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四人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不一会,就闻见一道刺鼻的血腥味,紧接着听到“扑通”一声响,便没了声响。
四人没有贸然动作,只是安静的坐在马车内。
直到一声粗旷的声音传来,“还不滚出来,想要本大爷亲自进去请你们吗?”
冷穗岁杵了下阎闻靖,两人弯腰出了马车。
然而才下马车,冷穗岁一眼瞧见已经摔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心脏处还插着一支箭羽,已然气绝的马夫。
“啊———”
冷穗岁一声惊呼,直接跪倒在地上,惊恐大喊,“啊啊啊啊,杀人啦———”
“救命啊!!!”
阎闻靖:“…………”
“夫人,”阎闻靖咬牙配合,跪坐下来,半搂着冷穗岁,“害怕”的问面前的人,“你………你们是谁,为……为什么要拦我们的马车?”
对方大约十来人,为首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大刀,长得五大三粗,裸露在外的两条臂膀十个粗壮。
这时候山巧和山薇也“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夫人,老爷!”
“我们是谁?”为首男子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与身边小弟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片都是由我们说了算,你说我们是谁?”
冷穗岁靠在阎闻靖身上,伸出右手,翘着颤抖的兰花指,夹着声音,“啊,你们是山匪~~~~”
“啊———”
“救命啊———”
“救救我们啊———”
凄厉的声音响彻整片天空,阎闻靖实在忍不住掐了一把冷穗岁的胳膊。
“嗷————”
“闭嘴!”男子对着冷穗岁怒吼,“臭娘们,再喊本大爷割破你的喉咙!”
因为山匪常出没的缘故,最近这条道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所以即便冷穗岁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山匪自然不会害怕。
冷穗岁“吓”得立马捂住嘴,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提溜转。
男子上前一步,注意到冷穗岁身上的装扮,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把手放下来!”
冷穗岁哆嗦了一下,将手慢慢放下来,“山大爷,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没钱的!”
男子:“…………”
男子手中的刀抵着冷穗岁的喉咙,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胸口处,“倒是有几分姿色!”
“夫人!”山巧和山薇想要上前,
男子的剑立马转了个方向,指着两人,“普通老百姓?你们当老子傻呢,你们身上的锦缎,是普通百姓能用得上的吗?”
冷穗岁吐出一口气,算他们识货。
冷穗岁动了一下阎闻靖,对方立马配合,“大哥,只要你放了我们,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们!”
男子对着身后的小弟招了招手,身后之人会意,立马跳上马车。
大约过了几秒,便见小弟抱着一个小匣子走了出来,里面全是银票。
“啊——”冷穗岁想要扑过去,一脸肉疼,“我的钱钱钱———”
“别动!”男子的刀再次抵在冷穗岁的喉咙上。
冷穗岁立马乖乖坐回去。
但眼里的心疼真不是假的,这些银票还是他们几人凑出来的,顾莺还因为不能帮忙,心怀愧疚,把自己全数家当都拿了出来,甚至包括她为数不多的首饰。
当然,冷穗岁也再三保证,一定会把这些银子带回去。
男子伸手拿过一只手镯,立马识别出是上等货,很是满意。
阎闻靖适时出声,“大……大哥,只要你放了我们,这些就全是你们的。”
“全是我们的?”男子冷笑,“还不够!”
冷穗岁默默和阎闻靖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男子看着地上的四人,突然道,“这男的杀了,女的带回山寨!”
阎闻靖:???!!!
“不能杀啊山大爷!”冷穗岁出声阻拦,凄凄道,“我夫君可是当家的,比我值钱,你杀了他,就没法得到更多的银子,就没人质了啊!”
阎闻靖立马配合的点头,恐惧道,“对……对对,我家就我一个独子,你们只要放了我,我爹娘一定会给你们更多银子!”
男子上下打量阎闻靖,似乎在考虑他们所说。
过了一会,男子又将刀指向他们身后的山巧和山薇,“这俩奴婢杀了!”
“这也不能杀啊山大爷!”冷穗岁再次出声阻拦,“她们不是普通的奴婢,是我夫君的同房丫鬟啊!”
冷穗岁越说越凄惨,装模作样的擦眼泪,“我与夫君成婚,一直下不了蛋,我那公婆对我十分苛刻,怎么看我都不顺眼!”
“所以就给我家夫君找了两个同房丫鬟传宗接代,她们可比我值钱多了!”
“山大爷,你要是杀了她们俩,可是又失去两个人质啊大爷!”
所有人:“………”
看见男子犹豫,冷穗岁再接再厉,“山大爷,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若是她们死了,无法传宗接代,我那婆婆会杀了我的!”
“就算不杀我,也会让我夫君休了我!”
“我年纪轻轻,正值二八年华,就成了二婚,我今后该怎么活啊!”
“我命怎么这么苦啊,实在不行你们就杀了我吧,反正我横竖都是死!”
“早点死,我还能早超生,下辈子投个好胎啊…………”
“闭嘴!”男子被冷穗岁吵得额头青筋凸起,“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杀了你!”
冷穗岁立马收声,变脸如翻书,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地上。
男子抬手示意身后的人,“蒙眼,带回去!”
冷穗岁四人眼前突然一黑,双手被绳子绑住,任由人牵着往前走。
冷穗岁本就方向感没这么好,蒙着眼睛看不见路,整个人都有些晕乎,只感觉她们在不断的变道转弯,又是下山又是爬坡。
也难怪无法除掉这些山匪,特么都是什么山顶洞人,这谁能找到。
冷穗岁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她又要开始叭叭的时候,她们终于停了下来。
耳边男子出声,“大哥!”
冷穗岁嘴角动了下,看来是到他们老巢了。
眼睛上的布条被突然扯下,强烈的光让她们不适的闭了闭眼睛。
冷穗岁待眼睛适应得差不多,才重新睁眼。
入目便是高堂上的男子。
男子脸上从额头一路向下直到脸上的疤痕十分夺目,显得男子无比暴戾。
冷穗岁不过愣了三秒,双腿一软就往地上跪,“啊,吓死宝宝了!!!”
………
对此,阎闻靖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能配合演戏跪下来“求饶”。
“大哥大爷,你们就大发慈悲,放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