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瞪大了眼睛,嗓子里哽着一口气,好半天才吐出来。
“这他娘的是咋回事?”他嘟囔着,皱起眉头,伸手在桌面上摸了一把,指尖触到的,是熟悉的细腻触感。
面粉。
是面粉。
一股无名火瞬间冲上脑门,他心里头那点残存的困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霍地站起身,一脚踩在那层白色粉末上,只听“咯吱”一声,地面滑了一下,他差点没稳住身形,急忙扶住桌角才没摔个狗吃屎。
“谁干的?!”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在这狭小的屋子里震得墙皮都似乎颤了一下。
院子里隐隐还传来些许吵闹声,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这满屋子的面粉吸引住了。昨晚上他明明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一切还好好的,桌子上只放了一碗剩饭,屋里没有任何异常。怎么一觉醒来,就像是进了面粉厂一样?
难道是贼?不可能,谁家贼会特地来倒一屋子的面粉?偷面粉的他见过,可这么糟蹋面粉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何雨柱脸色一沉,快步走向厨房。
厨房的门没关紧,微微虚掩着,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伸手一推,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比屋里还惨!锅台上,灶台上,碗柜上,全是面粉,就连那口平时用来蒸馒头的大铁锅里,也是一层厚厚的粉末!何雨柱甚至能想象得到,如果他此刻轻轻一跺脚,恐怕这些细腻的粉尘都会随风扬起,弥漫在整个厨房里。
这还没完,墙角那口用来储存粮食的大面缸的盖子歪歪斜斜地扣在一边,明显是被人动过了。何雨柱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伸手一掀,果然——空的。
面粉,全没了。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牙关都快咬碎了。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他猛地转身,怒气冲冲地冲出厨房,直奔院子。院子里这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三大爷正背着手站在门口,三大妈拎着个鸡毛掸子在一旁跟人嘀咕,傻柱刚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哟,雨柱,你咋了?瞅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二大妈瞅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道。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嗓音还是带着止不住的火气:“谁动了我的面粉?”
这话一出口,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一瞬。
三大爷咳嗽了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慢吞吞地说:“你这话说的,咱院里谁没点面粉,谁会动你家里的?”
“就是。”二大爷也跟着点头,“再说了,谁会大半夜跑你家去糟蹋面粉?你是不是记错了?”
何雨柱冷笑一声,双手叉腰,目光凌厉地扫过院子里的人:“我记错?我屋里满地的面粉,是我睡着了自己撒的?”
这话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吭声了。
秦淮茹站在一旁,抱着棒梗,皱起了眉头,柔声说道:“雨柱,你仔细想想,昨晚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面缸的盖子是不是没盖紧?或者……”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打断了:“我回来的时候一切好好的,面缸的盖子盖得严严实实,要不是有人动手,我家能变成面粉厂?”
秦淮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是不是贼啊?”一个年轻点的邻居小声嘀咕。
“放屁!”何雨柱怒声道,“哪个贼会跑我家去糟蹋面粉?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干的!”
“那你说是谁干的?”三大妈插嘴问道,语气有些不善,“你家门锁着呢,咱院里谁有那本事能大半夜溜进去?”
“就是。”二大妈也跟着说道,“要不……你是不是自己昨晚喝多了,把面粉弄洒了?”
“你们少来这套!”何雨柱脸色铁青,抬手一指屋里,“你们自己进去看看,这可不是一两把洒出来,是整个面缸都空了!谁家喝多了会干这种事?”
院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棒梗忽然扯了扯秦淮茹的袖子,怯生生地说:“娘……昨晚,昨晚我听见有动静……”
何雨柱眼神一凛,猛地看向棒梗:“什么动静?!你听见啥了?”
棒梗缩了缩脖子,看了看秦淮茹,似乎有些害怕,不敢说。
秦淮茹脸色微微变了变,急忙摸了摸棒梗的头,柔声说道:“孩子胡说的,雨柱,你别吓着他。”
“我看不是胡说!”何雨柱咬着牙,目光在秦淮茹和棒梗之间游移,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他猛地一跺脚,地上的面粉顿时扬起一股白烟,他眯起眼睛,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这事儿,没完!”
何雨柱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和棒梗。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怒火在胸膛里翻腾,像是一锅烧开的老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他越是盯着这娘俩,越觉得不对劲。特别是棒梗那双躲闪的眼睛,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猫,时不时地看一眼秦淮茹,又迅速低下头去。
这小子的神态何雨柱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他偷了傻柱的糖块,也是这副模样,鬼鬼祟祟的,眼睛都不敢正视人。
“棒梗!”何雨柱嗓音低沉,咬着牙问道,“你刚才说啥?你再说一遍!”
棒梗缩了缩脖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小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秦淮茹的袖子,整个人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小老鼠。
秦淮茹的神色也不太对劲,她脸上努力维持着一丝镇定,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慌乱。她轻轻拍了拍棒梗的背,柔声说道:“棒梗,别乱说话,你是不是做梦了?”
“我、我……”棒梗结结巴巴的,眼神四处飘忽,显然是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何雨柱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秦淮茹,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做梦?呵,棒梗要是做梦能梦见我家满屋子的面粉,那他还真是个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