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清拉着宁宁一路拉回宫殿,“你往后出去沁芳殿要遣人去同我传话,知道了吗?”
他不想一进去看不到人。
“知道了。”
她应的敷衍,真搞不懂这人一日日发什么神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活像个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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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有几个人送来十几只猫过来让她挑,想来是御兽苑的人,打头的男子恭敬道,
“贵妃娘娘,陛下吩咐让臣送些狸奴过来,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最为温驯。”
她不肯要,这些人说是陛下吩咐,她不收就是他们办差不利,会受罚的,坚持要她挑一只,宁兰不得不选了一只小奶猫。
给它起名为奶皮,因为这猫身上纯白,只有脊背是黄色的,很像奶皮子。
小奶猫不认生,她一抱就窝在她怀里喵喵的叫,很是粘人。轻烟给它搭了个窝,它玩累了就进去睡觉,乖巧的不得了。
她蹲到边上看小猫睡着胡须还在抖动,觉得心都化了,姑且算这人坐做了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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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前,海棠神神秘秘过来,“娘娘,你知道吗?方才我出去办事,看到那小花园很是热闹。听人说这两日都是这样。”
宁兰一时没明白海棠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她。
海棠眨眨眼,“奴婢听说那两位昭仪,这两日都在花园那转悠呢。”说完就捂住嘴在笑。
这下宁兰明白了,她在嘲笑这两位,说她们在那等着和季宴清偶遇,“她们爱慕陛下,主动些,也没什么好笑的。”
海棠知道她不喜背后说人,这是生气了,当即收了笑,连忙道歉,“奴婢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乱言语了。”
宁兰并不想同人争什么,只想快点等到徐郎君传信回来能有法子带她脱离困境,实在是她现在太被动了,在这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
“海棠你先下去忙吧,这有轻烟伺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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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正在边上绣帕子,她不喜欢写字,往日宁兰写字她都在边上绣些帕子,或是给自己做些衣服什么的。
宁兰劝过她,说宫中有绣娘,她不用忙活,她就说那些人做的哪有她细心,宁兰便由着她了。
看到轻烟的针线笸箩有不少碎布,宁兰想了想,打算做个逗猫棒给奶皮玩。
现代她的猫叫布丁,橘黄色,特别可爱,是小学考了第一名外公给她的奖励,已经养了十来年了。
布丁有猫屋,有一屋子的玩具,她也不能厚此薄彼,也想给奶皮做些玩具,打算先从最简单的逗猫棒做起。
她不擅长针线,本想让轻烟帮她做,谁知同轻烟说了半天,她还是懵懵懂懂不知如何下手。
她看轻烟实在不会做,只好自己拿着布料试着缝,结果只缝了个丑丑的布球,就手上扎的都是针眼。
季宴清来的时候她正在给逗猫棒收尾,正把屋中的装饰用的孔雀羽毛装饰缝在丑球边上。
他倒是看的稀罕的很,宁宁竟然还会主动摸针线,顺势问道,“你欠我的荷包什么时候给我做?”
做这么个丑东西,她都扎的一手血,做荷包那多麻烦,她手还要不要了,她不想应,头也不抬道,
“我那天在猎场可没答应给你做什么荷包,都是你自说自话而已。”
季宴清仔细想想,那日她好似确实没应这话,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甚至开始讲道理,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是不是,那日在花园我帮你捉了猫,你还欠我人情,就做个荷包还我,或者绣个腰带也行。”
看她还是不应,季宴清开始不耐烦,“让你做个东西你少推三阻四的,后宫想给朕送的多了去了。”
“那你看谁想送找谁去。”她回的的理直气壮。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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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气氛正剑拔弩张,外间有太监过来传话,
“陛下,贤妃娘娘在紫宸殿的书房等候,说是来谢恩的。另外她拿了副画,是张道流先生的秋山行旅图,说是想送给陛下以作答谢。”
那日他允了韩夫人入宫探视,想来贤妃是为这事来谢恩。
秋山行旅图是前朝书画大师张道流生前最后一幅遗迹。
据传闻此幅画技达到登封造极地步,惊叹惊为天人作,常常令观看此画之人沉迷画中景物,恍恍惚惚不知己身在何处。
只是此画经过战乱遗失多年,往日他便让人寻找过一阵子,只是一直没寻到,也就熄了一观的心思。
只把此事当做一件憾事。为此他还好生惋惜过一阵子。
倒是没想到贤妃倒是有能耐,真迹竟然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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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这个时候求见,明显打着其他主意,只是......
他看了看那低头缝东西的某人,她听了竟是丝毫反应都无,只是在缝手上那小玩意。
海棠说那是逗猫玩的,好,好得很,宁宁对只猫都比对他上心,“告诉贤妃让她回宫等着,朕过去看她。”
他带着于海离开,院中寂静下来。
海棠过来劝道,“娘娘你这又是何必呢,哪有把陛下往外推的道理。”
宁兰收了针,把这丑丑的逗猫棒举高了看,“陛下他想去哪就去哪,谁还能管的了他不成。”
她晚间早早便睡下了,没人折腾她,睡眠质量都觉得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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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才走到重华殿附近,人就后悔了,脚步逐渐放慢直至停了下来,于海见状连忙递台阶,
“陛下,这会贵妃娘娘想必后悔的不行,陛下不如回去哄哄她?”
有人递台阶,季宴清停住脚步,嘴上还是道,“朕是天子,难道还要冲一个女人低头?朕不去。”
往前走了两步,又返回去,自言自语道,“整个皇宫都是朕的,想去哪就去哪。”
于海在后面,“对,陛下说的对。去哪都是成的,尤其从这回沁芳殿,特别的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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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清回到沁芳殿,院内早就漆黑一片,竟是连守夜的宫女都睡下了。
别说等自己,她怕是睡的还更香,忍不住磨牙,当真好的很。
他走进寝室,果然,她人都睡熟了。
季宴清气的咬牙切齿,在榻上坐下,刚想把人叫醒,就感受隔壁人的呼吸异常,他慢慢附身靠近宁宁,盯着人笑道,
“宁宁,你原来你是在装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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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两章。