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了,轻烟端来洗漱水叫宁兰起床,看她还没起喊道,“姑娘再不起,都要赶上吃午膳了。”
叫了两声床上的人没反应,轻烟探头进床帐,发现姑娘脸色红的不正常,用手一摸,“姑娘,哎呀,你怎么起热了。”
沉音听到动静,进屋发现宁姑娘发热烧的的昏迷不醒,拦住轻烟道,“轻烟你瞎别转了,宁家有养着府医,你先把人叫过来看病。”
轻烟慌忙跑出去,廊下碰到个小厮两人撞个趔趄,那人把轻烟扶住,“轻烟姐姐,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这人轻烟记得他,是后院赶车的杂役,最近时常帮她跑跑腿,或者送个膳食什么的,他是男子在后院走动定是比自己熟悉路,
“我们姑娘病了,病的很严重,你带我去找府上郎中的住处。”
“五姑娘病了?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府医。”
*
郎中把完脉说宁兰是受了挨冻受了风寒,喝了药在屋中养着就行,特意嘱咐不能见风。
轻烟喂宁兰喝了一天药,只是药效有限,她昏睡了一整天。宁家人过来看了一眼,怕过了病气又匆匆走了。
季宴清得到消息下朝便赶了过来,她已经喝了药睡下了。
这几日临近年节,他忙的抽不开身,没想到才几日没来,她就把自己折腾病了。
他走到院子找到沉音,“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突然病了。”
沉音如实道,“昨日府上六郎君过来找宁姑娘,好似说了会话,晚上我听到动静发现她在窗下吹了一夜冷风,早上就烧起来了。”
季宴清指了指轻烟,“你去把宁峥叫过来。”
他理直气壮指使轻烟做事,轻烟听到吩咐赶忙放下手中给宁兰冷敷的帕子,去六郎君的院子叫人。
季宴清拿起婢女放下的帕子给她敷到额头上,只是她烧的厉害,帕子很快便不起作用,他又打湿换了新的给她敷上。
那时在利州他眼睛受伤,郎中说眼睛湿敷的药要一个时辰换一次,她也是这么给自己一次次湿敷换药,不厌其烦。
“宁宁。”
他叫了声,床上人睡的很沉,并没有应声。
*
宁峥一下朝就窝在房内,此刻正盯着方手帕看,上面绣了簇玉兰花,一听到轻烟说太子寻他过去,细心收好帕子后才跟着轻烟出来。
心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太子殿下难道对五妹妹还留有旧情?
一进院子,就看到往日矜贵的太子殿下身带湿痕,一脸阴沉的站在院子。
这光天化日的,他这个点还留在五妹妹的院子,当真是胆大的很,连忙过去行礼,“见过殿下。”
季宴清没和他拐弯抹角,“你昨天给她说什么了,她听了就病了。”
宁峥才从衙门散值会回来,并不知道五妹妹病了,听殿下这语气这么关怀,不像是要抛弃五妹妹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办了错事,也不敢隐瞒,把昨日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人整日胡说八道些什么,还把人弄病了,气的季宴清抬脚踢了他一脚,
“你长这嘴用什么用,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孤什么时候说不要她了,”踢完才想起来问,“她听了有什么反应?”
“五妹妹看着很伤心。”
沉音顺带接话道,“宁娘子哭了,她的婢女还帮她擦眼泪。”
季宴清勾了勾唇,她分明介意的偷偷流泪,前几日还要装作大度。他这会心情好,看宁峥也顺眼许多,“你在大理寺表现的不错。”
宁峥连忙道,“谢殿下提拔。”
“你做好孤交代的事才是对得起孤的提拔,平安候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你现在做大理寺丞,借着先机你要紧紧的盯住平安候,你明白吗?”
宁峥一愣,随即道,“臣明白了,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看他走到院门口,季宴清又嘱咐一句,“以后没事别往这院子跑。”
又不是亲兄妹,老往这跑个什么劲。
*
睡前季宴清又给她喂了一碗药,直到半夜烧才退下去。
宁兰过了很久才恢复意识,只觉眼皮沉的厉害,嗓子干,口舌发苦,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嘶哑着喊道,“轻烟,我要喝水。”
边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自己就被扶着坐起来,冰凉的勺子贴上唇,宁兰一勺勺子喝下水,意识才恢复过来。
睁开眼便看到季宴清坐在边上,一脸的郁色,“宁宁,你烧了一天一夜。”
宁兰没有接话,过了好一会道,“殿下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
“孤没有抛弃你的意思,你入宫的日子定在三月十四,司天台合过,是半年内上上大吉的日子。”
“你的册封圣旨孤打算亲自写,本想着时候尚早,年后再写,没想到你会醋劲这么大,生生把自己折腾病了。”
外面打经的已经四更天了,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他不能多待,季宴清同她额头相抵,温声道,“孤这几日不得闲,顾不上来看你,你先好生养着。”
“你同她们不一样,不要吃味知道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宁兰脑子病中根本转不过来,还没说上话人就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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