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深夜,万籁俱寂,寒风如刀般席卷着草原,卷起尘沙在夜空中翻滚。黑幕笼罩下,整个王庭静谧而沉稳,唯有王帐内的灯火,依旧摇曳着微光。
李怀恩坐在书案前,手里攥着一卷刚刚送来的羊皮文书,目光冰冷,指尖缓缓敲击着桌面,发出“嗒、嗒、嗒”的轻响。
刘通站在一旁,满脸严肃,压低声音道:“殿下,探子已经抓到,他们果然是武周的人。”
“几个人?”李怀恩淡淡问道。
“六个,全是边军打扮,假扮成商队进来,被咱们的眼线盯上了。”
李怀恩眯了眯眼,嘴角微微勾起,“六个?看来武周还真是不嫌命长。”
他站起身,披上外袍,冷冷道:“带我去看看。”
王庭外围,一座偏僻的地牢,四周灯火昏黄,几名草原战士手持弯刀守在门口,目光警惕。
地牢内,六名武周探子被五花大绑,跪倒在地,身上满是风尘和血迹,嘴角溢出干涸的血痕。显然,在被抓捕时,他们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
李怀恩迈步走近,宽大的袍角在泥地上拖过,发出窸窣声响。他抬眼扫视了一圈,目光深沉,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牲口。
“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他语气轻松,但眼神却锋利如刀。
探子们紧紧抿着嘴,低头不语,脸上满是倔强。
刘通站在一旁,冷笑一声:“呵,真有骨气?看来你们觉得自己会被救走?”
一名探子猛地抬头,冷冷道:“我们只是普通商队,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李怀恩轻轻一笑,随手拿起一块黑乎乎的泥炭,在手中抛了抛:“普通商队?”
他走上前,半蹲下来,与那名探子对视,嗓音微冷:“那你告诉我,你们这次带进草原的货物呢?”
探子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强作镇定地回答:“蜂窝煤生意,想跟草原互市……”
“呵——”
李怀恩轻轻笑了一声,随手抬手一挥。
“砰!”
地牢门口,两个草原士兵抬进来几个麻袋,随手一倒,大量铁器、铜钱、丝绸哗啦啦落了一地!
探子们脸色瞬间大变!
“蜂窝煤生意?”李怀恩轻轻踢了一下地上的铁剑,嗓音愈发冰冷,“带这么多铁器进草原,你们到底是做生意,还是打算武装某些部落?”
探子低着头,咬紧牙关不说话,但额头的冷汗已经暴露了他的紧张。
李怀恩见状,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缓缓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我也懒得废话。”
他瞥了一眼刘通:“给他们点‘特别待遇’,让他们开开口。”
刘通狞笑着搓了搓手:“殿下放心,这些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老实的。”
不多时,地牢内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李怀恩坐在门口,悠哉地喝着奶茶,听着里面的声音,目光平静。
这不是他第一次用刑,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很快,一个探子终于撑不住,痛苦地大叫:“我说!我说!”
李怀恩放下茶杯,走进地牢,俯视着那个已经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探子,淡淡道:“现在,你可以开口了。”
探子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汗水和血迹,声音颤抖:“我们……我们是大周不良人派来的……”
“任务?”
“刺探情报,煽动叛乱……”
“目标?”
探子咬了咬牙,低声道:“……不良帅怀疑草原的变化,所以……所以让我们进来,寻找机会,让草原恢复动乱……”
李怀恩眯起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冷笑——果然,武周已经察觉到草原的变革,开始试图搅局了。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武周对草原,还有什么计划?”
探子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边军,开始调动……可能会……试探草原的防御……”
听到这里,李怀恩的眼神骤然一冷。
“程镇山。”
程镇山从阴影中走出,目光如炬。
“殿下?”
李怀恩缓缓吐出四个字:“边关防守,如何?”
程镇山沉思片刻,摇头道:“草原各部仍是各自为战,若真有大规模冲突,恐怕难以应对。”
李怀恩缓缓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他转身,看着探子,淡淡道:“谢谢你提供的信息。”
探子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下一秒——
“噗嗤——”
刀光一闪,鲜血飞溅。
探子的眼神定格,喉咙里只发出“咯咯”两声,随后倒地不起。
李怀恩随手甩去刀上的血迹,语气轻松:“秘密渗透的探子,留着干嘛?还能让我送他们回去吗?”
刘通在旁边抖了抖:“殿下,您这手起刀落的速度,属实是快啊……”
李怀恩翻了个白眼:“废话,刀都给你,我还得等你给他补一刀?”
刘通:“……”
回到王帐后,李怀恩立即召集了拔汗古、程镇山,以及各大部落的年轻贵族。
“武周的威胁,已经到了咱们眼前。”
他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拔汗古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武周?他们能奈我何?”
李怀恩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岳父,边军已经在调动,咱们要不要也稍微准备一下?”
拔汗古摸了摸胡子,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练练吧,反正草原骑兵也该动一动。”
李怀恩微微一笑:“好,那就开始吧。”
就这样,在“抵御武周”的名义下,李怀恩终于成功组建起了自己的精锐骑兵。
他知道,这支军队,将是自己未来掌控草原、抗衡武周的真正力量!
王庭的大帐内,篝火跳跃,投射出摇曳的光影。
程镇山坐在地图前,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在边境线上来回敲击,沉声道:“殿下,草原虽然号称骑兵百万,但真正能作战的,恐怕不到三成。”
李怀恩端起奶茶抿了一口,慢悠悠道:“三成也不错,总比全部是乌合之众强。”
程镇山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草原部落之间长期互相掠夺,没有统一的指挥体系,习惯了各打各的仗,根本没有整体战斗力可言。”
“最麻烦的是,很多部落的年轻人习惯了抢劫,打仗的时候只知道冲,冲不过去就跑,让他们配合战术,比让狼群听话还难。”
“武周的精锐边军,可不是随便几万人骑着马吼一吼就能吓退的。”
李怀恩敲了敲桌面,轻笑道:“将军,你觉得该怎么练?”
程镇山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先从最基本的开始,训练纪律,教他们听号令!再从战术上改革,把骑兵真正磨合成一支能打的军队!”
李怀恩眼睛一亮,点头道:“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