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北夜语气淡淡,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护好这孩子,别让这些人的爪子伸出来!”
行烈不解,“为什么?”
他可是记得大婚之日,刺杀的人里面就有太师府的人。
自家主子怎么还给人家护孩子?
阎北野用拇指指腹轻轻刮蹭刀锋,“孩子没了,他们如何狗咬狗?”
匕首刀面印出阎北野的脸,额头上的疤痕略显扭曲,
“而且,我要让太师府记得,是本王护住了贵妃的孩子,这份恩情,他们要记得!”
行烈眼睛一亮,立马懂了。
“王妃,这些都是今日过来懂下人,您看看如何分配!”
问管家办事效率很快,今早就重新招了十多个下人。
冷穗岁倒是挺乐意,府上也能热闹些。
“温爷爷看着办吧,我不是很懂这些!”冷穗岁不好意思的挠额头,“我身边有山巧和山薇就行了,其余的能就看着分配!”
温管家点头,“好!”
“还有!”温管家叫住想离开的冷穗岁,“王妃,明日是能与王爷回门的日子,您看看要准备些什么回门礼,我好早些做准备!”
回门?
冷穗岁都把这茬给忘记了,本以为现在短时间见不着那家人,不曾想这么快就又要碰面了。
“就你们这里,回门必须要求带些什么吗?”
温管家全当冷穗岁不懂,也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奇怪。
“这倒是没有,不过向来这些有头有脸的,回门倒是会准备得体面些,免得日后遭人议论!”
“哦~~~”冷穗岁点头,表示了解,“那就去打包几份糕点就行了!”
温管家:“………”
“没了?”温管家有些担忧,“这会不会太………”
“哎哟!”冷穗岁搂着温管家蹲到一边,开始她“爱”的教育,
“虽说咱人要脸,树要皮吧,但也要看对方是人是狗对不对?”
“我们不能把钱打水漂啊,以后开销的地方还多着呢,就仅凭咱家王爷那点月例,咱们日后喝白粥都要起早一点!”
“还有我坑来的嫁妆,我也不会打理,你就自己看着分配,该省省该花花,骑着自行车逛酒吧,免得以后突然有急用,我们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怎么办?”
“………”
山巧和山薇看着蹲在地上两人,对视一眼,无奈耸肩。
王爷让她们监视王妃的一举一动,可如今王妃除了嘴碎一点,还有说的话奇怪一点以外,倒是挺好。
一炷香过去……
温管家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有些晕头转向,眼神都散发着迷离。
“王爷,”温管家有些担忧,“您看真不需要带些什么了吗?”
温管家刚才被冷穗岁“教育”得晕头转向,等他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越发觉得不妥当。
“王妃当真这么说?”阎北野才下朝回来没多久,才将官服褪下,
“是!”温管家说,“虽说这国公府不当人,可若是知道我们回门礼如此………寒碜,这传出去,外边人也会觉得是我们苛待了王妃!”
温管家一心为自家王爷名声着想,如今阎北野的名声已经坏得不能再坏,温管家自然舍不得自家王爷再落人口舌。
“没事!”阎北野轻笑,“就按照王妃说的办!”
自家王爷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着手去准备。
翌日,冷穗岁很早就被喊起来梳妆打扮。
“其实我觉得吧,也没必要这么隆重!”冷穗岁一丝不苟的头发,和山巧叭叭,“那家人,还不值得我为他们付出这么多!”
山巧轻笑一声,“王妃,如今你已经是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自然不能太随意,而且你的行头已经很简单了!”
山巧说的可不是假话,摄政王府倒是给她也准备了衣裳,但是并不多,而且款式都很普通,首饰这些更是少得可怜。
冷穗岁无所谓,现在没钱,这些东西还是省一点。
“王爷呢?”冷穗岁醒来的时候阎北野已经不在身边,
山巧将最后一支发簪插好,“王爷应该在府外等着了!”
冷穗岁出府的时候,阎北野果然已经在马车内看兵书,
冷穗岁算是发现了,无论何时何地,阎北野都在看这些兵书。
“野哥早啊!”冷穗岁耷拉着眼皮,死气沉沉的坐在阎北野对面。
阎北野抬头,“没睡好?”
“没!”冷穗岁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马车内壁上,“就是起太早了!”
阎北野点点头,将兵书放到一旁,从袖口拿出匕首递给冷穗岁,
冷穗岁抬眼,看着阎北野手中的匕首,毫无生气,“这是什么东东,送我的吗?”
阎北野轻笑,“那日我看你的匕首已经扔掉,所以重新送你一把,我看你那晚用匕首比较称手,所以就做一把匕首赠你,就当那晚的谢礼!”
冷穗岁眼睛一亮,立马来了精神,赶忙接过匕首,“野哥你做的啊!”
冷穗岁拔开刀鞘,刀刃闪烁着寒光,冷穗岁甚至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倒影。
刃口如剃刀般锋利,轻轻一挥,便能将空气割破,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匕首的刀柄由黑色的皮革包裹着,握在手中感觉非常舒适,不易滑落。
“可以啊野哥!”冷穗岁对匕首爱不释手。
敢问哪个特种兵不希望自己能有一把如意的武器。
“野哥,看来以后摄政王府真没钱了,你也不用担心被饿死了,你有这个技艺,完全可以去做打铁匠,保证饿不死!”
阎北野:“……”
“你喜欢就好!”
“喜欢,当然喜欢!”冷穗岁喜滋滋的将匕首插入刀鞘中,满目诚恳,“谢谢你啊,野哥!”
阎北野有片刻怔愣,只能偏过头重新拿起兵书。
“不过,”冷穗岁将匕首小心放好,低着头小声嘀咕,“哪有夫妻之间送匕首的啊,也太不浪漫了!”
夫妻之间?
阎北野拿着兵书的手顿了下,没有说话。
在回门之日,一般娘家人都会在府外候着,迎接新娘和女婿回门。
可就在冷穗岁他们到国公府的时候,别说迎接了,国公府的大门都是紧闭着,就连外边的侍卫都不知所踪。
“王妃,他们太过分了!”山巧恼怒,“奴婢去敲门!”
“等等!”
冷穗岁叫住山巧,提着他们准备的回门礼,弯腰下马车。
“王爷小心一些!”冷穗岁伸出手,接过阎北野手上提着的东西,“还是我来拿吧,可别累着王爷,我心疼!”
她脆弱的血条哥,可不能磕着碰着。
阎北野目光复杂,很想对他的王妃说,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他真的没有这么羸弱。
如山巧和山微所说,国公府大门紧闭,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
行烈跟在阎北野身后,“王爷,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