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就惊呆!开始思索要不要打报警电话。
就看见那边一个年长些的男人恨不能立马过来捂住贺江徽的嘴。
他先是愤愤瞪了贺江徽一眼,接着才无奈对盛颜赔笑道:
“这位小姐别听我家少爷乱讲,他脑子有点问题。”
被人当面这样说,贺江徽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只站在原地朗声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讲的,卫叔不用太过紧张。”
卫叔瞪了贺江徽一眼:“少主!”
贺江徽只好悻悻闭嘴了。
卫叔对着盛颜解释道:“这件事,其实还是那老儿跟那几个野种自找的……”
卫叔巴拉巴拉讲完,盛颜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贺江徽的家族居然是海外的一个黑帮家族。
他的外公在K国建立了青龙帮,却将独生女养得天真又娇憨。
他的外公总想着,给他妈找个靠谱的好男人招赘,然后把家里的产业交给女婿打理,好让女婿继续护着他妈一世天真。
就找到了贺江徽他爸。
贺江徽他爸会装的很,他外公在世时,他爸为人仗义又大方,看上去简直是个关二爷那般讲义气的人物。
但他外公一去世,他爸就彻底暴露真面目了。
自私、凉薄、还小心眼。
他爸自认为自己已经彻底掌权后,就对他妈动辄羞辱打骂,还要求贺江徽改姓他的张姓。
18岁的贺江徽拒绝了改姓,并尽力保护他妈,但他妈是个恋爱脑,受不了他爸这样突然的转变,整日郁郁寡欢。
他爸还把情妇们和私生子们都接了回来,贺江徽这才知道,原来他爸早八百年偷偷出轨了。
最大的私生子只比他小三岁。
那些私生子被接回来后,甚至还觊觎青龙帮帮主的位置,时常联合起来排挤欺负贺江徽。
把贺江徽都给整笑了。
他的力量还不够,便带着一部分还念着他外公情分、肯站他的兄弟们先分了出去,在外面站稳脚跟并扩大势力后,又带着兄弟们杀了回来,把他爸那个废物和那些私生子们全都抓起来了。
结果,没想到,他的恋爱脑的妈,居然给他下药,还把他爸和那些私生子给放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他爸和那些私生子全都跑没影了。
贺江徽气得不行,誓要把他爸和“弟弟们”找出来,找了两年,终于找到了。
然后在追逐中,他爸和他的“弟弟们”都倒霉催的摔下楼给摔死了。
“唔,他们是在被我追的过程中失足摔死的,四舍五入也算是被我杀的了,哈哈,爽!”
贺江徽开朗道。
卫叔和那群男人再次都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盛颜被逗笑:“那你刚刚怎么还哭他们?”
贺江徽解释:“我就是爱哭。”
说着,还骄傲地挺起了胸膛:“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盛颜只觉得贺江徽真是个妙人,当即笑盈盈道:“行,那就明天见。”
贺江徽开心了,还朝盛颜挥着手:“明天见~”
尾音还带上了波浪音。
.
又是一天的训练结束,盛颜出节目组大楼的时候才六点。
刚出节目组大楼,就被温爸拦了下来。
温爸紧紧盯着盛颜,神色难看道:
“车总已经一个星期联系不到了,是你吧,那天我看见你跟车总出去了,然后,你回来了,车总就再没回来。”
盛颜不由在心底啧了一声,都忘了还有温爸这个人了。
见盛颜不说话,温爸继续紧紧盯着盛颜,声音警告道:“车总家里人已经在联系车总了,看在同胞的份上,我提醒盛小姐,做事还是要想清楚才好。”
盛颜对温爸微微一笑,只用了一秒就做好了决定。
她把温爸往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一拉,一副要跟他私下相商的模样,然后,刚到角落,立马就让保镖将他拍晕,塞进了车里。
这次节目组来的人也就雷总、温爸、盛颜和车里旬四人。
平常节目组的沟通和谈都是雷总在负责,少了车里旬和温爸,节目组这边暂时不会有人想起他们来。
盛颜让保镖先开车到了中兴大楼,一下车就让保镖找个房间也把温爸关起来:
“让他跟着车里旬那些人一起吃白菜,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对了,给这个温总每天再额外放个《最强选秀》的直播。”
《最强选秀》就是盛颜现在参加的这个四国联合选秀pK的节目。
主要是为了让温爸能时时看到盛雪莹如今的进步和优秀。
安顿好温爸,杨舒这才过来给盛颜汇报道:
“盛总,车里旬家里人好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现在正在试图联系车里旬。”
“昨天车里旬他爸给他打了三个视频,我让阿伟模仿车里旬的声音,用语音电话糊弄了过去,但不知道能稳住那边多久。”
盛颜点头:“我已经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下次再有人联系车里旬,就先继续用语音电话糊弄。”
“等下周,助理那边稍微站稳脚跟了,再把车家人全部关进来。”
她现在还没把车里旬签约的捐赠转让合同发布出去,只是以车里旬的名义让那十个高管都空降了过去。
准备等高管们把持住车氏集团了,再把这份合同发布出去,以减少动荡。
车氏集团之前已经是车里旬掌权,车里旬又因为那些见不得的勾当经常天南地北的跑,现在还能再关他一段时间。
等到车氏集团彻底被她掌控了,就再把车里旬送进铁窗泪好了。
盛颜心里盘算着。
杨舒应了声“好的”,便继续道:
“还有件事,就是,我们在找云岗德、景红敏和云新宇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帮他们遮掩行踪。”
盛颜:“嗯?”
