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们只感觉传来一阵阵强劲的风。
四周突然出现一批黑衣人。
“嗤———”
长剑划破黑夜,二十名禁卫军甚至没有呼叫的机会,全数被割喉,死不瞑目。
血腥味立马熏染了整个黑夜,莫名刮起了强劲的风。
上官谷烟和秦思存再如何也是在上京城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和小姐,没上过战场,也没见过更多的杀人场面。
所以面对此场景,也是不由哆嗦一下。
可相较于害怕,他们心里更多的是一阵畅快。
上官谷烟一把扯下头上的纱帽,深吸一口气,“还是王爷厉害,这些人聒噪了一路,总算是安静了!”
他们一点儿也不诧异阎北野会这么做,甚至一点也不意外阎北野安排了自己的人。
皇上想让摄政王有去无回,这些禁卫军又岂会诚心诚意帮他们。
阎北野将擦拭干净的剑插入剑鞘中,轻笑,“我不过是不想他们耽搁我剿匪。”
正说着,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阎北野面前,单膝跪在地上,
“主,可以上山了!”
阎北野点头,一行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上山。
冷穗岁通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光亮,天已经完全暗下去。
四人对视一眼,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阎闻靖背在背后的手稍微一用力,绑在手上的绳子直接被扯断,随后就是山巧和山薇。
待三人把脚上的绳子都解开时,才发现冷穗岁还在地上蠕动扭曲。
阎闻靖:“………”
山巧、山薇:“………”
“你干什么呢,在挠痒?”阎闻靖蹲下来,咬牙,“能不能别耽搁时辰!”
“我特么………”冷穗岁抬头,面色通红,“我解不开绳子啊大哥!”
阎闻靖恨铁不成钢,伸手给冷穗岁解绳,“你不是会武功吗,这都挣不断!”
冷穗岁深吸一口气,“我特么又没有内力,我操了,这麻绳比那牛大肠还粗,你挣一个给我看看!”
阎闻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因为冷穗岁的身手,让他们时常忘记她没有半点儿内力。
绳子解开,冷穗岁手腕上被勒出红血丝,可以看出她确实已经很努力了。
这间柴房完全被锁死,就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唯一能出去的只有眼前这道被锁着的门。
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偏,此刻外面也是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几道脚步声。
外边把守的两人此时也是抱着剑昏昏欲睡。
“啊!”
突然,屋内一声惊呼,睡着的两人一个哆嗦,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开门就要去查看里面的情况。
他们大当家可是说了,这四人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门被打开,一眼看去,只见地上的绳子,哪还有四人的身影。
“人……”
话没说完,肩膀遭受一记重击,两人应声倒下。
“山巧,山薇,你们两个在这善后!”
山巧山薇点头,“好!”
冷穗岁立马和阎闻靖两人小心摸索出去,所幸他们这里没什么人,就连巡逻都是半天过去一批。
阎闻靖和冷穗岁躲在角落,看着巡逻的人离开后才小心出来。
“怎么没人?”
寨子真不算小,两人走了一会都没有瞧见什么人。
冷穗岁屏住呼吸,“我们这里算是偏院,这些人应该在前院!”
两人越靠近前院,前院的声音就越大,像是在开宴会。
两人佝偻着腰,偷偷摸摸潜入。
果然,大堂内载歌载舞,觥筹交错。
“啧!”冷穗岁蹲在墙角,“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大堂内一群女子身着大红色的衣裳,翩翩起舞,冷穗岁老远就听见了刀疤哥的声音。
阎闻靖拍了下冷穗岁的肩膀,扬着下巴示意,“现在怎么办?”
冷穗岁用手摩擦着下巴,“等,现在等我家王爷的信号,只要他们潜到寨外,我们就混进去绑架这俩龟孙!”
“行!”阎闻靖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冷穗岁站起来,“我俩先逛逛,到处看看,反正也没人,就当打探军情了!”
两人说着,同时转身,便对上了一双眼睛。
冷穗岁:“………”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正当冷穗岁和阎闻靖寻思把眼前的女子弄晕时,女子一把拽过冷穗岁的手腕,将人往旁边拽。
“你………”
冷穗岁话没说出口,女子已经把手抵在嘴边,“嘘!”
冷穗岁和阎闻靖立马闭嘴了。
女子将两人带到一间屋内,伸着脑袋左右观望,确保没人后才阖上门。
借着屋内的烛光,冷穗岁终于瞧清女子的面容。
约莫三十来岁,长相婉约,与今日冷穗岁瞧见的那些妇人女子不一样的是,眼前的女子并没有被铁链铐住脚。
阎闻靖保持警惕,“你是?”
女子只是盯着冷穗岁,“你便是今日被拐上山来的女子吧!”
冷穗岁点头,“是!”
女子苦笑一声,才回应阎闻靖的问题,“我姓郭,单一个鸢字,是大当家的夫人!”
两人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阎闻靖更是下意识的将冷穗岁护在身后,
大当家的夫人,不就是和那刀疤男一伙的吗?
对于两人的动作,郭鸢并没有惊讶,只是继续道,“我十年前被拐上山,整整十余年,我从未踏出寨子半步,也是这里被拐来最久的女子。”
郭鸢初被拐入时,和那些女子一样,也是奋力反抗,
可是换来的只有一次次的殴打。
后来郭鸢放弃了反抗,再加上面容也算得上姣好,便被大当家纳入房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当家对她也渐渐放松警惕,也不再用铁链铐着她的脚,可以自由出入,但唯独不能出这个寨子。
冷穗岁吸了吸鼻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郭鸢看着两人,“你们既然能从那间屋子逃出来,想来也有些本事,待夜间时,他们防备最为放松,大当家二当家也会因为吃了酒早早入睡,你们趁着机会,就逃出去吧!”
郭鸢比任何人都清楚,落入这个寨子的下场有多惨烈。
她已经算得上幸运,早早被大当家纳入房内,后来被拐的女子不是为奴为婢,就是沦为寨内人的玩物,
她已经记不得,这个寨子中,有多少女子是被羞辱致死。
冷穗岁咬牙,“畜生!”
郭鸢冷笑一声,眼里的恨意呼之欲出,“他们岂止是畜生,他们终有一天为遭受报应,不得好死!”
冷穗岁上前一步,拉住郭鸢的手,“他们的报应就在今晚,郭姐姐可愿帮我们?”
郭鸢安静的看了冷穗岁三秒,面对着对方诚恳的眼神,郭鸢坚定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