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穗岁在丫鬟的搀扶下拜别了冷寒煜和陈紫月,
即便是盖着红盖头,冷穗岁都能感受到四周的嘲讽和打量。
有客人在,冷寒煜不得不装模作样的说上几句,“日后王爷可是要好生待我们穗岁!”
阎北野轻轻点头,“那是自然!”
陈紫月走到冷穗岁面前,隔着红盖头,“穗岁到了摄政王府,可别再如府上这般任性妄为,当然,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可来同母亲说!”
这话说得,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有多喜欢冷穗岁。
“好的!”冷穗岁敷衍点头,
“恭喜姐姐!”冷若琳走上前,“今日太子殿下来也来祝福姐姐新婚,姐姐可是好福气,能嫁给摄政王!”
太子殿下几个字咬得简直不要太重。
冷穗岁盖着红盖头,只能隐约看见冷若琳身边站着的身影。
冷穗岁点头,“我也感觉我是好福气!”
说完还注定挽着阎北野的手臂。
阎北野倒是配合,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没有膈应到冷穗岁,冷若琳也是极其不舒服。
“行了!”冷寒煜打断想要继续说话的冷若琳,摆手,“别耽误了时辰!”
两人最后再行了一礼,才并排走出府去。
“野哥!”盖头下,冷穗岁开始闲不住,“早啊!”
阎北野眉头轻挑,“早!”
两人才出府,原本外边的议论声瞬间安静下来,都在观望这对新人,
冷穗岁看不清情况,正被丫鬟搀扶着下台阶,外边的花轿也都备好,
可就在冷穗岁要上花轿时,
原本安静的四周突然一阵躁动,
紧接着冷穗岁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拂面而来,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整个人被往后拽。
她甚至感觉到一只手在她腰上扶了一下,才没让她因为惯性伤到自己。
“着火了!”轿夫一阵惊呼,慌乱逃离燃起来的花轿。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这周围人实在太多,谁也没有注意到是谁扔的火把子。
行烈满脸怒火,“主子!”
“王爷!”冷寒煜也走了出来,“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也没有准备多余的花轿啊!”
成婚花轿被烧,还有谁比这个更倒霉。
真的堪称史诗级最惨婚礼。
冷穗岁低着头,看着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深吸一口气,
“野哥!”
声音很小,仿佛有些委屈。
阎北野松开手,低下头,“抱歉,可能要耽搁一会了!”
冷穗岁知道今天注定不会太平,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你能给我把盖头掀开吗?”
冷穗岁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人听见。
“胡闹!”陈紫月黑着脸,“哪有还没拜堂就掀盖头的!”
冷穗岁懒得搭理这一家子,只是继续扯了扯阎北野的袖子。
冷穗岁感觉自己挺糙的,也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结过婚,
但也知道在古代结婚,盖头是不能自己掀的,很不吉利。
即便两人结婚都不是自愿,冷穗岁现在也只是“演戏”,可今天开始,在她还没能回现代前,两人就是一体,荣辱与共。
阎北野虽然不知道冷穗岁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将红盖头拿掉。
突然的光亮让冷穗岁还有些不适应,不得不闭眼适应一会,才重新睁开眼。
冷穗岁的模样暴露在众人眼前,让很多人眼里多了一抹惊艳,
就是阎北野嘴角都上扬一个弧度。
阎慕山也是盯着冷穗岁的一张脸,眼睛一眨不眨。
冷若琳注意到阎慕山的表情,愤恨的咬着唇,恨不得上去抓烂冷穗岁那张脸。
冷穗岁脸确实很精致,就是这首饰......
“再如何也是国公府的嫡小姐,怎么这般寒碜?”
“都说冷大小姐不受待见,看来是真的了!”
.... ....
议论声越来越大,陈紫月眼里恨不得淬出毒来。
冷若琳也是勉强扯出笑,“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不合规矩,还是快将盖头盖上吧!”
周围的议论声冷穗岁自然也听见了,清了清嗓子,“让大家见笑了,国公府前几日遭了贼,被偷了很多东西,如今也是捉襟见肘,才简单了一些!”
遭贼?
好奇,看戏,怀疑的目光全都投来,这些目光像锐利的箭矢一样,直直地射向国公府的当家,让整个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穗岁!”陈紫月忍着怒火,“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了吗?”冷穗岁浅笑,走到自己后面的几箱嫁妆前,毫无征兆的将嫁妆打开,“那这几床被子,几双我不合脚的鞋子算怎么回事?”
陈紫月准备了好几床被子,她很聪明,被子都用大箱子装着。
不知情的以为陪嫁有很多,还真以为国公府有多重视这个女儿。
然而这谁都知道,国公府是陈紫月说了算,所以这些“陪嫁”,也只能是陈紫月让人安排。
她冷穗岁再不受宠,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摄政王府再落魄,也是皇家人。
国公府即便再不屑,这戏也要演足了,否则就是在公然打皇家的脸。
皇上就算是巴不得摄政王丢脸,也抵不住舆论的压力,到时还是会责罚国公府。
公然被打脸,若不是这几年保持的涵养,陈紫月能当场破防。
“穗岁说的哪里话,母亲怎么会只准备这些,想必是下人做事不认真,给落下了!”说着陈紫月对着身边丫鬟说了几句话,
冷穗岁也不着急,反正花轿没了,也不急这么一会,安静等着。
不过一会,两个下人就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出来。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各种金银首饰,还有一些名贵的瓷器,银票。
冷若琳看着一阵肉疼,恨不得现在就将冷穗岁推入熊熊燃烧的大火中。
“你看!”陈紫月拉着冷穗岁的手,“都怪母亲太忙了,没有注意到,你这孩子也是,早些让人告知母亲,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陈紫月的指甲嵌入冷穗岁的手心,鲜血染红陈紫月的指甲,
冷穗岁面不改色,嘴角依旧挂着笑,“女儿也是不忍心为这点儿事叨扰母亲,多谢母亲为女儿准备的嫁妆!”
说着向后退了一步,站到阎北野身边,“王爷,只能麻烦你的人抬一下嫁妆了!”
仰头看阎北野的眼神,只差直接写着:我厉害吧!
阎北野盯着冷穗岁的攥着的手看了半晌,才对行烈招手。
“好了!”冷穗岁坑了一大笔钱,心情不错,“我们走吧,别真的耽搁了时辰!”
“王妃.....”摄政王府的下人有些难堪,“这花轿.....可能要等一会!”
“不用!”
冷穗岁一秒也不想看见这家人,径直走到阎北野的马匹前,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见冷穗岁坐在马背上,对着阎北野伸出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