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海至今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冷穗岁时,还热情的打招呼,“王妃!”
阎北野的目光更是停留在冷穗岁身上一动不动。
冷穗岁只是轻点头,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独留下一脸懵圈的段怀海。
段怀海指着冷穗岁离开的方向,“王妃这是?”
“无事。”阎北野收回目光,丢下一句话便离开,“那男子交给行烈便是。”
段怀海:???
今日的朝阳城内,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生机,家家户户都在忙着重新修葺他们的家园。
阎北野带回来的修筑工人也都投入其中。
冷穗岁在看见阎北野时,内心还是有不小的波澜。
好不容易压下去时,才发觉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人。
转过身,阎北野居然就站在距离自己一米的地方。
在自己停下来时,他也跟着停了下来。
冷穗岁手蜷缩了一下,没有说话,转身继续逛自己的。
在她动时,身后的阎北野也跟着动了。
她直走,阎北野跟着直走,她左转,阎北野左转,她右转,阎北野跟着右转。
冷穗岁忍无可忍,转到一个巷子停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阎北野低下头,抿了一下唇,“我………之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冷穗岁磨着后槽牙,“我四肢健全,不需要护卫!”
阎北野依旧低着头,声音很低,“我想………”
冷穗岁有些不可置信,“你是想用这种办法来赎罪?”
之前是她给阎北野当保镖,所以现在换成阎北野给她当保镖?
阎北野微微抬头看向冷穗岁,轻点了一下头,“嗯。”
冷穗岁深吸一口气,阎北野这模样,像极了受委屈的哈巴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冷穗岁欺负他了。
重点是谁家哈巴狗快一米九啊。
冷穗岁直接拒绝,“我不需要!”
阎北野沉默了一会,继续道,“你不用管我,这只是我的个人意愿。”
“你………”
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被人说得哑口无言。
她想不明白,阎家人脸皮都这么厚吗?
想到昨夜上官谷烟说阎闻靖为了得到原谅,愣是对上官谷烟唱曲儿。
今日就轮到他一个摄政王来当保镖。
赶也赶不走,犟也犟不过,冷穗岁干脆懒得搭理他,
“随便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的阎北野依旧亦步亦趋的跟着。
接着,朝阳城的百姓很快发现,朝廷派来的大人,一直跟在自家夫人身后。
他夫人喝水他喝水,他夫人坐下来休息他就站在一旁守着,两人相距三尺,也不说话。
冷穗岁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咬牙,压着声音道,“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阎北野能这么不要脸?
阎北野毫无疑问的摇头,“不行………”
被阎北野这厚脸皮震惊到,冷穗岁起身就离开。
因为闹着情绪,冷穗岁也没有注意周边情况,
直到一声惊呼响起,
“夫人小心!”
一块木板从上方掉落下来,眼看就要砸在冷穗岁身上。
所有人冷喊都要吓出来时,一个身影已经冲上前,一把搂过冷穗岁的腰躲开,一脚踢开落下来的木板。
上方正在修葺房子的工人差点儿吓得腿都软了,见冷穗岁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冷穗岁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待她反应过来之际,才发现自己在阎北野怀里。
冷穗岁二话不说,一脚踩在阎北野脚背上,对方吃痛,不得已松开冷穗岁。
“多事!”冷穗岁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阎北野面具下的双眸快速闪过一抹伤怀,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立马跟上冷穗岁。
好不容易睡了个半醒的阎闻靖几人,起来就看见阎北野跟在冷穗岁身后这一幕。
秦思存打了一个哈欠,“所以王爷一夜未眠,便想出这一招?”
顾莺很是诧异,“王爷昨夜没就寝?他不是受伤了吗?”
阎闻靖撇嘴,“他哪睡得着啊,再睡媳妇都跑了。”
几人立马沉默了。
这还真有可能,万一冷穗岁一气之下回去了,才真的想哭。
“算了,”阎闻靖伸了一个懒腰,“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还是要还的。”
上官谷烟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当初为何不劝劝王爷?如今好了,谁也别想好过。”
上官谷烟和顾莺昨夜只能蜷缩在软榻上睡,今早起来更是腰酸背痛。
若是他俩还不好,他们谁都别想好过。
阎闻靖委屈,“烟儿可是冤枉死我了,我是谁啊,我怎么劝,而且王爷经历那些,本就警惕性太强………这……怎么说?”
几人又默默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上官霖枫摩擦着下巴,“让王爷卖卖惨?岁岁最是心软,让王爷给她讲讲过去的事?虽然这对王爷有些残忍,但万一岁岁心软就………”
“嗤!”阎闻靖冷笑一声,打断他,“你看他那人像是会卖惨的吗,他回来也有好些日子了,你们谁听他说过他在安槐这十年怎么过的?”
阎闻靖舔了下唇,声音不自觉放低,“除了他身体出卖他,让我们知道他畏寒外,可谓是什么也不知道。”
阎北野自从回来,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犹如这十年的质子生活就像是去安槐游山玩水,就算是传一些不好的谣言,他也是不闻不问。
仿佛说的不是他一样。
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在自己父母身亡,连守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送去做质子是何感想。
让这样一个人去卖惨,几乎不可能。
几人又又又叹了一口气。
山巧和山薇因为要做一些善后的事宜,待所有账都算清才回来。
所以比阎北野晚回来一日。
冷穗岁看着两人,目光复杂,她又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有时候人真的无法共情当初的自己,她当时怎么会觉得武功这么好的两人,是温管家随便找回来的下人。
山巧和山薇才回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直被自家王妃盯着,两人心里有些发毛。
“怎……怎么了王妃?”
冷穗岁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们两个也是阎北野送到我身边监视我的吧?”
两人吓了一跳,立马跪下去,“奴婢自然是王妃的人,并未有胆监视王妃!”
“行了,”冷穗岁趴在桌子上,“我和阎北野架都打了,我全都知道了!”
山巧和山薇一惊,感觉心都凉了一截,赶忙解释,“王妃恕罪,我们当初确实………监视王妃,但自从剿匪后,王爷便让奴婢们护着王妃,从此以后只听命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