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足足一州之地,陶谦既然提了江越又怎会拒绝,果断点头。
但在稍微思索后,江越又补充道:“不过不是此时。”
“不是此时?”陶谦不解。
“此时我主曹操安危未定,许昌定然乱成一团无力抵抗。”
“如若此时徐州易手于我,袁绍定然来攻,那时徐州定然生灵涂炭。”
“故此。”
“如若有一日。”
“我有胜的可能,徐州大军自可来助我,但如若我惨死乱军之中,你带徐州归顺袁绍我亦无话可说。”
江越收敛心中喜意,平静以对道。
而此话一出。
不再仅是陶谦一人看着江越发呆。
一旁刚刚还对陶谦想要将徐州赠与江越感到不满的徐州文武,亦是一时寂静无声。
随后。
不等江越上马,徐州武将中一人突然站了出来下跪道:“末将臧霸,愿今日脱离徐州骑都尉一职,归于将军麾下,惨死乱军之中亦无悔,绝不牵累徐州!”
“末将孙观亦如此,愿为将军身后一普通士卒,生死无悔!”又一名武将见状立即同样下跪。
其后。
几名身有官职的小将,同时也下跪。
“俺也一样!!!”
“好!”
江越见状自然同意。
他此来归乡仅带了五百虎豹骑,想要以区区五百撼动袁绍大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臧霸、陈观二人又是他在后世都听闻过大名,最后官至镇东、振威将军的强力良将,能收此二人与其麾下亲卫入虎豹骑,这对接下来的战事大有裨益!
既将事情说清楚,江越也不在此处停留,领着虎豹骑与臧霸等人便向徐州外而去。
看得江小琪目光中满是不舍。
陶谦更是望着他的背影,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可惜啊。
可惜自己今年已经六十有余,不久将入棺椁了。
若能年轻个二三十载,哪怕是十载,如同臧霸等人一般随此人驰骋天下,又该是何等畅快?
纵是徐州刺史一职,亦不足惜也!
几日后。
徐州外,本属曹操,但短短几日便被袁绍占领了一半的兖州境内。
一支戴有铜虎面具的奇兵突然出现,朝着袁绍后部分散的兵马便发起进攻。
一开始袁绍大军还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他们才刚刚占下半个兖州,兖州境内有些什么没清理干净的山贼或者曹军遗军部队什么的,都很正常。
但随着这支部队越杀越多,袁绍终于发现不对了。
不到十日!
他麾下足足七八名叫得上名字的将领首级,还有将近万员的正规军伍,就化为了一地尸首。
这使得整个袁绍大军的后部行军部队都人人惶恐大乱,生怕自己遇上那支如同恶鬼一般的奇兵。
袁绍也因此大怒,硬生生停止了急速进军,派遣麾下大将在兖州境内搜索那支奇兵,誓要将其敌将捉来剥皮充草,以示军威。
但足足数日的搜索、合围还有各种勾引的计谋,却依旧没有寻到。
于是。
袁绍甚至开始鞭打惩罚起了麾下搜寻的将领。
使得袁军将领苦不堪言。
终于。
待到某一日。
在以足足一千余甲士,还有无数粮草被烧毁为代价后,他们才终于找到了那支兵马的踪迹。
“小子,你可知这几日我找你找得有多苦?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吊在军旗上晒死!!!”
袁字军旗下为首那名大将,望着自己那被轻易歼灭的千余兵马,还有焚毁得一粒不剩的粮草,站在高坡上面色狰狞得可怕。
竟然只有千余,不足两千人!
没错。
一直到了现在,亲眼看到了这支部分戴有黄铜猛虎面具的兵马,他们才知道。
这支使得他们袁氏号称八十余万。
实际足额算起来也足足有十万二十万左右,是曹操五到七倍,其余诸侯更不可能企及的大军停下脚步,慌乱恐惧的奇兵。
竟然仅有千余人!
要知道。
光是此刻他带来围剿这支兵马的大军,就有三千余人,不远处还有万余人赶来呢!
谁让对方这些日杀的袁氏兵马就有万余呢?
谁又能想到他们仅有这点人?
然而。
面对他狰狞的面孔。
还有四处高坡上,显然蓄谋已久将自己包围得死死的,是自己两倍有余的兵马。
铜面军中,那名同样戴面具的为首男子,却没有丝毫慌张,只是左顾右盼起来。
仿佛在确定,不是我们只有这点人,而是你们只有这点人???
“别看了,你已无路可走!”
那名大将显然误会了此人左顾右盼的意图,冷笑道。
“无路可走?”
原本还想直接动手的面具男子闻言一怔,本能地接话道:“只要我想走,路,就在脚下!”
“下个屁!”
本来同样想直接动手的那人顿时猛翻白眼:“还就在脚下,你以为你是谁?说书的听多了吧?你可知我是谁?!”
说罢。
其人手中长枪轻转,战马同样马蹄轻踏地面,身边麾下士卒们亦是纷纷拔刀。
大有说出吾名,吓汝一跳,随后将汝乱刀砍死的架势。
毕竟他可是河北四挺庭柱之一的韩猛!
没错。
许多人会以为,河北四庭柱是颜良、文丑、张合、高览等四人。
但四庭柱其实指的是四庭一柱共五人。
韩猛之实力。
亦与降曹后成为五子良将的张合、高览以及名将颜良、文丑四人并列!
不过见他有要报出大名的架势,铜面军中那人,却只是轻轻取下面具道:“江越。”
“什么江越,吾乃……”韩猛不想理会他,只想装逼。
那人却再次打断,嘴角轻笑,眼中血红与黄金两种光泽流转,威压感无声无息显露道:
“我说,我是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