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李某人乃大好男儿,需要与你和八字?”
李十五说完,忽地一个怔愣,那破鸦嘴讲完十句话后,他竟是诡异的,又能够动了。
完了,这下被坑惨了。
身后,方堂急忙低声念叨:“李兄,避其锋芒啊!”
与此同时,听烛和着诸多修士,已是面露不善,踏空而来,一步步逼近。
“李兄,快想办法避啊!”,方堂再次催促。
只是,听烛已然走近。
就这么与李十五,隔面而对。
“听……听我解释。”
“不听。”
“那你想干嘛,我师乾元子……”
“废话少讲,我现在不杀你,只是,你得去那落宝河垂钓。”
听到这话,众修不解。
“小友,让这小子去落宝河垂钓?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听烛摇头道:“这李十五,想必就是大爻朝会上露过面的,那个十腿山官,他应该沾染了某些‘祟’。”
“方才,他接连咒我六句,让我吃尽苦头。”
“此刻,我定是要还回来。”
听这话,李十五有些诧异,想了想,索性不提那张乌鸦嘴之事。
问道:“我去了又如何?”
听烛道:“若是你钓起的东西,能令我满意。”
“那么,我就撤回方才所言八字不合那一卦。”
李十五面皮一抽:“这也能撤回?”
听烛点头:“卦相如何,一切解释权由我卦宗说了算。”
众修:“……”
听烛说完,又是取出一根臂长银线,放入李十五手中,接着手一挥,一团积云凭空而起,带着其飘向落宝河畔。
他之修为,确实长了李十五很多。
与此同时。
李十五脚踩积云,来到落宝河畔,抬头望了那张鸦嘴一眼,有些发怵道:“嘴爷,别闹,求求了。”
只是岸边的听烛,已经摆出一张供桌,取出长剑,朱砂,一沓黄纸更是无火自燃。
口中吟诵:“符纸燃,朱砂焦,孤魂野鬼快来到……”
“小友,你这是?”,有修士不解。
听烛解释:“人之头顶,都有一团运火,我唤来幽魂鬼物,暂时将他运火吹灭。”
“呵,人没了运,那就是该倒霉的时候了。”
落宝河畔。
李十五没开始动作,只是思索,这张鸦嘴到底是何来历,其居然能进入种仙观,两者难道认识?
毕竟当初白曦,都没发现这诡异道观的存在。
“李十五?”,听烛口吐法音,开始催促。
“你慌个求!”
李十五回头白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奇怪,怎么这么冷?”
而后,随意丢出手中银线。
此线似乎是种宝物,迎风而长,且坚不可摧,对喜钓者而言,怕是至宝。
时间点点流逝。
李十五只觉得自己周遭越来越冷,更隐约传来孤魂野鬼之声。
不好,那厮恐在害我。
他暗道不妙,于是手臂一挥,开始收线。
只是马上,众修一片哗然。
“快看,真有东西出来了。”
“有字,居然有字!”
“尔等不知,落宝河不知源头,有人曾说,其是大爻之外而来,所以其中最珍贵的,不是宝物,而是一些文字记载。”
听烛也懵了,他看了身前祭坛一眼,“不对啊,我这是吹灭他运火,怎么可能真出好东西?”
“难道,师傅教我时,法诀念错了?”
而随着李十五手中银线回收,几张白纸叠成一沓,就那么落在他掌心之中。
众修见此,皆化作道光影,急驰而去。
很快,李十五周遭,约莫五百名修士汇聚,且都是棠城境内,有名有姓的人物。
“小友,你手中那物,可否给我等看看?”
“小子,别藏着了,赶快拿出来。”
众修不断催促,甚至有修士害怕白纸上内容事关重大,以术法将他们五百人笼罩,不让外边人看见。
“各……各位前辈,你们当真要看?”
李十五将白纸藏在身后,神情有些怪异,他已经提前看了一眼。
“废什么话?”
听烛一把抢夺了过来,而后丢入空中,便见一个个蚂蚁小的文字,清晰呈现众人眼中。
“《与君书》!”
“君安好,岁月不经数,今昔是何年?匆匆之间,十万年已过……”
众修一句一句读着,神情愈发古怪,只因这字里行间,都是表达的女子对一男子思念爱慕之情。
换句话说,就是情书。
“咳咳,晚辈不才,垂上情书一封,让诸位前辈见笑了。”,李十五话语声带着点小嘚瑟。
只是眼睛东瞟西瞄,不断寻找着脱困之法。
一修士道:“十万年光阴,不过是这女子匆匆之间,她到底何等修为?”
“诸位,这情书三页,看完再说。”
只是,随着他们逐字逐句读着,翻开第三页情书之后,一行血红大字,就这么突兀映入他们眼帘。
“夫与妻,就该血肉交融,彼此不分呢,你说是吧!”
几乎是瞬间,在场五百之修神魂颤动了一下,好似什么奇奇怪怪思维,在他们脑海中发芽,并迅速壮大,直至不可磨灭。
“咕隆!”
“咕隆!”
密密麻麻吞咽口水声,开始响起。
“各位道友,我好像是饿了。”
“我也是,饿极,饿极……”
“我是不是病了,我突然觉得,我媳妇好香,味道应该不错。”
“不,你没病,所谓道侣,本就是应该拿来吃的……”
一道道吞咽口水声,配合着这一句句轻描淡写话语,在这五百之修间响起,可却是,有一种让人灵魂发颤的毛骨悚然。
“各位道友,你们道侣在吗?”
“在,刚好与我同行。”
“既然如此,诸位,架锅。”
李十五与听烛,同在他们之间。
可是两人面上,同样没有丝毫见怪,只是觉得既合情,又合理。
只见五百之修,有近半数化作流光,飞身而出。
“父亲,您带阿娘去哪儿?”
“夫君,落宝河在此,你这是作甚?”
“相公,你弄疼我了。”
今夜这片天地间,修士至少数万,且多是各家晚辈,他们见这一幕幕,皆目露不解,不知发生何意。
只是很快。
他们发现,自己长辈,竟是在起火,架锅。
甚至,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