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冷穗岁跟在阎北野身后,一只手还被他攥着,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有些心虚。
“你听我狡………呸,解释啊!”
阎北野停下来,扭头看她,“好,你说。”
冷穗岁赶忙上前一步,和阎北野并排,“是这样的,在这个悲伤的城市,有一个………”
阎北野压低声音,“嗯?”
冷穗岁立马语速飞快道,“我今日闲逛之时看见那段什么的差点晕倒,我这人生性善良美丽大方可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所以就出手扶了一下他。”
“然后………”冷穗岁喘了一口气,“我看他是快饿晕了,就给了他一块饼,之后就………”
阎北野反问她,“送饼需要唤他‘小哥哥’?”
冷穗岁眼睛眨了一下,实在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阎北野的脸,“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她当然知道阎北野没有生气,单纯就是吃醋。
可他这人明显对于吃醋还不熟练,只能假装板着脸。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忍不住的挑逗他。
“‘小哥哥’呢,”冷穗岁挽着他的手,两人一同往屋内走去,“这只是一种礼貌的打招呼方式。”
阎北野微微皱眉,显然有些不相信。
冷穗岁反手关门,将人拉在床榻上坐下来,故意委屈道,“王爷不相信我?”
阎北野没有丝毫犹豫,“自然是相信的。”
“但是………”阎北野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对你明显有意。”
冷穗岁愣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不至于吧,我们才认识多久?”
阎北野一只手摘下脸上的面具,才缓声道,“我是男子,更懂得男子的心思。”
段云景在看见冷穗岁时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谁的。
见阎北野说得这么认真,冷穗岁的思索了片刻,认真道,“行,就算他真的对我有意思,那也不能代表什么是不是?我又不喜欢他。”
这次阎北野回答得很快,交握的手收紧,“那岁岁喜欢谁?”
冷穗岁愣了一下,“你套路我?”
阎北野轻笑,俯身靠近她耳边,再问了一遍,“岁岁喜欢谁?”
他的尾音音调上扬,嗓音低低缠上来,撩得人耳尖发麻。
“喜欢你喜欢你,行了吧!”冷穗岁受不了的揉了揉耳朵,“你这人怎么套路这么深?”
听到想要的答案,阎北野满意的在冷穗岁唇上轻啄了一口,“我也喜欢岁岁。”
两人腻歪了一会,开始商讨正事。
“我今日在城内逛了一会,发现他们最主要问题就是排水不行,”冷穗岁道,“泥水冲进城,造成严重堵塞,他们至今都还是人力挖渠。”
阎北野点头,将方才他知道的情况告知了冷穗岁。
“大坝?”
冷穗岁确实没有想到是这个问题。
若是真只是这个原因,问题就要好办了。
“王爷,”冷穗岁舔了一下嘴唇,“明日你让人给我找一些火药来。”
阎北野当即猜到冷穗岁要干什么,“你想要炸大坝?”
“对!”冷穗岁点头,“如今这是最好最快的办法,我只需要将炸弹固定在大坝上,这样也不会使人受伤。”
冷穗岁这次过来,确实带了一些炸弹过来。
但都是之前她在上京城弄的,只是为了防身。
威力只能炸死人,这用来炸大坝,就有些吃力了。
而且因为这里的条件受限,她每次弄成功的炸弹确实没有几枚。
她也实在想不明白,这里的人又不会制作炸弹,火药只能当甩火棍使用,却还这么死贵。
冷穗岁每弄失败一次,就要肉疼很久,所以她都省着些制作。
“好,”阎北野无条件的相信冷穗岁,“我明日便让人安排。”
阎北野他们的到来,让朝阳城稍微缓了一口气,可也只是稍微的。
隔日的粮草没有送到,这让一众难民陷入恐慌。
实在是因为朝廷的不作为,将他们一次次的推向深渊。
每次都听朝廷的赈灾粮下来了,可每次分到他们手上的还不足一块饼。
总是给了他们无限的希望,却又让他们绝望。
所以他们总担心又像前几次一般。
“大家也别急,我们第二批粮草已经在路上,马上就要运到朝阳城!”
段怀海尽可能的安抚大家,也有些担忧的问一旁的阎北野,“王爷,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段怀海也一直担心这给摄政王府造成过大的负担,如今已到午时,粮草还是未到,这更让他担心了。
阎北野微微皱眉,“无事,我已经派人前去打探。”
依照行烈的速度,这个时候确实应该到朝阳城了。
他不过是比山巧和山薇慢一些,这都过了一夜,理应早到了才是。
如今朝阳城的百姓将希望都放在他们身上,若是这么耽搁下去肯定不行。
唯一让他们庆幸的,就是这些难民没有大闹县令府,都说这个时候是最考验人性的时候,可是从冷穗岁他们来到这里,就发现这些人对段怀海很是尊敬。
因为他们都知道,若是段怀海都不管他们了,就没人愿意管了。
“王爷,”冷穗岁走到阎北野身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阎北野摇头,“还不知。”
正说着,一匹快马赶了过来。
阎北野抬眼看过去,一眼认出正是他派出去打探情况的暗卫。
“王爷!”暗卫翻身下马,行了一礼。
“如何?”
暗卫脸色有些难看,注意到四周的难民,不由压低声音道,“行头被有意为难,那些商家知我们是为了朝阳城买粮草,便故意坐地起价,粮草被抬出天价,行头与他们商议,可那些人却怎么也不愿意松口。”
一旁的段怀海当即脸一黑,“他们可是故意这个时候为难朝阳!”
阎北野和冷穗岁都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些人哪是为难朝阳城,恐怕是受命为难阎北野吧。
冷穗岁捏着拳头,“我去砍了他们!”
她一直觉得,在这个年代,争权夺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都有私欲,更何况生在帝王家,不争就会死。
所以冷穗岁有时候甚至觉得,阎震如此针对摄政王府,也是他对皇位的私欲。
但这做人总要有底线,总不能为了那皇位,视整个城的百姓而不顾,那这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岁岁,”阎北野拉住冷穗岁的手,“火药我已经派人给你准备,你别去了,我去便可。”
冷穗岁很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
阎北野心一软,“你放心,再如何我也是前来赈灾的官员,朝阳城水患不解,我若在这个节骨眼出事,该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