杨舒继续凝眉说道:“K国不大,他们三个如果是从正规官方渠道移民过来的话,就算他们改头换面还改了名字,按照层层线索,总能找到他们的踪迹的。”
“但我找的私家侦探们都说,一些关键线索给模糊了,所以现在很难找到。”
“而那些关键线索,也不是一般人能动手模糊的。”
盛颜就疑惑了,云燕霁的爸妈要是有这本事这关系的话,以前也不会还需要用小燕霁去换资源了。
但除了云爸云妈,还有谁会去帮他们呢?
盛颜的手指轻扣了扣老板桌,沉思道:“先继续往下查,顺便也查查云爸云妈之前的人际关系往来,看看会不会有线索。”
“好的。”杨舒点头应道。
安排完杨舒这边,盛颜又匆匆去看了云燕霁一眼。
云燕霁还是那副呆愣愣的样子,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站在窗边不停远眺。
仿佛执念已经贯彻了他的一生。
盛颜看着云燕霁这样,心中不忍。
这两天她去搜了云燕霁许多过往的照片。
少年像是女娲落下的一滴泪珠,滴落到了人间。
他长得是那样明艳,却总是充满了忧郁。
他明明是站在热闹的舞台上,却好像跟这个世界隔着层层屏障,疏离地看着这个人间。
疏离,又孤寂。
也只有在剧中,他才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像个真正的少年一样,肆意、鲜活、充满了旺盛的蓬勃的生命力。
然而,那笑容也不是他的笑容,是角色的笑容。
他只是演技好,演技好到让人心疼。
盛颜看着云燕霁,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们的。”
“一定会。”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郑重,像是在认真做着保证。
然而,云燕霁还是那副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模样,仍旧是呆呆的、执拗的望着窗外。
盛颜正心中叹息呢,她的手机声就响了。
盛颜接通电话,那边立马就传来一道元气满满的声音:
“美人,是我。”
“尊贵的美人公主,不知美人公主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啊。”
“我那亲爱的爹和弟弟的葬礼马上要开始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请美人来观礼了!”
每次一听到贺江徽讲话,盛颜就禁不住想笑,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养成这种性格的。
盛颜当即笑盈盈地报了现在的地址,就去下楼等着了。
贺江徽来的很快,盛颜没等多久,油门的轰鸣声响起,一辆彪悍的悍马越野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贺江徽从车上跳了下来,拉开盛颜面前的车门,还行了个绅士礼,这才朗声道:
“美人公主,请上车。”
盛颜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上车后调笑道:“贺先生今天不感到悲伤想哭了?”
贺江徽“嗨”了一声,干脆道:
“昨夜,我的泪已经哭干了,我的心,也再也不会痛了。”
“也是为了我爹和我弟弟们能安心瞑目嘛,不然我怕我再哭他们会心疼得顶开棺材板。”
盛颜觉得他们不会心疼得顶开棺材板,会被憋屈得顶开棺材板。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盛颜还没下车,一首欢快又喜庆的《好日子》就先传入了她的耳中。
下车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火红的海洋。
处处张灯结彩,树上还挂了一条横幅,上书:
热烈祝贺我爹和弟弟们死啦!死啦!迎来新生啦!
旁边,还有热闹的舞狮队在踩着鼓点欢快舞狮。
盛颜昨天见到的那些黑衣人,今天全都穿的一身火红,仿佛要过年。
贺江徽带着盛颜走到了一个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女人面前,对着盛颜咧嘴一笑道:
“美人,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
盛颜:……
盛颜看着女人被迫穿着的一身红旗袍,还有女人那狰狞的面容,瞳孔震颤。
她不由朝贺江徽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她本以为吕布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