着眼前正在行礼的崇祯皇帝朱由检,眼中闪烁着一丝寒芒。
而站在一旁的永乐时空的汉王朱高煦同样脸色阴沉,目光不善地紧盯着崇祯皇帝朱由检,心中暗自思忖着何时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都是大侄子的错,瞧瞧他生的好子孙。
此时的崇祯皇帝朱由检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但他却不明所以,还以为只是自己身子骨太过虚弱所致。
然而,此时奉天殿内的文武百官们却是瞬间炸开了锅。
他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对眼前这一幕议论纷纷。
有人惊愕于台上的燕王朱高煦竟敢如此凶狠的看着当今圣上。
也有人揣测着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担心起这些人不会是陛下自己自导自演的吧。
一时间,整个奉天殿内弥漫着紧张而又混乱的气氛。
“荒谬,荒谬至极。”
一众文官们们纷纷摇头叹息着。
“陛下贵为一国之君,身负江山社稷和万千子民的重托,自当权衡各方利弊,谨慎行事方可保国泰民安呐!”
“然而,如今陛下若是执意孤行,不听劝谏,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觉得是微臣的过错吗?”朝堂之上,内阁首辅范复粹义正言辞地说道。
“更有甚者,陛下竟然派人假扮我大明的列祖列宗,此举实在是大不敬啊!”
“待到百年之后,陛下又有何颜面去面对我大明的历代先帝呢?”
内阁首辅范复粹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听到这里,台上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气得脸色铁青,他怒目圆睁,指着范复粹大声呵斥道。
“范复粹,你……你竟敢如此放肆!”
只见崇祯皇帝朱由检的手指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然而,此时的内阁首辅范复粹却毫不畏惧,虽然跪在了地上,但依旧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想必陛下此刻对微臣已然心生不满,甚至连微臣的官名都不愿再称呼,而是直接呼起了名讳。”
“罢了罢了,看来终究是微臣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了。”
“既然如此,微臣范复粹在此叩首,乞骸骨。”
“恳请陛下恩准微臣辞官还乡,告老归田。”
说完,内阁首辅范复粹便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你…”
崇祯皇帝朱由检闻言一滞。
又来了,动不动就以辞官威胁皇帝。
“既然他想辞官,咱准了。”
“不过,咱大明的官可不是那么好辞的。”
“厚熜,派人去查查这人的底子,看看是否有贪污一事。”
“你们不是想谈祖制么?”
“咱洪武一朝,贪污受贿超过六十两便处剥皮填草之刑。”
老朱在上面面色冷漠的摆了摆手说道。
“祖制?”
“咱,朱元璋说的话就是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