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要去见谁,不过总好过在两个人待在这。
宁兰赶紧穿好衣衫,季宴清看她穿的单薄开口提醒道,“外面很凉。”
轻烟去给她找了个斗篷披上,一出屋门外面确实冷的厉害,冬日的风一吹骨头缝都在发冷,宁兰抬头看了看暗沉沉的天气,怕不是要下大雪。
季宴清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回过头看她,她小跑着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
大红的斗篷,只在脖颈处点缀了一圈白狐皮,她那小脸就缩在毛边里,被皮毛遮挡住一大半,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季宴清觉得她有时候真是莫名的可爱,放慢脚步,等人跟上来才开始向前走。
两人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向僻静处走去,最终停在一个偏僻的院子前,门口有两个守卫,见到两人立即打开院门放行。
院子内有一个高大的假山,守卫不知道动了哪里,那假山便缓缓移动,一个仅供一人穿行的门洞便显现出来。
若不是跟着他,谁能想到假山里面还有个门。
门内是个长长的楼梯,虽然两侧墙壁点了蜡烛,宁兰仍然觉得阴森森的,令人牙缝发寒,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带我见谁啊?”
前头的人头也不回的答道,“进去你就知道了。”
宁兰只得跟着他向下走,地下不通风,空气中透着浓重霉味和血腥味,两侧是用铁栅栏围着的小屋子,这看着很像私设的牢房?
他带自己来牢房干什么?不是要把自己关在这吧?这么想着腿就开始发软,步子也不自觉慢了下来。
察觉到后面脚步声停了,季宴清不耐烦的催促,“你怎么这么慢?”
前方传来一声打断宁兰思索,赶忙小跑着跟上他。
季宴清在一个牢房门口停下,宁兰顺着他视线望去,看到一个人趴在墙角,披头散发,浑身脏污不堪。
那人被铁链绑着,手被布条塞着,听到动静,缓慢转过身盯着两人看。
宁兰这才看清这人,是那个苏世子,他怎么在这,他看着像是被折磨很久了,季宴清不是说找不到人吗?难道又是骗她的吗?
“你猜的没错,他一直在这,”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季宴清给出肯定的回答,说完还故意低头同她对视,“我在骗你,生气吗?”
看着他那毫无愧疚的脸,宁兰扯扯嘴角,没有回话,这人当真恶劣的很。
“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他?”季宴清又问道。
“那自然是交给大理寺明正典刑,把所有酷刑在他身上用一遍。”
看到这个人宁兰就生气,接着说道,“他不知道杀害了多少人,他那屋檐下挂了几十盏人皮灯笼,我,差一点就在上面了。”
季宴清好笑盯着她看,这宁五还真是胆大,看这姓苏的这副鬼样子竟然一点也不怕,还敢说对他用刑。
“这样送进大理寺,明天他的姑母也就是宫中的淑妃娘娘就会跪在陛下的三清殿前求情。”
说到这,他语气无端沉了些,“到时候斩首变流放,流放个三年五载,找个由头又回来了,到时候又会有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手上。”
宁兰一听这话就火大,“这陛下怎么能如此是非不分,纵容这种人作恶,就......”
说到一半福至心灵住了嘴,联想到往日说到他那个爹他就要发火,抬头果然就看他阴沉的脸色盯着她看,还是忍不住补充一句,“是非不分,实非明君所为。”
宁兰一直觉得他也不喜欢他那个爹的,往日提到他脸色总是很微妙,但是又不允许别人说,还真是奇怪。
不知道宁兰又在心中嘀咕他同父皇的关系,季宴清耐心同她分析,
“他的依仗,或者说苏家的依仗就是宫中的淑妃。想要惩罚他,源头还在淑妃身上。”
“明日是祭祀大典,我会把你和他放在城南的安思院中,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揭露他的恶行。”
“你要做的就是一口咬定,那日从在宁家附近被他带走后,就一直同他在一起,明白吗?”
*
宁兰明白他的意思了,听他派来那两个婢女说,明日圜丘祭天是一年最隆重的仪式,不止文武百官出席,还有围观的都城数万民众。
在那么多人面前抖落出来这位苏世子的恶行,就算那位是非不分的陛下在想偏袒苏世子只怕也敢开口。
再说明日祭祀,又有鬼神玄学加持,出了这种恶事,想必这苏世子是死定了。
想明白这些,宁兰忍不住抬头看他,他这人还真是阴险,当初在利州他就是出其不意躲在刺史府后院,最后把利州刺史府的脑袋砍的到处滚。
现在又想通过一个苏世子扳倒苏家,甚至宫中的淑妃,他还真是会利用机会投机倒把,果然是个坏胚子。
季宴清看她那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一看就不会想什么好事,不耐烦问道,“你又瞎想什么呢?”
“没有,我明白了,我会做好的。”宁兰连忙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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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有话说:
看到在读掉了两千,天都塌了,一看评分7.1了,我的天又被小可爱们补好了,今天怒更两章,
立个flag,7.5分那天也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