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书房内寂静无声,屋内只有烛影晃动,于海站在外面,同吴今大眼瞪小眼,于海小声道,
“殿下自三清殿那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内,晚膳也不吃,也不允许人靠近,吴都尉,宫外可是出什么事了?”
他是内监不怎么出皇宫,晚间同天子叙话时瞧着也好好的,回来还同礼部大人们议事,怎么人一走这殿下就把自己关起来了。
吴今也拿不准,好似从韩府回来殿下就不怎么痛快,“许是有心事,我们不好妄加揣测。”
于海黢他一眼,心道这不废话吗,抬脚往房檐下走了走,若是屋内叫,他也好及时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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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影一进来就看到这两人杵在那当门神,“你俩干嘛呢?”说着就要去敲门,于海把人拦住,“殿下把自己关在里面,吩咐了谁都不准打扰。”
惊影笑起来,捻了捻指间的信封,举到两人面前,“那是你们,我求见殿下一定会见我,”抬手敲了敲门,“殿下,沉音传来的信。”
“进来。”
惊影给两人一个眼神:看吧,我就说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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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光线昏暗,只在书案上点了一盏灯,他看到人进来才合上那个锦盒,“宁宁那出事了?”
惊影连忙道,“那倒不是,沉音说是宁娘子有话给你说,便传了信过来。”
季宴清打开沉音传回来的字条,上面写的很简洁,“宁娘子病了,说是相思病,病入膏肓,今日要见殿下。”
看完季宴清忍不住皱眉,这种鬼话也就骗骗沉音这种生性单纯不懂分辨的。
惊影觉得他反应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殿下,可是沉音那出了差错?”
他让于海把锦盒收进密室,“是有人得了相思病,孤要去看看,不然她怕是要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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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到的时候,她正在用晚膳,不过显然她没什么胃口,桌上不过一碗清粥两碟小菜,且菜几乎没动,顺手在她对面坐下,
“你就吃这个?怎么不让人多煮些花样。”
“病了,没胃口。”宁兰贯彻谎言,坚定称自己病了。
他坐在对面,虽然表情同往日没什么区别,但是宁兰对情绪感知是很敏锐的,他不开心。
虽然她并不关心他为什么不开心,但是为了自己能出门,他还是开心点自己才好过点,试着问道,“你不开心吗?”
季宴清有些诧异她会这么问,“你这话这倒是稀罕,孤什么都有,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奥,这倒也是。”就多余问这一嘴。
这顿饭两人吃的很安静,吃完他也不走,显然要留宿。
见她一直不开口,季宴清先开口问道,“把孤叫过来做什么?”
“我想出去玩,一直闷着我会生病的。”
季宴清忍不住皱眉,“你老想着往外跑做什么?皇宫那些妃嫔一辈子都不能出宫,也不见有事,怎么你就不行。”
这话听的宁兰很不痛快,
“什么叫老往外跑,养狗还要每天出去溜溜放风呢。我才几天出去一次,你不能老这么关着我,我又......”
她还要喋喋不休讲些歪理邪说,季宴清嫌吵,直接低头覆上她的唇,唇齿相接,宁兰剩下的话被堵在嗓子里。
好一会他才把人放开,目光灼灼盯着她看,“宁宁,今日我想要,可以吗?”
这事从来都没有她能做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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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宁兰就后悔了,今天他很不对劲。
没有像往日一样急不可耐的直接开始,反倒是像在讨好她一样,她被磨的不行,理智在和身体欲望打架,忍不住推他作乱的手,
“你要做就快点。”
......
结束前宁兰又忍不住问他,“明天我能出去吗,我想出去看看,府上丫鬟都说除夕街上很热闹,我在都城过的第一个除夕,我想去看看。”
她没来过都城,没见过这的繁华,心生好奇也属正常,季宴清这会倒是很好说话,
“过两日忙完就孤带你去,还有,以后不要在这种时候向男人提条件,知道了吗。”
“你......”
......
睡前,季宴清看着她昏昏欲睡, 季宴清头贴在她肩膀,“宁宁,孤很满意现在状态,你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打破现在的状态。”
太傅对他有所隐瞒,明知他介意母妃的死,还能把证据藏着这么多年,他终是心有芥蒂。
这么多年和他亲近的也就是太傅和教授武艺的师父,只是师父早就归隐山林他不好常去打扰。
父亲,父亲不提也罢,人人对他都有私心,就他同宁宁之间没有。
素不相识时两人便同命相连了,季宴清抚上她的小腹,“宁宁,孤会做个好父亲的。”断然不会像父皇那样的父亲。
有些发凉的手覆在她小腹上,身上一凉,吓的她身上一激灵,听见他说的话,宁兰没有回应,闭眼睡过去。
睡前她在想,这人整天就会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